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門州商會 阿北露鋒
J市門州商會阿東的辦公室里。.WenXueMi.CoM
阿南與阿北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與仰靠在大老闆椅上的阿東談笑著。
阿南對阿東搖頭道:「會長,你知道這幾年咱們門州的商界成什麼樣了嗎?」
阿東微笑問道:「怎麼啦?」
阿南苦笑道:「會長,光去年一年門州的商人們為了搶利潤拿生意,竟然就有十幾起雇槍手擊殺對方的案件,哎呀!生意做到這個份上也太血腥了。」
阿東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從古到今商場就如戰場,古人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個遊戲規則,你所說的事我也聽說並注意了,不光是門州有,全國這幾年都有,只不過是我們不知道而已,幾十年了,我們的知情權太少了。
現在生意這樣做也是竟爭的一個方面,想當年剛來美國的義大利人黑手黨,與號稱白手黨的亦是來美國打天下的愛爾蘭人,不也是經過血腥殘酷的拼殺在全線擊潰並剷除了白手黨后才玩到今天的嗎!所以說,我們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要沉住氣,怎樣才能沉住氣呢?我認為:當你在乎一切時,你就會沉不住氣,但你對什麼都無所謂時,你就能穩如泰山了!
我們既然選擇了商場,就應該時刻做好戰鬥的準備,古人不是以馬草裹屍而榮耀嗎?」
阿南聽後點點頭道:「會長說的對,我只是有點替你擔心,近幾年由於我們門州商會在J市的崛起,所以我在下面已聽到許多各條道上的風言風語,其中有許多人暗示你是打擊的目標。」
阿東聽后嘿嘿冷笑道:「你不要與那些白痴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所謂:「跟傻子在一起時間長了聰明人也變呆了!我們是狼,我們不跟綿羊打交道。」
阿南忙一笑辨道:「會長,你想多了,我只是替你擔心,因為咱們是親戚,故有些話我說是為了你好,當然也為了咱們門州商會好,所以會長你現在應該能夠兼聽各方面的意見之後做出正確的決定,可不敢太得意了,所謂:當你覺得自己了不起時,你其實什麼都不算;而當你覺得自己不算什麼時,你在人們眼中卻是個人物!
會長,你的擔子可不輕呀!你是我們的帶路人,你應該有絕對正確的思想,你是一個受過大苦、大罪、大氣的人,所謂:思想者在經歷身心的苦難后就會蹦出火花!會長,你可要冷靜呀!」
阿東聽后臉上馬上不高興了,他不耐煩地看了阿南一眼冷冷道:「我心中有數。」阿南見狀一聲嘆息!
就在這時。
阿西笑呵呵的拿著許多表格快步走進了阿東的辦公室,阿北見狀忙起身讓座道:「副會長,請坐。」
阿西對阿北的懂規矩很高興;口中道著:「不用了」**卻坐了上去。
他並沒發現阿東的不高興,還對阿東興緻勃勃地道:「會長,商會準備開設的「保齡球」館的,所有的手續馬上就辦下來了,但是「名」還沒起呢你看是不是你給起個名呀?」
阿東不耐煩地冷聲道:「我整天事這麼多,這點小事你們自己作主就行了,何必問我?」
阿西聽了一愣心想:「東仔這小子又受阿紅的氣了?今天心情這麼不好!」
但他在想的同時還想再陪著笑臉說話,這時站在地上的阿北搶著微笑道:「副會長,那首專給公司起名的流傳了百年的歌遙你忘了嗎?」
阿西見阿北給自己解圍心中又對他有了許多認可,忙微笑問道:「哪首歌?我記不起了,歲數大了不如,你們年青人腦子好使了,你念念,我聽聽。」
