第三百零五章 所有的榮耀都屬於你們!
他緊攥著呼延托的手,「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拓跋丹想都沒想就回答:「你說。」
「幫我一定要戰勝任楚楚,如果連你都不能弄死她的話,那燕楚現在局面勢必會扭轉。」呼延托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改了口:「不,按照任楚楚的野心,她可能……覆滅整個燕國。」
拓跋丹眼眸一顫,他雖然還沒跟任楚楚交手,但從呼延托和拓跋堰這兩次的戰敗來看,已然對任楚楚的能力有了大致了解。
一向做人猖狂,不屑一顧的呼延托能說這話,一定不是危言聳聽。
「你放心,我就算拼盡我這條命,我也一定不會讓任楚楚覆滅燕國的。」拓跋丹緊攥著他的手,像是生怕一鬆手,他就沒了一樣。「你還有什麼話要我帶給誰嗎?」
呼延托扯動嘴角笑了笑,「替我告訴國主,我沒辦法親自向他……請罪了。」
他強撐著說完這話,胸腔內驟痛,黑血被接連不斷的大口嘔了出來。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抓著拓跋丹的手,嘶吼:「任楚楚不能活!不能活!」
話音落下的同時,拓跋丹感覺自己手上被抓著的力氣一下子沒了,呼延托倒在榻上,至死眼都是瞪得滾圓,裡面寫滿了不甘。
拓跋丹強忍下胸腔內翻湧著情緒,抬手幫他把眼睛閉上。
「我不會忘了你的遺願的。」
就算他死,任楚楚也必須要死!
鎮陽關內的氣氛儼然跟拓跋丹那兒形成了反差,大街小巷都掛出了過年才掛的紅燈籠,鞭炮、禮花一個不落,真有過年的氣氛。
將軍府里宴席擺了一院子,連平時基本喜怒無色的慕容安,臉上也掛上了淡笑。
因為慶祝此戰大捷,任楚楚特意讓人放出了綠雯,與他們一同慶祝。
主僕兩人也沒有隔夜的仇,儼然與之前沒什麼不同,說說笑笑,親昵無比。
「這杯敬將軍,敬三殿下!若不是有如此良策,我們怎麼會如此大敗呼延托呢!」
羅鞍端著酒杯,代所有的將士敬任楚楚和慕容安。
慕容月端著酒杯,暢快道:「這一仗真是打得太爽快了!我們大楚被燕國壓了多少年,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什麼呼延托,什麼拓跋丹,就是再來十個百個也不再話下!」
他是真高興了,說話都開始離譜了。
衛琛鄭重的走向慕容安,「妹夫,這杯酒我必須要敬你了。鎮國公府的仇是你報的,從今以後你在鎮國公府,我罩著!」他豪邁的拍了拍胸脯。
要不是今日高興,任楚楚懶得揭穿衛琛的老底,要不然都能把他褲子都扒掉了。
慕容安對於衛琛這話,權當是他對自己這個妹夫的徹底認可了。
他朝衛琛拱了拱手,就扭頭看向任楚楚,等著她發話。
任楚楚端著綠雯剛倒好的酒杯,起身敬所有人。
「今日的功勞不僅限於一個兩個人,是屬於所有人的。沒有你們的信任,沒有你們的熱血奮戰,沒有今日的榮耀。這杯酒該是我敬你們才是!」
她朝各個方向揚了揚手,也不多話,乾脆利索的就仰頭一飲而盡。
其他人紛紛跟著把酒一飲而盡。
「不管是今日,還是未來,所有的榮耀都屬於你們!」
任楚楚說完,一片叫好聲,直接把宴會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任楚楚落座以後,慕容安看了一眼周圍,悄無聲息的塞進她手心裡一顆藥丸。
「這是什麼?」任楚楚擰著眉問道。
慕容安解釋道:「這是解酒丸,這酒後勁兒大,剛才你又喝得太急了,一會兒會受不了的。」
任楚楚揉搓著手裡的藥丸半天,才「哦」了一聲,塞進了嘴裡,就著水服了下去。
旁邊的綠雯把他們的小動作都盡收眼底,不由得捂嘴偷笑。
皇妃和殿下真好,若是殿下真的能撫平皇妃心裡關於若塵公子的傷,那就太好了。
她正想著的時候,李承燕端著酒杯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他一句話也沒說就直接跪在了任楚楚的面前。
這麼一跪,讓原本熱鬧的院子瞬間鴉雀無聲。
綠雯呼吸一滯,好像知道李承燕要做什麼了。
任楚楚目光幽幽的看著李承燕,什麼話也沒說,由著他開口。
李承燕不管她是什麼樣的目光,什麼樣的表情,堅定的說道:「將軍,今日是個大好日子,我想向將軍再討一件好事。」
旁邊的慕容安一聽這話,露出了欣慰之色,這才像是個男人嘛。
任楚楚依舊不輕易開口,李承燕只得又說:「我想迎娶綠雯,和她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院子里的所有人一怔,旋即發出起鬨的歡呼聲。
綠雯小臉修紅,垂低了不肯抬起來。
連李承燕都被他們起鬨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他努力維持那副堅定的模樣,因為他知道他想娶綠雯沒有那麼容易。
直到歡呼聲逐漸消失了,任楚楚才慢悠悠的開口:「娶了她以後呢?你打算幹什麼?」
李承燕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懵了,還沒等回答,任楚楚就冷諷著說道:「你覺得你這樣做,就可以讓綠雯理所當然的跟著我們了嗎?」
所有人聽著任楚楚不善的臉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歡呼好像早了點。他們都識趣的閉了嘴,不敢再發出一點的聲音。
李承燕急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可以跟你發誓,我一定會保護好綠雯的。」
綠雯許是會被他這幅發誓的模樣打動,但任楚楚不行。
話誰都可以說,但做到是另一回事了。
「你這是覺得你有能力保護她?」任楚楚皮笑肉不笑的問。
「什麼事都有意外,我不可能保證一定不讓她受到傷害。但我可以保證,不論遇到什麼情況,我都可拼盡我所有的一切,哪怕我的生命去保護她!」
李承燕說得真摯,但依舊打動不了任楚楚。
「那萬一你死了呢?她怎麼辦?守寡嗎?還是讓她陪你一起死,在地府做一對亡命鴛鴦?」
她話說得極為不客氣,連衛琛都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