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專案研討 不解迷情

第三回專案研討 不解迷情

第二天上午11:30分。wENxuEmI。cOM

大鷹滿臉怒氣的一腳踢開刑警隊辦公室的門,在長雁畫眉兩個人驚愕的目光中,一**坐在辦公室里已顯陳舊的沙發上,彎著腰從茶機下面放的一盒「希爾頓」煙盒裡拔出一支煙,硬硬的夾在嘴上用牙咬著香煙的「過濾嘴」把子,順手拿起打火機「叭」的一下點著後用力吸了一口便低下頭,任憑從鼻孔鑽出煙霧在頭頂上飄蕩。

長雁畫眉兩個人看到這個情況都不敢吱聲,兩人交換了幾個詢問的眼色后假裝低頭做事,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瞟向仍坐在那兒抽煙的大鷹,他們知道:整個上午大鷹不知被處長秦一怎樣的臭罵了!

長雁用嘴裡的氣輕輕地吹著右手上昨晚被女飛賊用暗器擊傷的腫起老高的部位,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大鷹見了處長秦一後會怎麼說?他怕大鷹在秦一面前說自己的壞話,因昨晚在女飛賊出現前的一分鐘他們兩個人還發生了爭吵,他不知大鷹在彙報工作時會不會把這個做為被女飛賊再次逃脫的借口?

越想越心煩的長雁忍不住柔柔的嘆了口氣,這嘆氣的成份中,多半是對因大鷹做為抓捕女飛賊「專案組」組長,而能時時面見處長彙報工作權利的羨慕,而自己和另一個「專案組」的女刑警畫眉則沒有這個權利,只能在大鷹的領導之下。但長雁自以為自己的比大鷹強多了,他認為大鷹這個從一個工人轉干后,從基層一點點干起的公安的辦案水平,還真不如自己這個上過正規警校的「科班」的人強。

身體微胖的女刑警畫眉是一個很識眼色的女人,不然她也不會有幸地進入到這個「專案組」里來。令她心中不滿的是:昨晚的抓捕行動上面不讓她參加,只叫大鷹長雁兩個男人去幹了。很想參加這次刺激的抓捕女飛賊行動的她,對他們兩人昨晚抓捕的失敗從心底有種興災樂禍的念頭:誰叫他們不讓自己參加抓捕行動呢?如聽自己的申辯讓自己去的話,說不定女飛賊現已戴著手銬坐在他們面前了,只派這兩個粗心大意的男人去不失敗才怪呢!這樣的心態閃過後,她亦知命令就是命令,無奈的她只有服從的份。

畫眉看到大鷹已抽完煙仰靠在沙發上抬頭看著房頂發著呆,便馬上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雙手端著送到大鷹的面前,小心輕聲地道:「頭!喝杯茶解解乏吧。」

正胡思亂想的大鷹聽到畫眉的話后,很茫然的直起脖子轉頭看了一下畫眉,之後又深看了一下坐在辦公桌前的長雁,一副好像才發現這屋裡還有兩個人的樣子。隨後他收回眼神抬眼皮瞅了一下站在面前身穿警服的女部下畫眉,看著微笑的她大鷹才回過神,無力地道了一聲:「好!放下吧。」在畫眉放茶杯時他又提起神道:「關住門,你們兩個人過來,咱們開個會。」

將這間在整個刑警辦公樓最裡面的房門插上后,畫眉搬了個椅子坐在茶几的前面,滿臉討好之色地望著大鷹,心裡琢磨著他要說什麼?長雁亦同樣是搬了自己的椅子斜坐在茶几的一側,尷尬地將遞給大鷹煙的左手從大鷹面前拿了回來,一抬胳膊將被大鷹拒絕的「希爾頓」香煙放在自己嘴角上,從褲兜摸出火機點著后憤憤的抽著。

他抽了一口用眼角斜瞅著大鷹心想:「不抽拉倒,我抽。」大鷹用不理的方式拒絕了長雁的敬煙后看他們兩人已坐在面前,便將思緒往回收了收,習慣成自然的又從茶几下拿過自己的那半盒「希爾頓」拔了一支,點著火抽了起來。