阿北即興念唱道:「順裕興隆瑞永昌,元享萬利復豐祥,春和茂盛同乾德,謙吉公仁協鼎光,聚益中通全信義,久恆大美慶安康,新春正合生成廣,潤發洪源福厚長。」
阿南聽到這兒哈哈一笑道:「對!有這麼一首專給公司起名用的歌,只要隨意挑一二個字或幾個字都可以組成一個很好的公司名,哎呀!阿北這孩子近幾年是越來越出息了,J市的所有門州人在下面談他時亦都說阿北是個帥才呀!」
阿北聽了忙一笑道:「副會長過獎了。」
阿東聽了阿南的話心中酸酸的,阿西看在眼裡心想:「東仔心胸不是太大呀!」
阿西這樣想著口中卻微笑問阿東道:「會長,我就從中取兩個字起個名,好嗎?」
阿東已回過神微笑道:「你做主吧。」
之後又對還站在當地的阿北微笑道:「坐下來,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別站著呀!」
阿北見阿東突然這麼客氣忙道:「是」便挨著阿西坐下。
阿東見他們三個人都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面前心中的豪氣又升,微笑道:「公司與人一樣也是要有個名,人活一世百十年而已,轉眼就化為塵土,所以我們在活著的時候要全力拚搏要力爭留個名,死後也不遺憾了。」
阿南見阿東的心情突然又好起來了,以為他是因聽了自己的話心中甚喜,見他停話給眾人發煙在邊伸手接煙時邊微笑順著他的話道:「是啊!對於死亡人們覺得很神秘,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凡人皆有一死,無論他怎樣為生而忙碌而朝夕營營,死亡總是避免不了的,死亡無處不在,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死亡是人人皆須經歷的一種遭遇,由此如何面對自己的死亡?便成為每個人非常緊迫的問題。」
阿東點頭道:「對!無生則無死,死亡是人必然的歸宿,生生死死才演化交替而成了人類億萬年的歷史,死是為了再生,但生決不是為了死,其實人死後再生的也不是自己,所以無人願死,生命太美好令人欣慕令人嚮往留戀。」
阿北忽介面微笑道:「二位正副會長說的好極了,面對死亡莎翁筆下優柔寡斷的哈姆雷特也常常自言自語道:活下去還是不活?這是個問題!但在凡人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問題,凡人畢竟不同於上帝,上帝超越了生死,而凡人則不同,凡人憂生憂死,不過憂生與憂死一詞又有差別,憂生並不是輕身或棄生,而是為了生,為生存籌劃,為活得更好而奔波操勞,所以凡人又與「芸芸眾生」等義,但是憂死卻不是為了死,而是為了留住生,這裡憂死與怕死、懼死、畏死等同義。」
阿西見他們三個人都在大談特談,便一下子覺得自己如不發表點什麼,就顯得太差勁了,於是在阿北侃時他極力搜尋關於死的內容,見阿北一停阿南想說時阿西忙搶著道:「人們稱死亡為大限,都想避開這個大限,這只是一廂情願,當大限將至你將如何?我想積極地面對或遭遇死亡可能是一種最好的選擇,因為對於死亡尤其是自己的死亡,我們不可能熟視無睹地作壁上觀或避之不理,蘇格拉底的泰然去死和道家的生死齊一,其實都是一種好的姿態,前者從行動上教你如何去死,後者則從觀念上教你既看重生也看重死,教你認識到生死本是一體,雖然道家的目的是想通過「齊生死」而達到「超生死」!所以若想正視死以積極的姿態去遭遇和面對死,就必須對死亡有所了解。」
阿東嘆道:「是啊!我們談死其實從幾個方面都可以與死的話題聯繫在一起,如:你第一次親眼見到的死人是誰?你最厭惡自己死亡的哪一方面?死亡對你意味著什麼?倘若有選擇餘地你會喜歡哪一種死亡?倘若有選擇餘地你會何時去死?你願意為誰或為什麼而獻出自己的生命?倘若人們告訴你,你已病入膏肓大限將死,你會怎樣安度死日直至死去?倘若你已結婚你想比你配偶活得更久嗎?等等。」
