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河想成為人類
看著天河發來的一長串訂單，王瀚宇一臉肉疼的看著廖建華。
「兄弟啊，以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給我抹個零，成不？」
「不成兒，整個天河數據處理中心都要靠我養活呢，上面批下來的那點款只夠勉強用來日常維護和發一發工資而已。」
廖建華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啪！
是王瀚宇拍在自己『光污染』腦門上的聲音。
真當我不知道天河數據處理中心的前身是第四軍區，而且只是改個名，增加了幾個科研組而已……所有人的工資明明不是你發的啊喂！
最終，王瀚宇還是選擇屈服，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將錢轉了過去。
聽到天河說出錢款到賬的那一刻，王瀚宇感覺心都快碎了。
不行，這地方待不下去了。
「老廖，借架直升機送我回京華大學，順便把兩個丫頭帶過去。」
「行，八分鐘后就可以起飛。」
「那……」
只冒出來一個字，廖建華就知道王瀚宇想說什麼，默默翻了個白眼。
「放心，免費的。」
聽到這句話，王瀚宇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
「把衣服穿上。」廖建華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件長袖襯衫，向王瀚宇丟去，王瀚宇立馬套上，遮住自己古銅色的肌肉。
看著從遠處飛來的直升機，天河的眼神有些落寞。
「秦雅？」天河邁著步子走到秦雅旁邊，仰頭看著秦雅。
「天河，怎麼了？」
天河伸出雙臂，想要抱住秦雅，但因為不是實體，手臂的虛影只能從秦雅腰間穿過。
天河茫然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失落。
「天河，不屬於人類這一範疇……但，天河想成為人類。」
「會有那麼一天的。」秦雅將手放在天河的頭上揉了揉，儘管揉的實際上只是空氣。
「兩個丫頭，該走了！」王瀚偉在直升機旁向秦雅和陸璃招手。
「天河，不要那麼沮喪……我還是可以用手機聯繫到你的。」秦雅從包中掏出手機在天河面前晃了晃。
「趕快上直升機，你王校長估計都等急了。」廖建華開始催促。
秦雅向廖建華扮了個鬼臉，挽住陸璃的胳膊向直升機走去，回頭向廖建華和天河擺了擺手。
直升機的螺旋槳開始旋轉，緩緩騰空，飛向天邊。
「如果直升機能飛慢點，那該多好。」天河小聲念叨著，雙眼注視著已經化為米粒般大小的直升機。
一滴虛擬的淚水從天河稚嫩的面龐滑落，滴入泥土，化作一團無意義的數據流。
「其實我覺得你們挺厲害的。」贏天賜看向廖建華，手中的短柄法杖在掌心不間斷旋轉著。
「怎麼說？」廖建華將雙手插進兜里，注視著獃滯的天河。
「我所見過的人工智慧，可都沒有天河這麼人性化。」
「嘿……天河啊……可沒裝載過任何感情模塊。」
贏天賜一愣，旋轉的法杖從手中脫落，跌落到地面。
「它可不和其他的智能一樣。」
看到贏天河的法杖跌落，廖建華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早在它誕生之初，就喜歡以這個模樣示人，它潛意識裡不想作為智能存在，它更想當——『人類』。」
……
直升機降落在京華大學的停機坪上，王瀚宇扔下秦雅和陸璃兩人，將兩人的行李放在託管處，獨自跑了。
陸璃只好用手機翻看著校園地圖，尋找報道的地方。
「阿璃，你有沒有覺得天河比以前聰明了？」
「嗯，相比原來更活躍了，以前總是獃獃的。」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挽著胳膊混入人流。
烈日當空，穿流不息的人流為原本燥熱的空氣平添了幾分熱烈。
「校園人工湖到了，再拐幾個彎兒就到報道的地方了。」
湖面上翠綠柳枝在和風中動蕩，不時有柳葉飄落湖面。
一陣微風吹起，霎時間，波光閃閃，晃動的光影交相輝映。
「請勿使用冰系法術在人工湖上溜冰？」秦雅看著人工湖旁的警示牌有些詫異。
「京華大學校在在人工湖湖底搭建了超大型聚靈陣，聚靈陣的效果能夠覆蓋全校，冰系法術可能會對聚靈陣功率產生影響……除此之外，裡面還住著一群可愛的小傢伙，警告的實際意義估計是為了保護它們，聚靈陣怎麼可能那麼弱不禁風。」
「可愛的小傢伙？」秦雅向湖邊走去，湖中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窺視感，但並無惡意。
定睛一看，一群紅尾鯉魚正好奇地直勾勾盯著秦雅的眼睛。
秦雅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手探入水中，伸出食指輕輕地戳在一條紅尾鯉魚的魚腹上。
紅尾鯉魚示好般用魚腹蹭著秦雅的食指轉了一圈，又接連吐了一串泡泡。
滑滑的，遠沒有想象中鱗片的硌手，反而感覺有些痒痒的。
秦雅從指尖渡出一點靈氣，被紅尾鯉魚一口吞下。
湖水開始沸騰，一群紅尾鯉魚向秦雅游來，將秦雅包圍住，一臉期待地看著秦雅。
「咕嘟。」秦雅輕咽一口唾沫，繼續釋放靈氣。
看著一群鯉魚爭搶的樣子，秦雅咯咯笑了起來。
陸璃走到秦雅旁，學著秦雅的樣子將食指探入水中，試探著渡出一絲靈氣。
雖然很快被吞下，但陸璃的靈氣顯然遠沒有秦雅的靈氣那麼具有吸引力。
「別餵了，這些貪得無厭的小傢伙可不知道知足。」
秦雅這才注意到水中的倒影除了自己和陸璃外，多了個身影。
方框眼鏡，年紀三十歲上下，面色有些刻板，一身職業套裙，裙子的下擺恰好抵達小腿肚子，長相相對中性，亞麻色的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
這應該是學校的老師吧。
一條紅尾鯉魚從湖中蹦出，想要跳到刻板女人懷中，但被用手捏住魚尾后立刻甩回了湖裡，濺起一陣浪花。
一頓操作行雲流水，毫無一點拖拉。
秦雅：「……」
陸璃：「……」
「快點去報名吧，別耽誤了。」看著像老師的刻板女人催促道，惡狠狠地撇了秦雅一眼，然後將視線冷冷看向湖中的紅尾鯉魚。
不知為何，秦雅總感覺面前的這位老師對秦雅自己有種厭惡以及微微的敵視感。
見紅尾鯉魚不願離開，刻板女人眯著眼，將手粗魯的伸入水中，額前的髮絲微動。
一股暴力的靈氣在周圍炸開，嚇得陸璃和秦雅一個哆嗦，鯉魚群紛紛蹦出湖面又立刻灰溜溜地潛入湖底。
「好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