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絲蝦球重要還是我重要

「喂，天河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秦雅看著面前多個不斷快速且無規律移動的標靶大喊道。

「根據目前已知數據和系統推算得出，成員秦雅固定靶的法術命中率為百分之九十七，而移動靶的法術命中率僅為百分之七十四……」

天河的虛擬形象站在一旁，眉頭微撇，冷漠地看著秦雅。

「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應該快到過分成這個樣子吧！」

看著因為移動速度過快，已經在空中劃出殘影的靶子，秦雅抗議道。

「成員秦雅，請服從訓練安排！」

「我，不，聽！」

「滴，成員秦雅的部分系統許可權已修改完畢，晚餐中增加的金絲蝦球套餐已被取消。」

秦雅突然有些慌張，伸出小手在面前一劃，一個充滿科技感的淡藍色虛擬屏幕出現在眼前，原本擁有的許可權變為一片代表無許可權的灰白色。

要不是虛擬屏幕和天河的虛擬形象，都出自天河數據處理中心研製的同一種黑科技……

要不是沒有實體，只有虛擬觸控而無法直接接觸……

秦雅早就恨不得拿著虛擬屏幕去敲天河的腦袋。

「我錯啦！原諒我！」

秦雅哀嘆一聲，癱坐在地上，一雙狐耳無力地聳拉在頭上，身後原本在靈活擺動著的九條尾巴也失去了活力。

秦雅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地用彷彿隨時有淚珠滴出的眼睛盯著它。

「駁回，據資料庫記錄，成員秦雅相似案例已出現過三例。」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少女，天河的藍色虛擬形象露出「善意」的目光。

我秦雅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氣抖冷！

「那我練到什麼程度才能自由啊？」

秦雅抽噎著，擠出一滴眼淚滴落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淚花。

但面前的天河顯然不吃這一套。

「移動靶命中率達到百分之八十，即接下來的一百四十二發火球術達到移動靶全部命中。」

「天河你不是人！」

秦雅絕望地望著還在飛速移動著的標靶，咬牙切齒地調動起體內的靈氣與周遭的火元素，開始凝聚火球。

如果秦雅今天晚上做噩夢的話，夢中的場景一定會是靶場中不斷閃爍的標靶與天河『和善』的笑臉。

「糾正，天河本就不屬於人類這一範疇。」

秦雅嘴角一抽，剛剛凝聚完畢的火球還沒瞄準便脫手而出。

嗯，沒中。

「靠。」

……

凌晨兩點。

「滴，設定目標已完成。」

飛速移動著的標靶緩緩停了下來，開始摺疊，為接下來的回收工作進行準備。

聽到天河說出已完成三個字時，秦雅再次癱坐在地上，這次不是裝樣子，是真的累到了。

看著一旁因為喝光而成堆堆放的用於補充自身靈氣的藥劑瓶，秦雅不禁一陣乾嘔。

快成條件反射了。

本來可以用顆粒狀的丹藥進行靈氣補充和調息，但天河死活不讓。

每當察覺到體內的靈氣趨近乾涸的時候，不得不喝上一瓶。

雖然味道有很多種，但短時間內實在是不想碰了——

又膩又粘稠到令人髮指的液滴順著喉嚨緩緩往下，直至胃中，靈氣還不能直接恢復，必須等到胃中有股火熱的灼燒感才能對體內的靈氣進行緩慢補充。

待體力稍稍恢復，秦雅停下胡思亂想，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浴池熱水已經準備就緒，溫度適中，可以隨時泡澡。」

