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蔫兒壞
富長良心一說,是在窮生奸計一說傳出不久後傳出的,也可以說是他年老管家炎賈順水推舟之舉吧!
其實,還是需要配合的,好在他慕容筌還不算痴傻,剛鳩佔鵲巢了付桓府,立馬積德行善起來,滿大街的施粥,發放救命藥丸,用以救治諜者和暗侍的小命。
話說回來,慕容筌果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奸大惡之人?此事可不保真,慕容筌劍刺付桓旌的生母尉遲琳嘉,把他的父親付桓雄封印在幽冥北海的深處,這也是順應天道而為,一丁點兒非慕容筌內心所願。
突然,人界巫醫少女阮晴婷夢中驚醒過來,孩子氣的輕聲打了一個噴嚏。她心想定是昨日的哪位登徒浪子,又在夢之國度里貪戀她的絕美臉龐,久久不願睡去,一個勁的呼喊著她的芳名。她抬起玉手揉了揉略感不適的額頭,竟然忘卻剛才夢裡記憶殿堂內偶遇到的那位勇猛少年模樣了。
於是,心有不甘的人界巫醫少女阮晴婷,立即接著睡去,滿心期待夢醒時分,便能睜開眼睛就看見那位勇猛少年。
說到阮晴婷,她的那位窮酸秀才父親阮軒敬,自是不能避而不談的。
只因他阮軒敬,不知修了幾世的善緣,此生有此仙緣,竟然偶遇到了東海龍女敖伊伶,並且與其兩情相悅,喜結成了連理。
雖然他阮軒敬,窮酸秀才一個,家境也不算太過殷實,卻生來一副俊美皮囊,腹內詩書萬千。
初來人界遊玩的小龍女敖伊伶,久而久之,便深深的愛上了阮軒敬。
不久后,二人誕下了情愛的結晶,便是那位巫醫少女阮晴婷。
再後來,東海龍王敖芸瓴聽聞此事,怒不可遏的抽去了愛女敖伊伶的龍筋,罰其餘生不得出離東海半步。
阮軒敬獨自一人,懷抱著嬰兒般大小的阮晴婷,雙膝跪地在東海之畔。他望向波濤洶湧的東海,一時間哭作淚人,久久不願離去。
時光荏苒,十五年光景,眨眼即逝。
當年的情場浪子阮軒敬,痛失摯愛敖伊伶之後,便做起了私塾先生,用以悔過自己的年少多情。其女阮晴婷,不愛熟讀詩書,偏愛那制毒煉藥的陰險勾當,每日為他招惹下了許多禍事。
「臭賣假藥的」令狐禾觴,與那位勇猛少年付桓旌,還在繼續談論著,如何去吸引那頭神獸斧鉞雙持虎,用以盜取一小塊的勘破天機石。
「說的簡單,我吸引它,它就會上當嗎?」付桓旌十分不屑道。
「你是一個鮮嫩美味的少年,那頭神獸格外喜歡你這樣的肉體。你去到它的跟前,然後往回疾跑。接下來,再跑向遠處,反正它又看不見你。」令狐禾觴解釋道。
話音未落,他令狐禾觴已經用力一腳,把付桓旌踢踹到了,那頭神獸斧鉞雙持虎的面前。
這下子,付桓旌尷尬不已,呆立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這進退兩難的處境,嚇得他付桓旌雙腿發軟,哪還有多餘的氣力往回疾跑。
與此同時,那頭神獸斧鉞雙持虎,彷彿聞到了新鮮肉體的味道,慵懶的起身向付桓旌一步步靠近。
就在此時,那山洞的洞口漏出了一個小缺口。瞅準時機,令狐禾觴一個疾跑,飛身閃現進了山洞內。
