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慕容朗給打了
「造反?」
任楚楚輕笑著停在他一步之遙的地方,整個人逆著陽光站在那裡,周身散發著一股肅殺的氣息,聲音卻平淡無波:「慕容朗,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被人利用了。」
她譏諷的笑著說出答案:「因為你蠢,因為你活該。」
她揚起木棍直指慕容朗時,旁邊卻傳來了任露露撕心裂肺的吶喊:「妹妹你不要傷害殿下!有什麼事沖我來!」
來得可真巧啊!既然這麼急著想護主,不給她個機會怎麼行呢?
在慕容朗震驚的視線下,任楚楚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反手一轉,木棍脫手而出,帶著刺破疾風的呼嘯,朝著任露露筆直而去。
任露露對於這個變故整個人都嚇傻了,呆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會動,滿眼儘是飛速放大的木棍。
她絕望的緊閉雙眼,短暫的黑暗之後,除了耳邊火辣辣的疼痛傳來,身後還有凄厲的慘叫聲。
她試探性的睜眼回頭看去,只見吳氏被定在了木門之上,木棍斷裂處的鋒利尖刺剛好穿過吳氏的大腿,深入木門之中。
血肉模糊的景象讓任露露雙腿一軟,咣當坐地,嚇得雙眸驚恐,一聲也發不出來了。
任楚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姐姐,我若動手,必見血色。下次可就不要再這麼調皮了!」
儘管話語俏皮無比,但聽入任露露的耳里,就是活生生的催命符啊!
收拾完任露露,任楚楚慢悠悠的轉過頭,幽深的眼眸緊盯慕容朗。
「慕容朗,這個白月光老娘不當了,我們的遊戲就從此刻開始。」不死一個絕不罷休!
她就不信了,她一個手握劇本的現代女特工,還鬥不過一個封建孽障了!
不是要玩嗎!來呀!老娘拿命陪你!
慕容朗深深看著她,儘管她是笑著的,但眸底深處卻卷著寒冰。這種陌生的眼神,他從未見過。
他急迫的想要再去探究,但任楚楚壓根不給他機會,反身走回木椅處,彎腰溫柔的將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綠雯抱起。
她凝視著綠雯的眼眸,殺氣盡數褪去,猶如星辰大海一般,連周遭的空氣都跟著溫柔了起來。
「走,我們回家。」
她抱著綠雯一步步往院外走去。院內其他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敢攔。
與此同時的不遠處樹下,木製輪椅上坐著一個身裹狐裘的男子,銀色的面具遮擋了他大半的容顏。
他手上抓著一朵開得正好的牡丹,正百無聊賴的一下下扯著花瓣,嘴裡還不住的呢喃著。
「救?」
「不救?」
他身邊的姚五看著任楚楚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小聲提醒道:「爺,任家二小姐已經走了。」等著您英雄救美,估計任二小姐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只是這最後一句,他可萬萬不敢說出來。
三皇子慕容安手上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他深深凝視著手中僅剩一片的牡丹花,神色奇怪莫測。
「不救。」他嘴角彎起,「這麼一朵嬌艷的花,可惜了,竟是朵食人花。」
他將花隨手一扔,淡聲吩咐:「沒熱鬧看了就走吧。」
輪椅的輪子毫不留情壓過花枝,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任府。
下人們見任楚楚抱著血肉模糊的綠雯回來,一個個都被嚇傻了。等反應過來,他們才急匆匆的要取帖子,去宮裡請太醫。
「就算太醫來了也沒用。」任楚楚喊住那些人。
小說里,任楚楚就是請了宮裡的太醫。不僅沒治好綠雯的傷,反而還拖死了她。現在細想其中的詭異,估計也與慕容朗脫不了干係。
任楚楚恨得咬牙切齒,但扭頭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綠雯,又面色凝重了起來。
既不能叫太醫,又不能就這麼拖著,那該怎麼辦?
