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寥寥數語動佳人

諸葛英不由喃喃自語道：「真美！」旁邊的陳達沒聽清楚，連忙問道：「大哥，你說什麼？」諸葛英說道：「沒什麼，我只是不明白她們在做什麼？」楊春說道：「大哥，肯定是那程小姐想靠近欄杆。但是那些丫鬟怕她趁機跳下去尋死，因此不肯讓她過去。」

諸葛英問道：「尋死？難道董平對她不好嗎？」楊春輕聲說道：「這程小姐性格倔強，抵死不從。據說董平把她打暈后，強暴了她。她醒來，沒有哭，也沒有鬧，直接向牆壁碰了過去。如果不是神醫妙手回春，她恐怕已經死了。無論董平如何對她，她都是雙目怒視，不理不睬。一到夜晚，董平都是先把她打暈，才能得償所願。她醒來之後，一樣是有機會就尋死。董平無奈，只得找了幾個丫鬟形影不離地跟著她。」

諸葛英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一個苦命之人。宋江大哥怎也不管管，任由他胡來！他這樣折騰，不是把梁山好漢的臉都丟光了嗎？」陳達說道：「大哥說得是。你之前也勸過董平，放了程小姐，可是董平貪圖美色，堅決不肯。你跟宋江哥哥建議過，請他去告誡董平。可宋江哥哥卻說是人家的家事，他不便插手。」

楊春接著說道：「因為此事，好多兄弟們都對董平有看法，不願和他交往。尤其是魯智深大師和史大郎，看見董平就來氣。可是因為宋江看重董平的武藝高強，別人也無可奈何。聽神醫說，不要看程小姐面容美艷嬌好，其實她已經被董平折磨遍體鱗傷、慘不忍睹。哎，她確實是一個苦命人，想一死了之都很難，還要成天面對殺父仇人，飽受折磨。」

諸葛英見她們依然在那裡糾纏不休，想了一陣，暗自決定要幫助這位讓自己一見鍾情的姑娘。諸葛英便說道：「兩位兄弟，你們在這裡等我，我想過去勸勸程小姐。」

陳達連忙攔住了他，說道：「大哥，這是人家的私事，還是不要摻和了。這董平看上去一表人才，可不是善茬，心狠手辣。他剛剛被宋江封為五虎將，更是囂張跋扈。我們人微言輕，可得罪不起。」

諸葛英說道：「放心，我是去替他勸說程小姐放棄輕生的念頭。董平知道之後，只會感謝我的，不會找我的麻煩！」楊春說道：「大哥，董平也通過宋江，請花小妹、扈三娘、樂大娘子去勸說過。結果花小妹和扈三娘被程小姐羞辱，狼狽不堪、羞愧難當地跑了出來，從此都不敢踏進董平家一步。」

諸葛英問道：「董平怎會讓程小姐出來走動？他不是應該把她關起來嗎？」陳達說道：「這董平本來是把程小姐天天關起來，怕她尋死，也怕她逃跑。可是每到晚上，董平想發泄獸慾的時候，程小姐抵死不從，直到董平動手打暈她。如此一來，他家自然很鬧騰。盧俊義實在看不過去，就出面勸說了董平幾句，要他適當地讓程小姐出來走走，散散心，也許會好點。盧俊義雖然沒有權力，畢竟是二當家。董平也只好賣盧俊義一個面子，偶爾讓程小姐出來散散步。」

諸葛英說道：「既然如此，我要是能勸說程小姐放棄自盡的念頭，董平豈不是要好好感謝我？」楊春說道：「大哥，我們知道你聰明過人，口才很好。但這位姑娘卻非常固執，不僅扈三娘和花小妹被她羞辱地無地自容，連吳用軍師也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無言以對。你何必沒事找事，自討沒趣呢？」

諸葛英沒有聽從陳達和楊春的勸告，依然朝程小姐她們走去。陳達和楊春無奈，只好遠遠地看著。諸葛英來到程小姐面前，拱手施禮道：「程小姐，在下有禮了！」程香看都不看他一眼，禮也不回，話也不說。旁邊一個丫鬟急忙說道：「朱軍師，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們勸勸她吧！她要有什麼不測，我們四戶人家二十多條性命，就都要給她陪葬了！」

諸葛英點點頭，對程香說道：「程小姐，在下知道你是想以死求得解脫。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大不孝嗎？因為你是兩手空空的去的，你那意外早逝的雙親想必不會甘心！」諸葛英明裡是說程香不該空手去尋死，暗裡則是在責怪她沒有替父母報仇雪恨。當然諸葛英故意說得含糊，自然是估計這幾個丫鬟聽不出他的真實意圖。

程香聽完，渾身一震，似乎聽出了諸葛英弦外之音，緩緩轉過頭，看了看諸葛英，冷冷地問道：「你什麼意思？」諸葛英見她開口，知道她聽出了自己暗藏的意思，便道：「小姐如果想聽個明白，不妨跟我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我再好好給你解釋一下。如何？」程香猶豫了一陣，點了點頭。

諸葛英暗中鬆了口氣，對幾個丫鬟說道：「我想單獨勸解她一下，你們能不能在遠處看著？放心，我保證她不會出意外。」四個丫鬟正發愁怎樣才能讓程香離開這危險之地，此刻見這位神機軍師似乎說動了她，大喜過望，自是連連點頭應承。

於是諸葛英帶著程香轉身走了一段路，來到一個安全的平地。此地既可以讓四個丫鬟和陳達、楊春看到，卻聽不到他們家談話。兩人一站定，程香便說道：「你可以說了。」諸葛英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程小姐，你想報仇雪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