山洞內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不一會兒,令狐禾觴便找到了那一小塊勘破天機石。
令狐禾觴十分滿意的懷揣起勘破天機石,當他走出山洞時,眼前的一幕,確實把他逗笑的快合不攏嘴了。
山洞外的付桓旌,正在被那頭神獸斧鉞雙持虎,剮蹭著翹起的屁股。搞得他尷尬不已,動彈不得,尿意卻十分高漲。
令狐禾觴立即用雙手,向付桓旌比劃了一下,叫他趕快跑。他指著神獸斧鉞雙持虎的背後,示意付桓旌,有根粗碩無比的鎖鏈束縛著它,它肯定追趕不上你的。
「哎呦!臭賣假藥的,小爺我再信你的鬼話,我就不叫付桓旌。你賠我的腿!你賠我的腿!」付桓旌疼痛不已的哭喊叫罵道。
原來那頭神獸斧鉞雙持虎,竟然用力掙脫了粗重鎖鏈,硬生生啃掉了付桓旌的一條右腿。幸好這邊的令狐禾觴,及時用「風語閃焰遁」,帶著他逃離出了落仙坡的虎口。
「小兄弟,你可別不知好歹呀!剛才要不是我及時救你,你的整個靈體力骨可就會,被那頭神獸啃咬啖盡了。」令狐禾觴氣惱不已道。
「臭賣假藥的,別再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了。趕快給小爺我接上一條右腿,不然我就賴著你一輩子,非把你家的財寶都吃喝盡了不可!」付桓旌強忍著斷腿的劇痛,對令狐禾觴耍無賴道。
「小兄弟,好吧!真是怕了你了,這一條成年野山豬的粗壯右腿,你暫且將就著用吧!」令狐禾觴憋笑道。
只見那令狐禾觴身旁的不遠處,有一頭成年野山豬正在覓食。他施展出了一招「移花接木掌」,便將那頭野山豬的粗壯右腿,幻化成了付桓旌右腿的模樣,為付桓旌銜接上了。
「小爺我無話可說,對你真心佩服的五體投地。你這個臭賣假藥的,真是有才的很吶!幻靈接豬腿,你咋不上天攬日月呢?」付桓旌欲哭無淚看著自己的嶄新右腿,對令狐禾觴無可奈何的苦笑道。
落魄少主付桓旌痛失右腿,如此凄慘無比的悲情場景,智者大師自然是不會缺席的。
「呦呵!有點厲害呀!如此粗壯毛多的右大腿,以後先生我可要抱緊不鬆了。」智者大師強忍笑意說道。
「大師,想笑就大聲笑出來,別憋壞了身體。您老要是有了個好歹,學生我可就罪大滔天了。」付桓旌識破先生的言外之意道。
「智者大師,大家都是時間行者,您老咋就那麼突出呢?」僧銘十分不解的席地而睡,雙手合十負於腦後問道。
「僧銘小老弟,你這個時間行者,當的也太不夠專業了。如果你如我一樣,只時間旅行於仙俠世界之中,專心於一隅,亦會如我這般突出專業的。」智者大師手握一壺仙人釀淺飲道。
「弟子不必不如師,不是嗎?」爵鰲對智者大師的唯一弟子鯗曇沒來由的問道。
「可能吧!」天人境界的鯗曇略顯羞澀的回道。
「爵鰲,你還好意思說,還不快些滾回天策府立樁練拳去。」僧銘十分氣惱的亂髮脾氣道。
「徒兒遵命!」爵鰲憑空消失躬身抱拳行禮道。
「鯗曇,你也別在此處叨擾我倆下棋了,快些回去玄機門,替為師澆灌一下花草吧!」智者大師揮手道。
「老傢伙,何來棋局?下個鎚子呦!」僧銘起身作別道。
