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狗急跳牆
「啪!」
一塊小石子正中蕭旗的腦門,他的五官立刻扭曲起來,想去揉一揉額頭,居然被砸出一個包,手指碰上去時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
「嘶!」蕭旗倒吸一口涼氣,眼角都不自覺滑下淚水。
而始作俑者的沐鳶也愣住了,手裡還抓著一塊小石子,不知道該不該丟出去。
蕭旗抬頭看到沐鳶發愣的模樣,知道她是心急了亂丟,不過怎麼就這麼准命中了自己?
兩個風衣男子聽到人聲,第一反應是轉身逃跑,但隨即發現蕭旗只是一個人,於是兩人停下腳步,互相對視了一眼,朝蕭旗走了過來。
蕭旗這才看清兩個風衣男子的長相,一個粗眉小眼,鼻子上有一道疤痕,看起來三十五六的樣子。
另一個年紀差不多,不過看著五官端正,還帶著一副黑框眼睛,看起來相當斯文。
不過兩人除了一件大風衣,腳下一雙跑鞋,身上就空無一物了,對面走來的樣子,實在讓蕭旗不忍直視。
有疤的男子握著拳頭,冷聲說道:「小子,你想多管閑事?」
蕭旗拿起竹竿晃了晃,嗤笑地說道:「你們兩個不走,是想讓我給你們拍照留念嗎?」
有疤的男子看了蕭旗一眼,低下身撿起一根手臂長的樹枝,而那個戴眼鏡的男子,則默默抓起了一塊轉頭。
蕭旗收起了笑容,原本以為能把這兩個心理變態的傢伙嚇走,看來團伙作案的好處看出來了,兩個人確實要比一個人的膽子大很多。
看著兩人又要合圍過來的樣子,蕭旗緩緩後退,對著細眼說道:「細眼,叫人!」
「汪汪!」細眼身材不大,但是叫聲很是響亮。
兩個風衣男子先是嚇了一跳,看到只是一條小狗,馬上放心下來。
有疤男子吐了口痰:「呸,居然還有條狗在這裡,讓它叫人?叫狗還差不多吧,這種偏僻的地方不會有人來的,識相點就讓我們打一頓滾出去。」
蕭旗一邊謹慎地盯著兩人,一邊慢慢後退,希望那些流浪狗沒有走遠,也希望它們聽到細眼的叫聲能過來幫忙。
這時,蕭旗瞥見兩個風衣男子的身後,有個小小的黑影搖搖晃晃地走來,大嘴正在輕手輕腳地接近當中。
蕭旗露出一臉微笑吸引兩人的注意力,對著有疤的男子說道:「你說的沒錯,就是叫狗呢。」
有疤男子看到蕭旗詭異的笑,謹慎地停下腳步,隨後聽到蕭旗的話,似乎以為蕭旗在罵他是狗,火氣立刻爆發出來:「我艹……啊!」
有疤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嘴一口咬上了他的小腿。
蕭旗正想上去幫忙,戴眼鏡的男子揮著磚頭攔住了他,他躲避了幾下,左手上臂還是被砸中一次。
細眼想要幫忙,剛衝上去就被一腳踢了回來,它翻了個身,露出尖牙,嘴裡發出「呼呼」的聲音,卻也不敢再輕易上前。
蕭旗咬著牙忍著疼痛,沒有叫出聲來,右手捂著左臂,眼睛死死盯著眼前戴眼鏡的男子。
有疤男子用樹枝抽了幾下大嘴,它被迫鬆開了嘴,被踢到一邊。
大嘴躺在地上,發出「嗚嗚」的聲音,聽起來是被踢疼了。
有疤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上面是深深的牙印,鮮血流了出來,他眼睛放佛變成了紅色,怒氣沖沖朝著蕭旗走來,手裡的樹枝照著蕭旗的腦袋揮下來。
就在這時,小路上響起狗叫聲,兩個黑影一前一後來到蕭旗身邊,正是尖嘴和黑嘴。
