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悔過書
奴僕進來把桌上的殘羹剩飯,連帶食盒都收了下去。宋然為了讓楚月更好的想通,自己先一步離開。但他沒想到的是,他一走,楚月自己也跟著離開。
散了值,自然是要去找自己老公,然後再考慮怎麼推秦文清一把。其實,楚月都有點後悔。早知道就按劇情走,然後再把證據親手交到秦文清手裡,她就可以儘快回去了。
楚月站在轎子旁,被自己氣到來回踱步。哎,現在被推遲,也不知道推遲多久。
「阿月。」江城一眼就看到楚月,忙快步的朝楚月跑了過來。
春兒看著江城著急的模樣,在旁偷笑。姑爺也真是,小姐能跑還是怎麼著。一見到,就著急忙慌的從人群中跑了過來。她掀開帘子,提醒道:「小姐、姑爺還是回家說吧。」
來往這麼多大臣,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暗地裡如何打趣呢。
楚月鑽進轎子里,一心想著推秦文清一把,加速自己回家的腳步。現在趙黨並沒有遺留什麼把柄,秦文清所代表的的清流一黨,不知道能不能接過趙靖的位置。
趙家一手遮天了這麼多年,黨羽遍及上上下下。想要一鍋端,根本不可能。
或許她可以在南越的事情上做文章,把南越匪患和私鹽猖獗的事,推到趙家頭上。回京都前,她帶了幾箱陶敏遺留的東西。當時陶敏離開的匆忙,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收拾。
陶敏在南越潛伏几年,應該收集了不少的證據。回去,她就去庫房看看。
轎子緩緩的停下,春兒扶著楚月走下。看著楚月一臉沉思,關切道:「您看著點路。」
「阿月,你怎麼心不在焉。」江城走到楚月身旁,輕輕的牽過楚月的手,擔心道。
都這麼大人了,怎麼走路還不看路。虧楚月還是個武狀元,明明就是個小孩子嘛。
想著楚月是和自己一樣,收到系統的倒計時提醒。一高興,才樂的忘乎所以。
回到廂房的楚月,喝了口茶,二話不說就帶著春兒去庫房。她就不信了,系統一點後路都不給她留。對,她好像有個金手指是,可以回到過去的某個時空。
如果她在陶敏的箱子里找不到罪狀,那就穿越時空問一問那些人。
「小姐,您究竟想找什麼?!這箱子里,都是陶敏的一些雜物。」春兒看著翻箱倒櫃的楚月,怕被灰塵迷了眼,抬手揮了揮。這裡面要是有寶貝,她早就拿給楚月看了。
楚月忘乎所以的翻著,總算是在箱子底,發現了一個小箱子。她躬身把小箱子搬出來,拔出春兒頭上的一根簪子。暴力撬鎖后,看到裡面有一堆的書信。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就是系統送給她的最後禮物。或者說,是最後一件獎勵。
「小姐,這是什麼呀?」春兒跟在楚月的身後,納悶極了。她提著燈籠,隨楚月加快腳步。
陶敏的東西,除了那些所謂的證據外,也就沒什麼了。但陶敏臨走前都沒帶走,想必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物件。既然不重要,小姐為什麼還把它們當個寶貝似的。
楚月抱著小箱箱,邁過門檻。把箱子放到書案前,把裡面的文件全部擺在江城面前。她輕鬆了口氣,正色道:「幫我看看這些文件裡面,有哪些和朝廷官員有牽連。」
「你是從哪裡找到這些東西?」江城隨手拿起一張紙,低頭看向上面的內容。
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上面寫著不少官員與賀林等人勾結,收了不少賄賂。
這張紙下面還有一封信,信封上面的署名,正是內閣首輔的兒子。
楚月拆開信封,看了眼上面的內容,轉而送到江城手裡。光是這些證據,根本不夠。如果能把貪墨修河堤款,縱容土匪燒縣,激起民變的事,都推到趙家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閉上眼,眼前出現穿越時空券。
再睜開眼時,自己已經青州的楚家書房裡。而她面前,是跪著的徐涼慶。
「大人,下官知道自己罪惡滔天,豬狗不如。為了那麼點銀子,害得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您放心,我犯的錯,我一定認……」徐涼慶重新跪在地上,邊說邊跪在地上磕頭。
如此熟悉的場景、言語,喚醒了楚月的記憶。她記得徐涼慶擔心自己女兒的安危,所以一直希望自己能搭把手,救他女兒一條命。最好,能親自養在身邊。
那封徐涼慶送來的信,早被她扔到不知名的角落去了。話說回來,這個禮券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而且限用三次。她的時間緊迫,得速戰速決才行。
楚月嘆了口氣,故作同情道:「一個小姑娘,沒了你的庇佑,又如何能活得下去。那幫因為你而牽連官員,又如何能放過她。哎,同為女子,我於心不忍啊。」
「求您,求您救救她。」徐涼慶抬起頭來,額上泛著血跡,一臉懇求道。
不管怎麼樣,女兒總是無辜的。她那麼小的年紀,如何能受得了家道中落。如果他被抓住,女兒一定會被成為官.妓。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就坐立不安。
楚月走出書案,把徐涼慶扶起來,笑的尤為溫柔:「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會照拂你女兒。」
「您說。」現在的徐涼慶壓根就沒資格和楚月講條件。就是楚月讓他死,他也毫無猶豫。
面對他的,一開始就是死局。只是當時,他被金銀迷了眼,完全沒注意到。
楚月遞給徐涼慶紙筆,輕笑道:「我要你把這些年做的所有錯事,都一一寫下來。特別要註明一點,那就是,幕後指使你之人,就是內閣首輔的兒子趙權。」
「您、您怎麼知道是他?!」徐涼慶提起筆的手一頓,錯愕的看向楚月。
不敢相信楚月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他之前還以為楚月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官,沒想到藏得這麼深。看來,朝廷是想借著他,整治趙黨。
他見楚月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也沒敢多問,忙低頭寫下悔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