「別呀!僧銘小老弟,這不就是一盤生死棋局嘛!」智者大師拂袖一揮道。
「別!他落魄少主付桓旌,並不是這盤生死棋局上面的一尾魚。您老大可以執黑白,賭勝負,決生死。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關付桓旌的事哦!」僧銘眼神堅定道。
言盡於此,富長良心,酒坊掌柜。
酒坊掌柜鐵浮屠,昔日的人界劍神鐵浮屠,來到幻界還是那麼瀟洒逍遙。
鐵浮屠在人界四十歲劍來開天門,本應飛升仙界,得劍仙爵位。
可是,本是劍神的鐵浮屠,寧願飛升仙界,也要擺脫劍神的無聊稱謂,當個不起眼的小小劍仙。此事他鐵浮屠不甚在意,那邊的神帝諸葛雲霆早已氣急敗壞不已,勢要他鐵浮屠不如願。
這才有了鐵浮屠跌落幻界的奇遇,好在劍神鐵浮屠習慣了隨遇而安,不太計較神帝諸葛雲霆的小人行徑。不然的話,鐵浮屠一縷劍氣遞至異界至尊大帝的耳邊,神帝諸葛雲霆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僧銘小老弟,要走就走,何須贅言!這棋局,我敖睿陪他智者大師下便是,誰離了誰,還過活不下去了?」說書先生敖睿飄然而至道。
「師傅,咱還是好好的說講仙俠故事去吧!這無趣的生死棋局,有個鎚子的意思呦!」景天明尾隨而至,對尊師勸解道。
「說來也是!智者大師,這時間行者,老子他娘的不幹了,您老愛咋地咋地吧!」敖睿臭著張臉撂挑子不幹道。
「果然?襟苑柔的這根紅線,該牽給誰呢?」智者大師右手握著一根姻緣線苦惱道。
「您老萬福金安!這時間行者,我會一直做下去的,永無怨言。秦篤涯那破小子,我會好好敲打敲打他的。」敖睿破怒為喜道。
「僧銘,這碗甘甜可口的孟婆湯,該不該喂與嫣寍姑娘飲下呢?」智者大師左手端起一碗湯水不知何用的問道。
「您老無須多慮,這葯如此可口,我來飲用即可,何煩那婦道人家享用。」僧銘急忙端起那碗湯水不假思索一飲而盡道。
「僧銘小老弟,桂花釀罷了,慢些享用。付桓旌這頭,你多上點心,我得去呼韓殤那邊處理一些瑣事去了。」智者大師心滿意足消失道。
「小兄弟,你將就著用吧!有總比沒有的強,對吧?哦!對了,你還想不想去擒獲那條靈獸通天九頭蟒啦?如若不想的話,我就此告別啦!」令狐禾觴背身假意離去道。
「臭賣假藥的,你別走呀!小爺我想去,我想去!」付桓旌連忙起身拉扯住令狐禾觴的衣角苦苦懇求道。
二人立即穿上了隨身衣物,翻過了並不算很高的誅神峰,很快便來到了被通天九頭蟒鎮守的雷霆崖底部。他們二人越走越深,彷彿到不了盡頭一般。
「臭賣假藥的,我們倆是不是來錯地方啦?這都走了快大半夜啦!別說那條碩大無比靈獸通天九頭蟒,就連一條細小顆粒般大小的通天一頭蛇也沒有看見啊!」付桓旌對令狐禾觴大發牢騷道。
「小兄弟,要有耐心,繼續走吧!就快到啦!」令狐禾觴對付桓旌耐心勸慰道。
「小心!」
突然,那條碩大無比的靈獸通天九頭蟒,從二人的頭頂俯衝下來。令狐禾觴眼見它的目標是付桓旌,立馬對身前的他大叫了一聲。
誰料為時已晚,那條靈獸通天九頭蟒張開的血盆大口,已經把付桓旌吞食個乾乾淨淨啦!
