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永別小列兵(1)
或許他早就應該這樣做了!
吳澤的腦子一向非常清醒,他明確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確地知道當他第一次把陸依曼親手送到索倫莊園中那隻毛茸茸的香水怪手上是他就後悔了。陸依曼像是闖入吳澤生命中的光,讓吳澤看清了生活的多姿與多彩。好幾次吳澤眼睜睜看著這束光差點從自己身邊溜走,為了任務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他都隱忍不發。可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喝了摻葯的酒壯了壯膽,吳澤再也不想放過這束光了!他想要擁抱光,守護光。曾經或許為著這樣那樣的緣故即便是吳澤心中嚮往著光芒也不能夠正視自己的感情,可時至今日,他什麼後顧之憂也沒有了,無人能夠阻止他追求光芒!
在吳中隊觸碰到自己手腕的那一瞬間陸依曼的防線就崩塌了,腦海中已經做好了被吳中隊批評的準備。被批評又怎樣難道要陸依曼咬著牙說她這一切都是在撒謊嗎?才不是呢!陸依曼委屈地眼淚泉涌一般鑽進眼眶中,可是下一秒鐘,吳中隊結實有力的手臂就托起了她整個身體,將她放在了原木餐桌上,使陸依曼能夠與他平視。接下來陸依曼眼中淚水的婆娑還沒褪去,她就感到眼前燈光一黑,吳中隊有些乾燥和鬍渣的嘴唇就覆蓋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並且吳澤不是拉美西斯,他足足比陸依曼大了十歲,在這方面他有足夠的經驗讓陸依曼瞬間癱在自己懷裡。吳澤抱起陸依曼的時候還特意小心她纏著繃帶的左手,只用一隻手就將陸依曼牢牢按在懷裡。陸依曼一隻手還纏著石膏和繃帶,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被迫承受著他撬開自己嘴唇的舌頭。驚嚇之餘陸依曼趕緊眨眼想把淚水擠出去看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然而這是個錯誤地決定。當她定睛和吳中隊四目相對時,吳中隊鬆開了她。
「吳中隊……」陸依曼撐著桌面大口喘氣,拉美西斯的吻溫柔綿長,如同他本人一樣彷彿地中海的陽光般溫暖和煦;可是吳中隊的吻是強勢不留餘地的,陸依曼有些氣息紊亂。
吳澤親陸依曼的時候並沒有閉眼,他不想閉眼,不想錯過眼前這個人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他看見陸依曼眼中的淚水,也看見了陸依曼微微發抖的眼睫毛,吳澤心軟了,他不該欺負她的。
「怕了嗎?怕了就趕緊滾蛋!」
話雖這麼說,可吳澤卻死死抓住陸依曼手臂上的衣料,也同樣甚至還帶著威脅地盯著陸依曼。
怕?
陸依曼的確害怕,她從來沒有和哪位男性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她雖然一直號稱自己的前男友能組成一個加強排,但陸依曼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這樣親密的接觸。大約是因為母親早逝和父親的疏忽,陸依曼對所有人都有很強的戒備心。有的時候夏伶甚至懷疑過陸依曼是不是有什麼心裡缺陷,因為陸依曼曾經說過她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找到一個真心對待她的人,那不如就不要結婚了。陸依曼對待婚姻和感情的保守程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保守到她對於異性的身體接觸有很強烈的抗拒。陸依曼總是從各種奇怪的渠道獲得各種奇怪的知識,她聽說第一次會很痛,所以陸依曼從來都沒有認為自己會經歷這種疼痛。她時常跟夏伶說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機會讓陸依曼付出這樣的疼痛。
可是她又的確不怕。習慣了在吳中隊面前逞強證明自己,陸依曼就算再害怕也會鼓舞自己的。痛不痛的,一想到此時此刻牢牢抓緊自己的人是無所不能的吳中隊,陸依曼就什麼都不怕的!當吳中隊主動親上她的嘴唇,陸依曼心中堵著的那團氣突然順暢了。她把眼淚收了回去,她要向吳中隊證明她陸依曼是勇敢的。陸依曼沒有時間去考慮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她也不願意思前想後地分析利害了,她想要吳中隊永遠站在她身邊保護她,想要吳中隊永遠只會拉住陸依曼一個人的手,想要吳中隊的眼神不再是怒其不爭嫌棄冷漠而是每一次她和吳中隊對視的時候都能看見安全感和保護欲。陸依曼靠自己單槍匹馬闖蕩了二十年的江湖,可她原本是一個喜歡芭比娃娃的沒頭腦小姑娘啊!這些年來陸依曼遇見了數不清的人生過客,她能夠和夏伶一起談天說地吃喝玩樂,可身材苗條的夏伶也無法完全保護住陸依曼;她能夠和謝大鳥插科打諢廝殺敵人,可謝磊那弔兒郎當的模樣仍然需要陸依曼自己保護自己;她能夠和拉美西斯蜷縮在葡萄架下的鞦韆里你儂我儂,可拉美西斯的背景和身世註定無法給陸依曼想要的安全感……唯有吳中隊,陸依曼能夠感受到吳中隊身上的正義和擔當,智慧和冷靜,強壯和善良……
陸依曼緊抿嘴唇昂起頭來抱住吳澤的腰身,倔強地回答:「我才不怕!」
這是陸依曼第二次主動親吻別人——第一次是她親了吳中隊的臉頰——都是同一個人,所以陸依曼並不陌生。可是她從來沒有過什麼經驗,所以不知道應該怎樣接吻。
好在吳澤是一個經驗老到的男人。從他十七歲那年第一次開葷到現在,吳澤接觸過的女人多到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不過這些往事都集中在他入伍之前,那段時間吳澤的確是個混蛋,靠女人和打架發泄青春期躁動的荷爾蒙。不過吳秀娟曾經告訴過吳澤,好人家的姑娘是不能欺負的,好人家的姑娘將來是要嫁人的,如果吳澤不打算娶人家做老婆,就最好躲得遠遠的不要去接觸。混蛋了一年多的時間后吳澤就進入軍隊了,他有時候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十年間他居然從來沒有再和女人亂來過。似乎是老天爺有意安排他為十年前那段混蛋日子贖罪,吳澤這十年來過著近乎苦行僧的日子,時不時躁動的腎上腺素和荷爾蒙也都依靠著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來發**力——當然他也從來不否認偶爾仍然需要藉助小電影解決需求——陸依曼是這十年來唯一一個點燃他慾望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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