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來歷不小
這年頭,不知道多少人想求仙得道。
我卻不想,可惜,我沒得選,只因,我生下來就要做個道士。
要是不做,就厄運連連,這祖上就帶來的霉運如影隨形,想甩都甩不掉。
而道士這個職業,還是我們家祖傳的。
不過,要問這年代嘛,也不遠,從我高祖父,也就是我爺爺的爺爺那輩開始,我們家就做道士了。
至於我高祖父的祖上是幹什麼的,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其實,不光是我不清楚,就連周圍十里八村的人也不清楚。
爺爺告訴我,我高祖父的出身可不一般,他老人家打生下來的時候就沒了爹媽。
是被一個老道士在河邊撿到的,那一天,老道士正帶著一群人在河邊為一個死去的長者找一片依山傍水的安靜歸處。
卻聽到河面上傳來陣陣啼哭聲,道士猛地抬頭一看,卻發現是一具棺材飄了過來。
而那陣陣嬰兒的啼哭聲,就是從棺材里傳出來了。
這事實在是太邪門了,當時,有百十人跟著老道士一塊兒在河邊找風水寶地。
可看到這邪門的一幕,大家都不敢接近,全都跑開了。
只有老道士膽子大,一個人走了過去想要看個究竟。
「嘎吱!」
說來也怪,當老道士一個人走到河邊的時候,那一口飄在河裡頭的棺材,竟然發出一聲悶響。
接著,這玩意就好像長了眼睛似的,朝著老道士飄了過來。
據說,那棺材飄到老道士面前的時候。
就連這見多識廣,終日與惡鬼打交道的老道士都嚇了一跳。
只因,那口棺材裡頭裝著一個皮膚蒼白,身上長滿了屍斑的女人。
但女人的下體卻躺著一個活生生的孩子!
這孩子身上全是血,一看就是剛生下來的。
死人生孩子,這事太詭異了。
一時間,這事就在十里八村傳開了,但老道卻不以為然,把這孩子收養了。
我們家才有了做道士這門手藝,這門手藝,給我們家帶來了不少好處,就算是遇到災年,我們家也不曾挨餓過。
除了破四舊的時候被整,基本上,這小日子都是過的優哉游哉的。
可到了我這一代,因為常年在外讀書的關係,對祖傳的手藝,我看的就淡了。
本來,到了我這一代,我們家這手藝就應該斷了的。
可是,天意弄人,誰也逃不過命運。
十八歲那年,我考上了重點大學,眼看著就要離開我們鎮子了。
那天,向來沉默寡言的老爹卻拉著我苦口婆心的勸了我一天。
可他不是勸我復讀,考個清華北大啥的,竟然勸我放棄念書繼承家裡這門手藝。
當年,我二叔也和我一樣學習好。
可他老爹,也就是我爺爺也勸他放棄學業留在老家做道士。
我二叔一怒之下,就離家出走。
而我那時候性子也是倔強,不知道老爹的良苦用心,竟然想出一個比二叔還狠的招。
一生氣,就跑到井口威脅我爹,當著全村人的面說要跳進去。
這事,一下子就在村裡頭炸了窩了。
我那時可是全村第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人,這事驚動了村裡的村幹部。
一連幾天,無數幹部登門,差一點就把我們家的門檻給踏平了。
老爹扛不住壓力,只能同意讓我去讀書。
可過了十八年平安日子的我,在踏上火車遠離家鄉的那一天卻遇到了怪事。
說來也怪,我踏上火車,火車開出車站的時候,都沒有出事。
可車剛剛開出鎮子的時候,就遇到道路塌方。
我不甘心,一下火車就想轉汽車去學校報名。
汽車剛開出去幾公里,竟然在路上翻車了,一車人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被人從死人堆裡頭給救了出來。
而且,更奇怪的事,我竟然一點傷都沒受。
但坐在我邊上的那個人,卻被壓成了肉醬!
從這天開始,我這個深信科學價值觀的學子,也不由的對一些東西懷疑起來。
難不成我真像我老爹說的那樣,只能繼承家業,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這窮山溝了?
心裡不甘的我,將自己鎖在家裡一連三天滴水未進。
家裡人看著傷心,我媽更是為這事天天抹眼淚。
到最後,還是我爸出面給我解了圍。
「娃兒啊,你是真想去上大學呀?」
老爹推開房門進來,這一次,他沒有再強求我,而是用溫和的語氣問我。
一聽這話,我的頭就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
「好吧,娃兒大了,想留也留不住,可娃兒啊,你也該知道,咱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做道士,降妖伏魔,匡扶正義,是我們家的本分,你只有順應了天道,你的命才會順!」
「爹,什麼是天道?」
我雖然讀了小半輩子書了,可天道這東西還是玄奧。
我不懂,就問老爹,可老爹也是搖頭。
大概是老爺子當時也沒想明白了,可老爹嘴上雖沒說什麼卻遞給了我三本書。
這三本書分別是《符咒錄》、《伏妖筆記》、《五行法》。
書都是用文言文寫的,好在我當時書念得不錯,這三本我都看得懂。
只是,那符咒錄裡頭,都是些密密麻麻的符咒。
我又不是美術專業出身,想看會實在艱難。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老爹就交給了我一些捉鬼除妖最基本的法則手段。
當然,這倒不是因為老爹小氣,不肯傳給我真功夫。
全因我出身道士世家,從小耳濡目染。
再說了,開學的日子將近,老爹只能弄些簡單易學的教我。
而我打小就聰明,也學得快,幾天的時間勝過別人小半年。
離家的那一天,老爹還給我備了一些硃砂黃紙和一大袋糯米。
並叮囑我,這糯米不是用來吃的,要是遇上不幹凈的東西能用!
「娃兒啊,窮家富路,可咱們家不寬裕,老爹也不能送你什麼,這樣,老爹在脖子上掛了五十年的墜子就送你了吧!」
上車的那一天,老爹硬塞給了我兩萬塊錢。
這是一筆大錢,要知道,老爹在家務農,給人做法事,一年也才賺三萬塊錢。
這些錢,可是我們家小半年的收入了,並把脖子上掛了五十年的一口「棺材」掛在了我脖子上。
「娃兒啊,出了鎮子,你可就要還清業障,一月之內還不了,你就只剩下半年的命了!」
見我戴上了棺材,爹冷不丁的一句話,就把我嚇得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