蟒現靈歿,一陣飛沙走石過後,山洞內竟然死一般的靜寂。
「令狐禾觴,你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啊!你怎會知曉,本大王此時此刻腹內饑渴難耐呢?竟然主動拐帶一位年少幻靈跑到這兒,給本大王送午後大餐來啦!」幻化成人形的通天九頭蟒東方誅邪,對悔恨不已的令狐禾觴大笑致謝道。
「午後大餐?小爺我付桓旌,今天就讓你好好嘗一嘗,這『雲舞劍狂刺』的厲害!」巨蟒腹內的付桓旌惡狠狠說道。
話音未落,付桓旌在那條通天九頭蟒東方誅邪的腹內,竟然瞬間掏出自己左袖內的一柄鋒利無比袖中劍,對它的腹內各處用力亂刺了起來。
「啊!是誰?是誰在我的腹內亂刺言語?」通天九頭蟒東方誅邪連忙捂緊自己腹部,疼痛萬分的倒地哀嚎掙扎道。
說時遲,那時快!付桓旌破腹而出,那個東方誅邪瞬間現出了,自己原先的巨蟒身形。
「這午後大餐如何?」付桓旌對爆體而亡的通天九頭蟒笑問道。
此時的付桓旌,姿勢甚是威武霸氣。他筆直挺立於巨蟒殘肢的面前,左手緊握袖裡劍,右手化作掌中刀,縱橫無兩。
「小兄弟,真沒有想到,你還是有一點兒小本事的啊!」令狐禾觴上前拍肩淺笑道。
話音未落,令狐禾觴的右手趨動妖法,假裝對付桓旌讚賞有加,輕放在了他的左肩上。
「臭賣假藥的,受死吧!」付桓旌回首怒吼道。
原來付桓旌早已知曉了,那令狐禾觴是想把他幻化成一顆靈元,用以復活地上殞命的靈獸通天九頭蟒。
不知所措的令狐禾觴,被付桓旌的掌中刀「浪涌刀瘋斬」,眨眼間結果了性命。
不過,在令狐禾觴殞命之前,向付桓旌問了一個問題。
「小兄弟,殺我可以,請問你何時發覺,我對你居心叵測的?請你告知於我,也好讓我死個明白。」令狐禾觴對付桓旌懇求道。
「無利不起早!」付桓旌回道。
令狐禾觴緊閉雙目,視死如歸般從容不迫。
隨後,只見付桓旌把那令狐禾觴的屍首,瞬間煉化成了一顆妖元,並用它復活了地上的靈獸通天九頭蟒。
最後,付桓旌輕輕取下自己腰際間的無塵袋,將地上那條復活過來的靈獸通天九頭蟒,收入到了自己的無塵袋中。
至此,對於明日的幻界測試,他付桓旌終於不用再擔心懼怕,被那位老古董門主宇文豹取消測試資格了。
不過,被瞬間復活的通天九頭蟒,有些許不樂意了。
「哎!我說,你這也太隨意了吧!你說用妖元復活我,就復活我了。他令狐禾觴說用靈元復活我,就復活我了,我堂堂幻界靈獸通天九頭蟒,不要面子的嘛?」東方誅邪惱火抱怨道。
「快到無塵袋裡來!」付桓旌撿拾起了地上的勘破天機石,將其扔進自己的無塵袋中道。
東方誅邪眼見仙界至寶勘破天機石,被付桓旌如此隨意的扔進無塵袋中,便現出巨蟒真身飛身追寶而去了。
深夜,躺卧在被窩內的付桓旌,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靈獸坐騎,便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那一小塊勘破天機石,自然掉落地面,被付桓旌撿拾起,裝入了自己的無塵袋中。
之所以付桓旌左手袖裡劍,右手掌中刀,是因為他師承雷霆崖的雷神虞竡,刀劍雙持才是王道。
雷神虞竡,自第一次的屠龍大戰,左手雨落絕塵斧,右手雲避霧躲錘,錘斧雙持酣戰一場之後,就隱居於雷霆崖山頂,不再過問六界雜事了。
生不逢時,任誰都頂不住。
既生瑜,何生亮?可能這都是命中注定的,哪一個時代沒有幾個梟雄呢?
付桓旌抬頭,劍來!
