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門大官人出馬
周小娘子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她不喜歡李四,但到底是師傅的親弟弟,也不好生硬地打發了他。而且,這個李四平常也少來叨擾,這次來,說不定真有什麼要緊事呢!
「小娘子既是有事,老身便先告辭了。」中年婦女見周小娘子沉吟未語,便主動起身說道。
「奶娘慢走。」周娘子挽留道:「這李四哥,唉,奶娘就陪在一旁,想他也沒什麼要緊事,見見不過是卻於李師父的情面。」
「那也好。」自周娘子娘親過世,這奶娘就是周娘子最親近的人,聽到這話便不客氣地坐下。
周娘子取過紗帽,戴好后,方才讓丫環請李四進來。
李四進門,大大地唱個肥喏,說道:「小人見過周娘子。」
「李四哥,何必這麼客氣,請坐。」周娘子還了禮,笑著說道:「李四哥這是要上京考功名?如此喜事,自當要告訴眾人知道。」
李四的臉一下子紅了,他還穿著那身文士服,訕訕一笑,說道:「周小娘子說笑了,這不過是……,呵呵,那個,外面來了三個人,其中的大個子來者不善,小人本想殺殺他的銳氣,讓他知道無塵茶樓的厲害,卻沒想陰溝裡翻船。」
「既是陰溝裡翻船,那李四哥小心一些,再下一盤又如何?」周娘子很平靜地說道:「若是賭資不夠,奴家也可幫襯一二。」
嘿嘿,李四苦笑一聲,實話實說道:「這廝棋力甚高,小人實不是他的敵手,適才賭子,這廝竟贏了小人七十餘子。」
周小娘子抬頭定定望著李四,雖然有面紗阻隔,但李四依然能想到她的表情定是驚愕萬分。
「這廝甚是狡猾,開始竟扮豬吃虎,小人判斷失誤,行棋過於莽撞,方才著了他的道兒。」李四趕緊解釋道:「若小心應付,絕輸不了這許多。」
「李四哥,不過輸了些銀子,奴家給你補上就是。」周娘子柔聲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前些日子剛打發走一個挑戰的,既然只是想贏錢,那就由他去好了。
「不,不是。」李四趕緊解釋,輸了錢肯定生氣,可最讓他耿耿於懷的便是被人耍弄,要是就此算了,肯定要被同行引為笑柄,他趕緊煽風點火,「這廝絕不是為錢而來,聽他話里話外,倒象與城北陸士明是一夥。明的挑戰不行,他們就來暗的,專門來搗亂。而且這廝還說什麼,久聞無塵茶樓高手眾多,今日一見,只怕空有李老大坐鎮,其餘不過爾爾。若是如此,他便天天來,定要贏得別人聞風而逃,無塵茶樓關張大吉。」
「他,真這麼說?」周娘子半信半疑,陸士明雖然是來挑戰,但以棋觀人,他並不象那樣的齷齪小人呀!
「那還有假。」李四一臉憤激的神色,繼續說道:「若不打掉他的威風,我怕他會四下宣揚,這樣,無塵茶樓的名聲可就……」
「若是來個人贏了一局,便要師傅出馬,恐怕會更讓人看輕。」周娘子還是猶豫,但口氣卻有些鬆動。
李四一股邪火,考慮得不那麼細緻,現在聽來,也有一番道理,便略想了一下,笑道:「這有何難?周娘子發話,讓西門兄去打發了他,這樣豈不是好。」反正只要有人給他出氣就行,管他是誰。
周小娘子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奴家便請西門師兄下去一趟。」
茶樓一層,陳華、寇準和趙昌喝著二等茶,很隨意地與張官人聊著天。時間慢慢地過去,他有些著急。張官人急忙勸道:「這位仁兄且稍等片刻,憑你的棋力,定能再有收穫,何必急在這半刻。」
話音剛落,樓梯板一響,李四的大嗓門便傳了過來,「不要放大個子走了,這回定要他好看。」
要打架,怕你才怪,陳華伸手抓緊了桌旁的金屬棍,寇準與趙昌卻是十分緊張。
李四引著一位書生,確實是一位書生,白面紅唇,氣質十分文靜穩重,與他這種穿上龍袍都不象太子的主兒,那可是不能相提並論。
有病,這天兒你拿著把扇子,怎不凍死你。陳華腹誹著,站起身直視這位。
「就是這廝。」李四彷彿挨了打的小孩,找到了大人幫忙,趾高氣揚地一指陳華。
「不可無禮。」西門不疑卻是很有風度,對陳華的打扮似乎也不驚訝,他拱手一禮,說道:「在下西門不疑,願與君手談一局,賭金五兩,不知仁兄可願否?」
五兩了,這不光是賭注大小的問題,也表示自己的身分和棋力比李四要高。
陳華略猶豫了一下,倒不是害怕,而是身上的錢稍有不足。他立刻轉頭看向趙昌和寇準,笑道:「且借二兩銀子,在下與這位西門大官人——」說著,陳華沉頓了一下,讓人莫名其妙地又瞅了瞅西門不疑,這名字,太熟,勾引宋代勇於追求個人幸福的奔放女性潘金蓮的那位………
「拿去。」趙昌搶著將二兩銀子遞給陳華,並開玩笑道:「有借有還,在下這銀子可是要收利息的。」
呵呵,陳華開懷一笑,伸手相邀,說道:「西門大官人,請。」
這次下棋,與剛才又有不同,眾人還是圍觀,但卻面露敬畏,少有喧嘩,可見西門不疑在無塵茶樓的地位。
陳華也知道西門不疑非是李四可比,所以執白先行后,棋下得很謹慎。但即便如此,西門不疑也頻皺眉頭。因為陳華的棋是按照現代圍棋理論,三四線結合,高低位搭配,加上他有先行之利,十幾手棋下來,棋形舒展,很有那麼一點行雲流水的感覺。
為什麼要麼是小飛或單關,要麼是一間夾、二間夾,而不是大飛掛角,或是分投?西門不疑乍碰到這種不依常規的下法,明顯有些不適應,思考的時間就相比陳華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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