任楚楚焦急的眸子突然一定,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頭急聲吩咐:「拿著我的帖子,立刻去驛站找三皇子慕容安,請他身邊的三柳先生來一趟!」
下人儘管想不通自家小姐是怎麼突然認識上三皇子的人,但也不敢耽擱,急急火火的去了。
下人這邊剛走,院子里又突然鬧騰了起來。
任楚楚沒出門就能聽見一個男人大喊她的名字,她歪頭,越過幔紗往門口看去。
一個五短身材的男人闊步走進,臉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散去的怒氣。
男人一見任楚楚,立刻又扯著公鴨嗓子叫了起來。
「妹妹,你不用害怕,二哥已經幫你好生教訓了那個五皇子!」他瞥見任楚楚臉色異常,又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好妹妹,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可是身上不舒服了?」
任楚楚謹慎的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五短身材的男人就是她的草包堂兄,鎮國公府的獨孫——衛琛。
書里那個除了臉,哪哪都不行的奇男子。
任楚楚再回味他的話,突然意識到了不對,驚聲出口:「你把慕容朗給打了?!」
「他敢欺負我妹妹,別說他是皇子了,就算他是皇帝,我也照打不誤!」衛琛揚起驕傲的小臉,一副等待誇獎的模樣。
任楚楚現在只想把他的嘴立刻給縫上。
也不知道是被這麼一氣,還是怎麼著,任楚楚體內那碗葯又開始發揮作用了。她眼前發昏,都出現了重影,渾身燥熱的直想脫衣服。
儘管書里沒寫,但她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除了那什麼春天的葯,怕是也沒什麼玩意兒能有這種威力了。
若不是原主出身將門,從小就對這種下三濫手段有所訓練,身上產生了一定的抗藥性,她還真不一定能扛到現在才徹底發作。
任楚楚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立刻進宮請罪去!」她指著外面咬牙命令。
衛琛等了半天,就等來她這麼一句,自然是委屈的不行,剛要埋怨就被任楚楚給吼了回去。
「你打的那可是皇子!你現在不去請罪,難道非要等到有心人給你平白參上一本,扣上你一頂謀反的帽子才行嗎!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整個鎮國公府想想,為你妹妹我想想吧!」
書里,鎮國公所有子孫,除了眼前這個遺腹子草包,全部戰死沙場。如今鎮國公戍邊在外,甚至就連鎮國公夫人都去了廟裡。
若是衛琛再出了什麼事,那她在京中可就連最後的靠山都沒有了,還拿什麼跟慕容朗斗。
衛琛被她罵蒙了,傻愣了半天,才懦懦的來了一句:「妹妹放心,我手上自然是有分寸的。我只是想給他個教訓,沒敢下狠手。」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任楚楚的神色,見其不善,立刻識趣的改了口:「妹妹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二哥這就進宮請罪去。」
任楚楚也不應答,悶頭坐在那兒,努力平息著胸腔內愈演愈烈的熊熊火焰。
衛琛話雖說完,但人也不急著走,就那麼定在原地,眼巴巴的看著她,似是在等著任楚楚的挽留。但任楚楚別說什麼話了,連個眼神都不屑給他。
等了一會子,他只能垂頭喪氣的往門口去了。
任楚楚抬眼見他落寞離去的背影,心裡頭不自覺一軟,想想自己之前過分苛責的話,情不自禁軟下話來:「等一下。」
這話一出,一道黑影「嗖」一下就朝她迎面沖了過來。等她再看清,就見衛琛像只搖著尾巴的大金毛一樣,蹲在她的身前,一雙閃著星光的眼眸巴巴看著她。
「好妹妹怎麼了?可是捨不得二哥了?」
任楚楚心下幽幽嘆了口氣,也難怪書中盛極一時的鎮國公府最後會變成那般模樣了。靠著這隻會油腔滑調的草包,如何撐得起整個鎮國公府。
她突然感覺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悶悶的。她扭頭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綠雯,緩慢啟唇:「二哥現在立刻回府,最近幾日也莫要再出門了。無論外面傳什麼,二哥只當做是沒聽見,安心等我消息。」
衛琛雖榆木腦袋,想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用意,但卻十分聽任楚楚的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又哄了任楚楚兩句,見她真的不生氣了,這才安心離去。
衛琛前腳一走,後腳院門口就探出了一個婆子的腦袋。她像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往院里一瞅,剛好看見虛軟脫力的任楚楚被人扶著回了房。
她心中大喜,忙推搡了身邊的男子一把。
「好機會,快些去!等你把這件事情辦好了,小姐一高興,金銀財寶那還不有的是!」
男人聽到這兒,眼睛立刻放光,二話不說就鑽進了院子,直奔任楚楚的房間去了。
也不知是婆子提前安排好了,還是院里的下人都忙活綠雯的事情去了,院里靜得要命。
男人左右大體瞧了一眼,見沒人,就放心大膽的進了屋。
這剛一進屋,一股屬於女兒家的幽香撲面而來,讓他興奮的一哆嗦。
再看紗幔之後,那半遮半露的曼妙身姿,聽著她難受不已的聲音,男人更是心癢到不能自已。
「小美人,我來了。沒事,別怕,馬上就不難受了。」男人揉搓著雙手,賊笑著靠近床榻。
任楚楚聽見這噁心的聲音,艱難的睜開了眼眸,想要拿話呵退他。但再兇狠的話語到了嘴邊,也只能化作一聲撓人心腸的嚶嚀。
男人看著她這副無力抵抗的模樣,簡直不能再等。他火急火燎的解開自己的衣袍,胡亂一扔,就撲上了床榻。
任楚楚看著男人壓下,迷亂的眼眸閃過焦急之色。
「誰派你來的!」她努力大聲質問。
男人瞧出她的意圖,但絲毫不怕,反倒獰笑著去解她的衣衫。
「你叫也沒用,大小姐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還是乖乖伺候我吧!」
「哦?是嗎?」
「當然了!小美人你說你惹誰不好,非要惹……」
男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抬眼想去探究什麼,卻正對上了一雙含著陰森笑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