秦雅虛弱地向天河道了聲謝，將身上的訓練服緩緩褪去，踏入浴池。

溫度不燙，剛剛好。

秦雅將整個身子鑽入熱水，僅留一個小腦袋和頭頂聳拉的一對狐耳探出水面。

「為什麼總覺的天河其實是個腹黑啊……」

看著霧靄蒸騰的水汽，秦雅想起了天河用的模型正是當初自己當初製作的模型……到現在為止，除了被天河自己優化的更精細以外，好像也沒有更換過。

蓬鬆的洛麗塔連衣裙，包覆著嬌小的身軀，齊肩的黑色短髮，髮絲無風微微飄蕩，有些稚嫩的臉上常帶著甜美的微笑……

及膝的白色絲襪裹住纖細小腿，踏在烏黑鋥亮的小皮鞋裡……

這怎麼看都是個暖暖的小天使好伐？

怎麼就成了個腹黑嚴酷小惡魔啊！

面對現實，秦雅只能無奈的將頭微微埋入水中，咕嘟咕嘟的吐起泡泡。

「咕嚕嚕……」

還沒吹多久，肚子就因為飢餓開始抗議，抗議聲在一人的浴室里顯得尤為清晰。

「嗚，好餓。」

看著灰白色的點餐許可權，以及腹中傳來愈發嚴重的飢餓感。

天河你果然是個小惡魔！

雖然秦雅內心在瘋狂咆哮，但其實她根本不敢吱聲。

萬一天河聽到了……

我才不慫，我明明超勇的！

只是……

實在不行的話，只能靠沒有味道的營養膏度過難熬的夜晚了。

什麼味道……好香……

秦雅的鼻子嗅了嗅，雙眼冒出精光。

「咔噠」隨著一聲輕響，浴室的門被推開。

「雅雅，餓不餓？」

從門后探出頭來的陸璃顯擺了下手中提著的食盒。

濃郁的香氣從中溢出，躥入秦雅鼻尖。

「陸璃……嗚。」

委屈的秦雅顯然快哭了。

陸璃走到浴池邊，將她帶著的食盒打開，同時取出一雙筷子遞給秦雅。

食盒裡裝著的是一份香煎三文魚和金絲蝦球。

雖然秦雅因為訓練延時而錯過晚餐，但時間已經入了深夜，陸璃不準備讓她多吃。

「吃前先回答一個問題……」陸璃壞笑道「金絲蝦球重要，還是我重要？」

秦雅剛接住筷子的手下意識一抖，筷子差點掉到浴池裡。

看著陸璃暖暖的微笑，總感覺陸璃的聲音有些瘮人。

這是送分題還是送命題？

狐耳微微顫抖，一個大大的紅色危字彷彿飄在秦雅頭上。

「當……當然是阿璃重要，金絲蝦球還能再吃，阿璃只有一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快吃吧。」

陸璃看著微微顫抖的秦雅感覺有些好笑，將衣服褪下，也進入浴池中。

泡了一會兒，見秦雅已經吃完，伸出手指溫柔地將秦雅嘴邊的碎屑擦去。

「哈啊～」秦雅用手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瞌睡了？」

看著秦雅有些萎靡，陸璃問道。

「嗯……洗面奶……」

秦雅撲進陸璃懷裡，蹭了蹭，舒服地微微眯上眼睛。

「笨蛋。」

陸璃輕輕颳了下躺在自己懷裡這隻可愛的小狐狸的鼻子。

「阿璃……才是笨蛋。」

秦雅回答的聲音有些無力。

「小笨蛋。」

「阿璃……」

秦雅的呼吸趨近平穩，輕喚了一聲阿璃便沒了下文。

看樣子是真的累到了……

「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陸璃無奈地將秦雅從浴池中抱了起來，用毛巾擦乾身體，換上睡裙，將秦雅放在卧室的床上，蓋上被子。

「阿璃……不要走。」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

陸璃側著身子躺在秦雅身旁，伸出手將秦雅正微微皺起的眉頭撫平。

聽著秦雅默名的囈語和斷斷續續的夢話，陸璃微微一笑。

「雅雅，晚安。」

待兩人徹底睡熟后，天河的虛擬形象緩緩浮現在床邊，注視良久，像是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