兩個風衣男子被嚇得急忙後退,剛才大嘴那一口顯然已經讓他們留下了心理陰影,此時又來了兩條身材更大的狗,難免讓他們心生恐懼。
然而聽到細眼召喚而來的狗還遠遠不止,七八條狗從各個方向跑來,把兩個風衣男子圍在圍牆邊上。
沐鳶早就跑了出來,剛才的事情發生太快,她想要幫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看到那麼多狗跑來幫忙,驚訝地合不攏嘴,看到這些狗是她剛剛餵過的那些,眼裡充滿了感動的淚光。
蕭旗揉了揉還有些酸脹的手臂,看著前來幫忙的狗仔,心裡也鬆了口氣,看來流浪狗之間雖然會互相爭搶打鬧,但是一到該幫忙的時候,還是非常團結的。
他對著前來幫忙的尖嘴說道:「尖嘴,既然那兩個人喜歡露,你們就幫個忙,把他們的小兄弟咬下來,看他們還露不露。」
「汪!」尖嘴應了一聲,呲著牙朝兩個風衣男子走去。
有疤男子也不管小腿的疼痛,聲音軟了下來,說道:「兄弟,有話好說,這樣會弄出人命的。」
蕭旗淡淡地說道:「你剛才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會弄出人命啊?」
有疤男子馬上扔掉手裡的樹枝,示意戴眼鏡的男子也扔掉手裡的磚頭,露出難看的笑容說道:「兄弟,我是想嚇唬嚇唬你,沒想弄出人命,你就放過我們吧。」
蕭旗確實只是嚇唬他們,不會真的讓尖嘴去咬他們,指著沐鳶說道:「放過你們也行,先向她道歉!」
兩個風衣男子整齊地對沐鳶鞠了個躬:「對不起!」
沐鳶撇過頭,面前這兩個幾乎全裸的男人,讓她不知道該看哪裡。
「跪下來說!」蕭旗冷冷地說道。
有疤男子和戴眼鏡的男子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一起跪了下來:「對不起!」
蕭旗點點頭,對沐鳶說道:「沐鳶,報警。」
有疤男子神色一緊,用幾乎哀求的聲音說道:「兄弟,你不是說放過我們了嗎?」
「我沒讓狗咬你們,已經放過你們了,你們還想得寸進尺嗎,不送你們進牢房,留著你們繼續禍害人?」
有疤男子眼中露出恨意,與身邊戴眼鏡的男子對視一眼,好像是使了個眼色。
蕭旗注意到了有疤男子的表情,有些不放心地對尖嘴說道:「尖嘴,看著他們!」
「汪!」尖嘴回答到。
沐鳶報警說完了情況,圍牆邊卻傳來雜亂的狗叫聲。
蕭旗看去,那兩個風衣男子居然都把雙手扒上圍牆,想要翻牆而去。
有疤男子小腿受傷,動作卻還是很靈活,蹬了幾下牆面就翻了上去,但是光著身子的他翻牆,那種疼痛看他表情就看得出來。
戴眼鏡的男子動作慢了一點,被眼疾嘴快的尖嘴咬住了風衣,雙腳拚命蹬著,就是上不去。
有疤男子倒是講義氣,沒有拋下同伴,拉著戴眼鏡的男子,想要把他拽上去。
蕭旗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動作,沐鳶先爆發了,她抓過蕭旗手裡的竹竿就沖了過去,跳起來往有疤男子的頭上打去。
有疤男子忍著疼痛,使勁拽著戴眼鏡的男子,「呲」一聲,尖嘴扯下一小塊布,戴眼鏡的男子被拉上牆頭。
兩名男子不做停留,很快就溜了下去。
沐鳶任然忿忿不平地用竹竿打著牆頭,蕭旗上前抓住了沐鳶的手,輕聲說道:「別著急,他們跑不了的。」
沐鳶原本帶著恨意的眼神軟了下來,眼裡立刻布滿淚水,轉身把頭埋在蕭旗胸口,「哇」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