方寸山的雲頂劍派,對於那些仍然沉迷於俗世情愛的劍修而言,夜夜無眠。
深夜,穢峯劍壇各處,一對對男女劍修,情話綿綿,笑聲不斷。
言盡於此,酒坊掌柜,暗侍浮屠。
還是那句老話,暗侍浮屠如今在幻界,已經沒有幾人能夠喚起了。
隨著付桓府的沒落,幻界已經不需要一位負劍老者了,生怕他那身快要散架的靈體力骨,那一日會一個不小心真的就散架逝去了。
就連暗侍浮屠親眼看著長大的落魄少主付桓旌,也不願喚他暗侍浮屠了,畢竟人人生而平等,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可能一聲聲的師傅喊叫,才是他暗侍浮屠始終不願放棄少主付桓旌的原因吧!
「一個兩個的,你們都想被逐出師門嗎?」門主宇文豹怒不可遏大喊道。
話音未落,門主宇文豹右手驅動仙法,點亮了穢峯劍壇八大石柱上的燈火,對這一對對的痴男怨女劍修大聲呵斥驅趕。
這一對對的痴男怨女,猛然見到了他們的一生之敵,便瞬間作鳥獸般散去了。
「唉!看來,他們都不會像我已故的愛徒,付桓雄和尉遲琳嘉那般,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啦!」門主宇文豹唏噓不已的長嘆一聲道。
「老傢伙,你這有啥好唉聲嘆氣的。這偌大的雲頂劍派之內,有幻靈寒窗苦讀修行,就會有幻靈攀比情愛恩仇的呀!」軒轅朗瑟長老對門主宇文豹開解道。
「小老弟,你又知道什麼,在此開解於我。這穢峯劍壇,對於身為絕情門主的我而言,意味是那麼的深長,你又何從知曉。我最得意的兩位弟子,付桓雄和尉遲琳嘉,就是在此地初遇結良緣的。」門主宇文豹一臉厭棄的對軒轅朗瑟長老說道。
「老傢伙,你說的都對。可是,你這個老糊塗蟲,想當年十分看重門當戶對,佳偶天成,不是嘛!那尉遲琳嘉本是雲頂劍派掌門人的獨女,窮小子付桓雄怎會高攀不起,後來呢?」軒轅朗瑟長老笑問道。
「後來,他付桓雄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最終還是打動了心如死水的我,讓我欣然接受了這位出身寒門的義子。」門主宇文豹潸然淚下道。
昔日偌大的一座付桓府邸,現如今竟住滿了,慕容家族的近百口家眷。獨留他付桓旌一人,每日在不遠處一間茅草屋內安眠,孤苦無依的過活餘生。
那張鐫刻有「付桓府」,三個赤金大字的牌匾,他勇猛少年付桓旌,每日都躺卧於其上,用以警惕自己血海深仇,尚未得報。
付桓家族昔日,那是如何的輝煌,幻界之內風頭無兩。然而,在他付桓雄敗落後,家族眾人四散奔逃,隱姓埋名於幻界的各處,生活境遇更是凄慘無比。
「旌兒,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為我們報仇啊!」尉遲琳嘉臨死之前,對付桓旌囑咐道。
「旌兒,你忘了我們付桓家的血海深仇了嗎?」付桓雄死不瞑目的對付桓旌逼問道。
「孩兒,自不敢忘。」滿頭大汗的付桓旌夢中驚醒道。
這個噩夢,讓付桓旌再無睡意。明天他就要參加幻界的測試了,這是他接近慕容博的絕好機會。早晚有一天,他要親自手刃那滅門仇敵慕容博,拿回曾屬於他付桓家的一切。
幻界屬於六界之一,其餘五界分別為人界、妖界、仙界、魔界、神界。幻界位於魔界與仙界之間,只要幻界中人修為足夠,便可飛升仙界。