阿北點頭道:「死亡是困擾人類的難題之一,因為死亡從未被人戰勝和征服過,即使人類窮經皓首發明製造的靈丹妙藥也只能在非常有限的範圍內延長生命而已,因此死亡對人來說始終是個難解的迷!但是我相信隨著人類科學技術一天天的發展人類終會解決這個難題!我也不敢多想,我只希望人類能有200年質量的生命就行了,若我們每個人有200年壽命的話,應在0-20歲時是快樂的童青少年,20-180歲是幹事業的壯年,180-200歲是安享的晚年,人一生如能既無病又這樣的活200年就好了!」
阿北的話把阿東等三個人逗的哈哈大笑。
笑過後阿東道:「科學告訴我們生與死是對立的兩極,是一種對抗性的關係,但是哲學與宗教等方面則否認生死是對立的兩極,這種否認是通過將死亡放入生死來世的輪迴之中來完成的,在他們看來死亡常表明了向一種不同的存在狀態的轉換,即死乃是永恆的睡眠,是對庇蔭的世界或天堂的酬謝,死亡意味著生之廷續。」
阿南微笑道:「其實凡事有始有終,生命的自然終止就是死,但一般人都肯定生而否定死,即使是好談死而少談生的文人,說是在述懷其實在現實態度中仍然是否定死的,文人的感傷和虛構帶有一種很重的渲染誇張的成份,當然文人談死也有一定的道理,生死雖為兩極但畢竟相通,無生即無死,無死則無生,死必須用生來界說,反之,生也只能靠死來定義,連孔子都說「未知生,焉知死?」所以說生和死是有機地聯繫在一起的。」
阿西感嘆道:「是啊!人們在面對死亡時有兩大類:①是積極地面對死亡;②是消極地面對死亡,這兩大類反映了不同的人在人生態度上的差異,這與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關,死亡是一個臨界點,它將人的生命推向極至,在面臨這一生命的極致時,人的人生態度也常常被推向極至。」
阿北道:「我看過許多書,上面有許多故事講一些人對死的體驗,就是所謂的垂死體驗,看了后令我覺得人類對這個世界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少,人們對死的害怕主要是下面的幾個原因:
①對未知物的恐懼;
②對孤獨的恐懼;
③對失去家人和朋友的恐懼;
④對失去身體的恐懼;
⑤對失去自我控制的恐懼;
⑥對失去同一性的恐懼;
⑦對回歸的恐懼。」
阿東點頭道:「嗯!死亡是人不可迴避的,但是死亡的方式卻有很多也有很大的差別,人在選擇死亡時最為典型的表現形式便是「自殺!而人為什麼自殺?一個人一但選擇了自殺,則說明他已處於極端的矛盾中,這個矛盾他無力解決,於是只好借死來解脫,這可能是他認為的最好的解決方式。」
阿西嘿嘿一冷笑道:「自殺的人都是懦弱的人,俗話說好死還不如賴活著。」
阿北道:「關於死,影響中華民族幾千年的三大宗教及思想都有不同的解釋,佛教是生死輪迴,道教是生死齊一,而儒家是重生輕死,佛教的《心地觀經》中卷三道:「有情輪迴生六道,猶如車輪無始終」之說,這名話是說:一切有生命的東西如果不去解脫,則永遠在六道——天、人、阿修羅、餓鬼、畜生、地獄中生死相續無有止境,猶如車輪迴旋不停,佛教是用輪迴來解釋人世的痛苦的,而它的生死觀還體現在轉世上,例如西藏的「活佛」之說。
道教的生死觀是順應自然的生死觀,含有辨證法的因素,即把生死看作是對立的統一,如莊子道:「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他認為生死是連續一體的,而老子道:「雖有壽夭,相去幾何?須臾之說道,」意思是人的壽命雖有長短但終究相差無幾,人的一生只是片刻之間而已,老子還說明萬事萬物的生死變化是相存相依的道理,莊子還認為:「死生、命道,」他認為生死同由命定而非人為能夠改變的,當然道家的觀點含有許多消極厭世的因素。