兩個男人的吞雲吐霧使這個辦公室馬上煙霧繚繞,畫眉坐在這煙氣中眉頭都不皺一下,時不時還深吸口氣,好像是要品嘗這飄在面前空中的煙味一樣。

穩坐在兩個大男人煙霧中的畫眉對他們兩人剛才的動作,心中已有數了,她在心中已得出結論:「這兩個傢伙肯定又要吵架了,不會是昨晚在抓捕女飛賊時吵的吧。」

大鷹將手中的煙抽到一半時,突然抬頭對兩個手下冷聲道:「從上午8點多到現在,我一直在處長辦公室挨批,你們應知道是為了什麼?處長對昨晚再次讓女飛賊脫逃的事很惱火!他認為我們下那麼大的心血制定的抓捕她的方案,是天衣無縫的是絕對應該成功的,我向他詳細彙報了昨晚從我們上火車後到回到處里的情況。」

看到長雁猛用眼盯了一下自己的眼,大鷹明白長雁這一盯的用意便沒理會他,又接著慢慢道:「處長再三地查問了女飛賊的情況,他認為我們無能,抓不住她還故意將她說得像武林高手一樣,處長說我是在變相的找借口,說我們肯定是沒嚴格地按抓捕方案去實施,才讓她成功地從我們的槍口下逃脫。當時氣極敗壞的處長,曾拍著桌子大吼叫著要嚴查這件事不成功的原因,要嚴肅處理這件事的責任人。直到我將女飛賊的「暗器」拿出來報給他看時,他才愣住一副不相信似的從我的手中拿過兩支「暗器」,臉色大變地站在當地,邊看兩支「暗器」邊自言自語:「怎麼可能呢?難道這女飛賊真得是受過高人指點后出來的江湖人物?不然這兩支「蜻蜒刺」是從哪兒來的?聽處長的話,我才知道昨晚女飛賊射向我們的暗器叫「蜻蜒刺」,我是頭一次聽說亦是頭一次見,你們兩人聽過見過嗎?」

大鷹邊說著邊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支「蜻蜒刺」放在畫眉伸過來的手中間,見畫眉仔細地看了后搖頭的樣子,又看到長雁一見這「蜻蜒刺」不舒服的樣子,大鷹擰掉已抽完的煙頭接著道:「處長留下一支蜻蜒刺說是要向上面彙報時用,叫咱們將這支留下在下一步的偵察期間用。看了這東西又看了看我受傷的手,處長一下子變得冷靜多了不罵人了,他最後說馬上向上面彙報,看上面是什麼意思,看看上面對下一步的行動有什麼指示?看看上面是否能從「蜻蜒刺」中給咱們什麼線索?同時他令咱們這個「專案組」的人員好好的開個會仔細地研討一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使昨晚抓捕女飛賊的事兒沒有成功?我最後向處長彙報時,向他說明昨晚雖然沒抓住女飛賊,但是我已真真切切地看清她的樣子了,這或許是我們下一步抓住她的突破口吧。處長聽了亦是同意我的觀點,他令我們再找找這幾個月與女飛賊打過交道的公安人員,詳細的問問他們,最好能畫出一張她的肖像來,向各地市公安部門發下去,請他們協助我們的工作,同時亦給各廠礦單位街道居委會等發下去搜集她的線索,如能儘快查出女飛賊是什麼地方人?叫什麼?住哪兒等等?再抓捕她時就有把握的多了。最後處長特別說通過昨晚的事已證明這個女飛賊的確是個高手,讓我們應再次提起重視!在畫她的肖像時,一定要做到盡最大的程度到精確的地步,我向處長說女飛賊的樣子尤其是臉上的相貌,我已深深的記在大腦里了,只要見到她的面,我就能認出她來,故在畫她的肖像時一定會準確的,處長聽了才鬆了口氣,又講了許多下一步怎樣抓捕她的話。好不容易他才放我出來,回來的路上又碰見幾個同事開我們的玩笑,我聽了心中很不是個滋味。情況就是這樣的,你們二人聽清了嗎?你們講講我們這個專案組這幾個月什麼工作做對了什麼工作做錯了?這次為什麼又讓女飛賊從我們眼皮下飛走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干?……」

長雁畫眉二人靜靜地聽著大鷹的話,時不時的點點頭。現在聽大鷹這樣結尾,二人低下頭細細的深思起來,一時房間里很安靜。

畫眉起身到辦公桌邊上的文件櫃里拿出一個厚厚的夾子,踩著小碎步又坐回到大鷹的對面,對兩個仍低頭沉思的男人道:「昨天晚上,女飛賊的作案是她的第十三次了。」

長雁聽到這兒,打斷她的話幽笑道:「十三?在西方可是個不吉祥的數字。」

畫眉冷笑道:「你咋這麼迷信?難道十四也是個不吉祥的數字嗎?」

長雁嘴很快地接住她的話道:「是呀!你不知十四是代表什麼意思嗎?國人都很迷信這個的,所以在上傳呼號、手機號、汽車牌號時,人們都忌十四等不吉祥的號碼。」

畫眉鼻子又哼了一下不屑的道:「虧你還是警校畢業的大學生吶,這麼迷信!就你這樣,我真擔心有一天你死了連骨頭都找不見呢。你難道不知從音樂角度上看,14反而是個吉祥的好號嗎?」

