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敵來
「可是，張家豈不是斷了香火。」張母還是無法接受，嚎嚎大哭。
這時，張父沉重的開口說到：「好了，孩他娘。你也知道，晨兒身體差，沒有幾年可活，他成為紙人也好。你是想晨兒死，還是讓他成為紙人活下去。」
張母一愣，她當然不想孩子病死。只是，成為了紙人，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接著，張父又語重心長的，對張晨說到：「晨兒，你能活下去，爹娘很開心。只是，成為紙人這事，不要讓別人知道，否則會害了你自己和爹娘。」
張晨見父母排斥，心中不解：「我成為紙人不好嗎？」
「唉！」張父嘆了一口氣：「這不一定是好事。」
「為什麼？」張晨眉頭緊皺，想不明白，成為紙人哪一點不好。
張父耐心解釋：「晨兒，你太過孤僻，沒接觸過多少人，不經世事。很多人尋仙問道，可是很少有人去成為妖魔鬼怪。」
「因為，在普通人看來，成為妖魔鬼怪，是離經叛道，人人喊打，人人懼怕的存在。」
「我們是你父母，想你活下去，才會接受。但其他人不一樣，不管你是好是壞，其他人只會恐懼你，害怕你，想方設法除去你，此念根深蒂固，難以改變。」
「聽說每隔幾十年，便有仙人下凡，降妖除魔，說不定哪天就有仙師上門，落得家破人亡。」
「晨兒，你能找到活下去的辦法，爹和娘很開心，但還有些難以接受，你先讓爹娘緩一緩。」
張晨兩眼無神，顯然受到重大衝擊。
他能從父母身上感到一絲疏遠，害怕，話語之間，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
見張晨沒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張父鬆了一口氣，他怕張晨聽了這話后，受不了刺激，做出什麼事來。
「晨兒，你娘受了驚嚇，我先扶你娘去休息。」
看著離去的爹娘，張晨眼中露出了迷茫，失落，痛苦。
「我現在，在爹娘眼中，也是妖魔鬼怪嗎？」
從小就和紙人生活在一起，張晨從沒覺得紙人恐怖。
就算顧天明兩人叫他和紙人妖魔鬼怪，他除了生氣，也沒覺得自己是妖魔鬼怪。
但從爹娘口中聽到，紙人是妖魔鬼怪時，張晨變的失魂落魄。
後院屋內。
「夫人，晨兒本就沒幾年可活，對他來說，成為紙人也算好事。」
張母不停的流淚：「可是，我怕哪天被人知道，他們要殺晨兒怎麼辦？萬一，晨兒和那些妖魔一樣，要吃人，害人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張父有些底氣不足。
雖然張父也擔心，也怕，但親情的羈絆，讓他難以放棄張晨。
張父咬了咬牙：「我會看著晨兒的，絕對不會讓他出去害人。」
張母依舊不放心：「我們不可能一直看著晨兒，晨兒他又不經世事，我怕他走錯路。」
張父想了想：「我會教晨兒做人的道理，畢竟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不能放棄他。」
張母憂心忡忡：「希望我們沒有做錯，之前晨兒雖然身體差，但還有幾年，我本想為晨兒買個媳婦，留個種。
現在晨兒成了紙人，你們張家斷了香火怎麼辦！」
張父有些扭捏的輕聲說到：「那我們看看，還能不能再生一個？」
………
接下來，張父每日都會陪在張晨身邊，教他各種做人的道理。
張晨為了消除彼此的疏遠，害怕，十分配合。
但他心中的夢想，依然沒有放棄。
白天，張晨聽著父親的教誨，沒事的時候，就在店裡扎著紙人紙屋。
因為紙人之軀不需要睡覺，晚上則研究靈屋的法術。
見父親經常冷的發抖，也意識到了自身的問題。於是想了辦法，控制住了自然散發的陰氣。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眨眼已經是一年以後。
這一年，很平靜，黃風鎮很安寧。
這一年，張晨算十八，在張父的教誨下，心智也成長了許多。
張父看著一點也不像妖魔鬼怪的張晨，十分欣慰滿意，也漸漸不再擔心害怕，經常忘了張晨是紙人的事。
但一想起來，便是心痛，惋惜張晨如果不是紙人該多好。
張晨感受到，父母不再那麼疏遠害怕，也是十分開心，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只是，張晨知道，這只是假象罷了，父母依然盯著他，說明還是不放心他。
看見張晨的人多了，鎮上的人都知道，棺材鋪張掌柜家，有一個模樣俊美陰柔的公子。
於是，上門說媒的人，比買棺材的都多，今天某某家小姐看上了張晨，明天某某家閨女非張晨不嫁。
張晨是紙人，自然不能娶妻，張父張母只能拒絕。
於是，鎮上出現了許多流言蜚語。
說張晨有病，那方面不行，等等。
張晨還沒覺得什麼，張父卻一臉嚴肅的對張晨說到。
「兒啊，這就是人心。你可知，這些流言來從哪裡來的？」
張晨搖了搖頭。
「我們拒絕了親事，讓那些人臉上無光，他們覺得自己閨女好，讓人來說媒是放下身段，覺得我們不識好歹拒絕。為了挽回面子，報復我們，就說你有問題，而不是自家閨女被看不上。」
「還有一些娶不到親的男子，嫉妒你。便推波助瀾，加油添醋，惡語中傷你。說的人多了，所有人都信以為真。」
「所以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紙人的事。哪怕你沒做什麼，也會因為你是妖魔，害怕你，恐懼你，說你吃人，害人，然後所有人信以為真，千方百計想殺你。」
張晨點了點頭，但心中難過:我在爹娘心中，還是妖魔嗎。
夜裡，張晨張口一吐，吐出顧天明兩人的魂魄，將二人魂魄放入紙人中。
這一年來里，張晨經常將二人魂魄放入紙人中，讓他們成為自己口中的妖魔，報復他們毀了紙人的仇。
同時，拿二人做實驗。看紙人放入魂魄，能否擁有靈智，和能否為紙人提供陰氣。
一開始沒有成功，似乎是陰氣不足，但經過一年，兩人的魂魄被培育成了鬼物后，便能控制紙人行動。
這其實就是鬼附身，附身到紙人身上，
隨著魂魄進入紙人內，紙人動了。
不過，紙人的第一個動作是攻向張晨。
對於這個反應，張晨已經習慣了，隨著意念一動，
紙人還沒碰到張晨，便停止了動作。
張晨將顧天明兩人培養成鬼物，自然也加入了陰冥手紮上的控鬼手段。
「顧天明，成為你自己口中的妖魔，滋味如何？」
紙人內傳來顧天明怨恨的聲音：「你不要得意，用不了多久，我五陽宗的人就會為我報仇。」
張晨臉色一沉，知道自己應該離開家了，否則會連累父母。
他本來早就應該離開了，只是捨不得，想讓父母覺得，自己不是妖魔。
接著，張晨冷笑:「你說，五陽宗的人看到你這幅模樣，會不會出手斬妖除魔？」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昨天想了很久，寫了又改，改了又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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