付桓旌現在只有幻靈的一副築基靈體力骨,不久將要晉階到離淵境,然後是梓澶境。接下來還有鑒茗、綏液、瑟湳、兒扡,這四境需要勘破渡劫。最後的破境,羽化成靈尊行者,便是他付桓旌的畢生所願。
如今置身於幻界禁地之內的萬影迷蹤鷹,突然在方寸山的天空穹頂,隱現了一下身影。
妖族一員令狐禾觴,在落仙坡取獲那一小塊勘破天機石的剎那,就放出了火神祝融的神兵焚寂眾生旗,不偏不倚飛到了空中萬影迷蹤鷹的利爪中。
在令狐禾觴殞命的瞬間,他將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他將「力兌弗堙觖」,深深釘入了付桓旌的左肩之內。
「爹爹,明天我們方寸山,就要舉行幻界的測試啦!女兒緊張的睡不著覺,您能給女兒講一講,我們家和付桓家的一些往事嗎?」慕容鸞婕對其父慕容博問道。
「我的傻丫頭呀!都是一些打打殺殺的無趣舊事罷了,有什麼好講的呢!」慕容博笑道。
「我不嘛!女兒就要聽,就要聽!」慕容鸞婕對其父撒嬌道。
「好吧!爹爹我真的是怕了你這個淘氣鬼了,這就說與你聽便是了。記得那是十年前,付桓雄家業正盛,主宰著幻界的眾生財運。可是他卻生怕上官峰和我慕容博,二人會聯手把他的家業蠶食啖盡。於是,他就私下裡煉製了大量的噬魂吞魄散,大批殘殺著我們兩大家族的絕頂高手。最後,你爹爹我與你的上官伯伯強強聯手,才十分勉強的將那個走火入魔的大魔頭付桓雄,封印在了幽冥北海之中。」慕容博一五一十的解釋道。
「女兒不信,幻界的那些個靈魅,可不如此敘說講述的呀!」慕容鸞婕撅起嬌唇十分質疑道。
「我的乖女兒,你要相信!你爹爹我,並不是如同幻界眾人口中所說的那樣,是一個背信棄義和強佔他人府邸的小人。與之相反,你爹爹我,忍辱負重多時,才為幻界換來了這十幾年的天下太平。快去睡吧!明天你還要去參加幻界測試呢!一旦你進入那混沌劍閣之內,你便會明白爹爹我的良苦用心了。」大長老慕容博為其愛女遮蓋好被褥說道。
「女兒知道啦!」慕容鸞婕困意高漲,打了個哈欠柔聲說道。
幻界的靈魅,類似於人界的說書先生,偏愛敘說一些民間野史,用以賺取小暑錢。
在睡夢中,慕容鸞婕回憶起了當初,她是如何擒獲靈獸八荒紫金凰的一切。
那時的慕容鸞婕十分羨慕,她爹爹和娘親那「斷橋殘雪」般的情愛,一直憧憬著自己也能有那樣的奇遇情緣。
「好無聊啊!還有不多久,就要去參加那幻界的測試啦!可是本大小姐的靈獸坐騎,在這幻界的何處呢!」慕容鸞婕百無聊賴的攤手喃喃自語道。
「慕容姑娘,這聚魂珠,聽說過嗎?」巫醫少女南宮敏玥,看見一身錦衣華服的慕容鸞婕,立即眼中放光的主動上前問道。
「不曾聽聞,它有何用呢?」慕容鸞婕十分不屑的隨口一問道。
「不知慕容姑娘,可曾聽聞過,那隻靈獸八荒紫金凰?若想要擒獲那樣的兇猛靈獸,非隨身攜帶這聚魂珠不可!」巫衣少女南宮敏玥勸說道。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飯菜可以胡食,此話萬萬不可亂講!那靈獸八荒紫金凰,如今正在鎮守著八百里的黃泉沙海。倘若它被我們幻界中人所擒獲,那人界的一眾生靈必然遭受天劫,那可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災禍啊!」無塵長老倒騎靈驢,路過二人,用手中的長嘴煙斗,輕輕敲打著,巫醫少女南宮敏玥的額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