就在長雁再次地想反駁畫眉的觀點時,大鷹冷冷地打斷了他們的話不耐煩地道:「別扯遠了,聽畫眉說。」長雁很無趣地將舌頭壓在口腔里不做聲了。

畫眉邊打開夾子邊看口中邊念道:「從我們這個專案組對這個號稱無影女飛賊十三次做案的記錄來看,她的個人資料越來越清晰了,尤其是這次你們兩個人都親眼看到她的相貌,關於昨晚的行動我已詳細的備案了,以方便我們下一步偵破本案時研討查對她的規律。這個女飛賊叫什麼?是什麼地方的人?多大了?為什麼連續幾個月來專在「京九」線我們市的地面上做案?為什麼專愛在貨車上下手?這些我們的資料並不詳實,我們只有她十三次做案的時間、地點、以及所失竊的東西的價值。當然,這些只是我們從發生在「京九」線上第一起盜竊案而到後面連續的盜竊案中分析推算出來的情況。現在我們專案組,在公安部偵破專案的指導下,對這幾個月發生在我們管轄地面上「京九」貨車失竊的案件進行了綜合的對比,從每起案件的現場情況手法以及時間等,我們初步估計這十三起案件都是這個女飛賊做的,但這只是我們的估計,我們需要的是將她抓捕歸案,在她的供詞下來證明我們現在的估計是正確的。」

長雁聽到這兒介面道:「我想昨晚已使這個女飛賊成了驚弓之鳥了,我怕她不會再露面了,她若是不再出現我們去哪兒抓她呀?」

大鷹聽了他的話心中很不滿,冷笑著道:「你怎能這樣灰心呢?我幹了十幾年的鐵路刑警,還沒有抓不到的賊呢!她就是飛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能將她繩子以法,讓她知道我大鷹的厲害。」

長雁聽了嘴上不說可心中不服:「又來了,又吹上了。」

畫眉聽了則是一副敬佩的表情,她就很欣賞大鷹這樣不畏困難的氣概,很看不起長雁時不時表現出來的山窮水盡的樣子。

看大鷹說完后精神好多了的樣子,畫眉接著又念道:「現在我把女飛賊從第一起作案到昨晚的作案挨著順序給你們報一下,這兩天你們出去抓她了,我把前段時間咱們從各處收集的有關她的所有資料匯總了一下,你們聽聽看是否能從中聽出什麼?女飛賊第一次做案是在6個月前,也就是今年3月中旬吧,失竊的貸車是「京九」線上的貨車,當時並沒人發現她做案,而是火車進了站后,站台的工作人員發現被盜了就報了案。之後的幾個月,都是在「京九」線上我們的地面發生了幾起類似的案件,奇怪的是,不知什麼原因每次被女飛賊光臨的都是貨車的第九節車廂,關於這一點,我們現在也不明白?第二起案件是……」