而儒家對於生死來說是持一種積極和務實的入世態度,儒家首先肯定的是「生」,儒家的觀點是「生命是重要的,死亡是次要的,」當然這並不妨礙儒家注重的「厚葬。」
阿西接著道:「阿北講的是中國人的生死觀,而據我所知西方人對生死也是有他們的觀念的,例如西方文明之源的基督教也有其死亡之觀,它把重心放在來世的拯救上,即重在救渡與天堂!另外宗教都反對自殺。」
阿南道:「安樂死這個詞你們都聽說過吧?」見三個人點頭,他又道:「如今人們老在思考一個人是否有死的權利?所謂的安樂死,其實說白了就是優死,人類既然有優生就應該有優死。」
阿北苦笑道:「死並非解脫呀!因為一個人死後他本人已沒有感覺,所以也就無所謂解脫,他的親友們雖有感覺,但很難是解脫的感覺,因為親友們恰恰與解脫相反,他們不僅沒有解脫反而帶有更沉重的心理負擔,所以說生者的負擔比死者更沉重,因為死者已經沒有未來,而生者則得帶著這種沉重的負擔去活著去面向漫長的未來,我希望我的親友們都好好得活著,誰也不要要求解脫,別給愛他的人增強痛苦。」
阿東聽到這兒深深地看了兩眼阿北,之後突然哈哈一笑道:「好了!咱們別談這個了,越談情緒越低,咱們談點別的吧,阿西,這幾天J市有什麼大的事件嗎?」
阿西忙道:「會長,我正想請示你呢!J市「紅旗」酒店的老闆王丙,要在他的第三家賓館開業的酒會上,邀請J市三道上的大人物,請貼我已接了,你去不去?據聽說「東方國際」旗下的幾個頭面人物要參加開業盛典!這段時間因為政府要投資三個億的高爾夫球場的事,使外面的人們已私下暗傳:『最終拿到這塊肥肉的是我們門州商會或東方國際,別看現在有十幾家都在競標,而真正的拼殺對手是J市目前最有「勢」力的這兩家,到時可有好戲看了!!!』會長,你用不用乘這個機會與東方國際的人物接觸一下?乘機探探他們的底,為我們下一步擊敗他們而打下基礎?」
阿東聽他這麼說心中大喜,忙問道:「外面真的這麼傳?」
見阿西等三人點頭,他面帶喜色地道:「從這一點上我們可以看出在J市各道人物的心中,我們門州商會是有份量的,好!!!真不易呀!你們想不到我剛來J市那幾年是怎樣的卑微,現在咱們終於從奴隸熬到將軍了,阿西,這個酒會我就不去了,你們幾個人去吧,去了后你們多觀察,我不去的原因是咱們不能讓對方一下子看透了咱們所有的牌,讓他們有點神秘感還是對我們有利的,但是你們要記住:咱們在研究對方打擊對方時,對方也在這樣想這樣做!我們能想到的事對方亦能想到,所以咱們首先要做好自我保護,在這個基礎上再去剷除對方,從而成為勝者,故你們從現在起與他們接觸、磨擦、衝突、對抗、攻擊時,應先把自己放在勝兵的位子上再去做這一切,這樣才算是高手。」
阿西聽阿東這樣安排眼眼一下子亮了起來,見他說完后阿西佩服地道:「會長,你說的對,我們在下一步的行動中會按你的意思去辦的。」
阿東微笑點頭,阿南見阿東一開始工作馬上就顯現出了他不同凡人的一面亦是微笑著道:「會長,我們門州商會在你的帶領下最終會成為J市最大的贏家的,但是—據我所知「東方國際」可不是一般的對手,我們還是凡事小心點好!」
阿東沖他一笑點點頭算是回答了。
阿南見阿東挺誠心的樣子心中亦是歡喜。
阿北見他們都停下后忙問阿東道:「會長,I省的鄰省省會在三天後也要成立門州商會,這個會你可是要去的呀!」
阿東一樂道:「臭小子,你傻了!這個會當然要去,咱們門州人在全國各地開的商會越多我越開心呀!」
幾個人相視得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