大鷹長雁二人用心地聽著她的彙報,畫眉自己亦是邊念邊用耳記著。十幾起案件一一的按順序詳細的讀下去后,令他們三個人感到冥冥之中離這個神秘的女飛賊越來越近了。

長時間的沉寂是因他們三個人的思路在各自聽了這十三起的案件后,都在大腦中尋找一個答案的原因。那就是:這個女飛賊下一步在哪兒出現?怎樣才能儘快抓其歸案?……

還是長雁首先打斷了這沉默,他問畫眉道:「還有一個事兒,你是否沒記錄在案卷中?」

畫眉聽了,忙問道:「什麼事兒?」

長雁道:「我記得在第十一起案件發生后的第二天下午,黨縣公安局城關派出所曾在他們所管轄的一個市場當場抓住一個人,當時這個年青的女人正在那兒出售一皮箱名貴的手錶,他們將其帶回派出所后的半個小時,就被這個女人從派出所跑了,後來我們把這些案子往一起併案時,他們曾給我們送過這麼一個資料,因後來他們落實那個女人當天所出手的一箱名貴手錶正是「京九」線上貨車失竊的貨物,我們也就是從這個事件起才估計這一系列的案件是個女人做的,這才有了公安部偵察專家的下來指導,以及我們設計的昨晚的抓捕她的行動。我現在想:昨天我和大鷹兩人都親眼目睹了那個女飛賊的面貌,我們應該馬上將她的樣子讓專家繪成素像,我們憑這個線索去追查,我認為這個辦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但是我們應把她的像繪的准了才行。所以我認為在我們繪出她的像后,我們應去黨縣城關派出所,讓那天與抓住那個出售手錶的女人打過照面的公安來確認一下,他們那天帶回派出所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我們昨天晚上沒抓住的女飛賊?另讓他們確認一下我們繪得她的像是否和他們見過的人一樣。」

大鷹聽了長雁的觀點后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雖然他與處長已想到憑印象給女飛賊畫素像這個事兒,但他們還沒想到把這個畫像和黨縣城關派出所那個事兒聯繫在一起。

畫眉聽了忙起身又從柜子里翻出一個資料本,邊打開邊道:「是呀!我咋把這個事忘了,好!我馬上把這個資料加在我們的案卷中,你們要不要聽聽,我把這個資料詳細地念念,看看從中能得到什麼新的線索嗎?」

大鷹略一思索揮手道:「別念了,這樣吧,中午吃完飯後,你把繪圖專家約一下,讓他下午來刑警隊,我們配合他將女飛賊的像畫出來,畫好之後,你將其印上100份,給所有應該給的地方都發去一份,讓他們協助我們查一下這個女飛賊的線索。雖說這個辦法比較土,但往往這樣老土的辦法在關鍵時候還起大作用的,至於黨縣城關派出所那兒,我看明天咱們三個人親自去一趟吧。去的時候把畫好的女飛賊的像多拿幾份,讓他們確認一下,咱們三個人要親自與那個出售手錶的女人打過交道的公安面談一下,看看從他們的談話中能得到新的線索嗎?你聽明白了嗎畫眉?」

畫眉認真地聽著大鷹的每一個字,見他收話后問自己,畫眉忙點頭,微笑回答道:「聽明白了。」大鷹滿意的沖她微笑了一下。

看見大鷹的表情比剛進門時好了許多,長雁忙從兜里掏出煙利索地拔出一支遞給了大鷹,口中還討好的賠笑道:「頭,抽煙。」

大鷹偏頭看了一下送到面前的煙愣了一下,剛想拒絕突從眼角的餘光看到長雁討好的表情,心一軟順手接過煙,不等他點火自己把火點著了抽了起來。

怕大鷹再不接自己煙的,長雁鬆了口氣,也點上一支抽了一口,放下煙嘴動了動,看錶情想和大鷹說什麼話又有點猶豫的樣子。頓時,畫眉又被周身的煙香包圍了。

長雁終於開口問道:「頭,哎!頭,你……你和處長彙報時,沒提咱們的那個……那個吧?」

畫眉奇怪地用眼看著長雁,大鷹卻聽明白他想說什麼了,冷笑了一下道:「誰敢向處長彙報工作時隱埋什麼?你說我說了嗎?」

長雁一聽急了,氣極敗壞地又尖聲的道:「你真說了?你這不是告我小狀嗎?那處長以後咋看我呀?你這個人咋這樣呢?難道你沒錯嗎?」

大鷹勃然變色道:「我還沒提,你倒先提起來了,我現在都懷疑女飛賊的脫逃和你大聲吼叫有關?你是怎麼干公安的?怎麼當刑警的?警校就是這樣教你的嗎?就是讓你在那個時候和上司狂叫的嗎?」

長雁的火「騰」的一下又起來了,心中很後悔剛給了他一支煙,他一跺腳站起,手指著大鷹怒吼道:「你抓不住人家還怪我?你平時不是吹得挺大的嗎?我當時大喊,你沒喊嗎?就你這樣的水平,算什麼上司?」

「你…你混蛋…你…」大鷹亦是大怒,一挺身從沙發上竄起,手指著長雁怒喊道。同樣也站起身的畫眉看到面前的這兩個男人一轉眼就翻了臉的樣子,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她正著急為難不知該怎麼勸時?忽聽有人在外用力的敲辦公室的門,就忙對他們兩個人道:「別吵了!有人敲門,我開門去了,你們坐下,別再吵了,讓別人聽見了笑話。」

說完扭著**去開門了,口中微笑應道:「來了!來了!!別敲了!!!」大鷹長雁兩個人則不滿的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分別坐在自己剛才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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