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 黑衣女陷入絕境,游龍助逃過一劫
黑衣人連殺三人之後,將手中的弩機一拋,又是轉身朝小丘縱去。那邊追擊的漢子們痛失了三個同伴,但卻並不見任何的慌亂,只聽領頭的那個漢子一聲低嘯,右手超前一揮,比了個攻擊的手勢,剩下的未成半包圍圈的四個漢子紛紛提高了追擊的速度,放棄了嚴整的隊形,相繼超過了那個領頭的漢子,向黑衣人背後追去。
那個黑衣人對身後的變陣卻是不聞不問,此時他已經來到了小丘之下,只見他一提氣,腳下猛的提速,沿著小丘的斜坡猛衝而上,速度竟然與他在平地上的時候不相上下。追擊的漢子中這時也有兩個到了小丘的底部,其中一個漢子二話不說,將手中的大砍刀往背上一系,接著手足並用,就朝小丘頂部爬去,模樣雖然不太好看,但速度卻是不慢。另一個漢子卻是先停在了坡下,將手中的大砍刀在空中掄了兩圈,卻是朝著那黑衣人的後背扔去,這麼沉重的武器卻是被他當作了暗器使用,扔出砍刀之後,這個漢子也不查看究竟有沒有傷到對手,而是和先前那個同伴一般,手足並用的向坡頂攀爬而去,可能是因為沒有沉重的大刀作為拖累,反倒是比同伴更快了半分。
追擊黑衣人的另外兩個漢子卻根本沒有衝到小丘之下,反而是向先前演練好了一般,一併沿著小丘的右側繞了過去,顯然是為了防止黑衣人從小丘的側面突圍而出,另外如果山坡上的同伴干擾到了黑衣人逃跑的速度,那從側面繞過去的人雖然路途要遠一些,但仍有著包抄黑衣人後路的機會。四個同伴紛紛散開陣型,全速追擊之後,那個領頭的漢子也終於動了,他似乎觀察了很久小丘的地形,終於決定了自己的追擊路線,卻是向左側一處比較陡峭的山坡衝去,三兩下到了底部,也不見他收了手中的大刀,只見他如同靈猴一般,手足勾在陡坡上可以著力之處,飛快的向上爬去。
再說那黑衣人提著一口真氣不瀉,以輕功身法沿著斜坡向坡頂猛衝,速度自然極快,三兩下呼吸的功夫就衝到了半山腰處,然而他猛然聽到身後風響,原來正是一個漢子擲出的長刀到了他的身後。山坡之上沒有遮蔽之所,所以那個黑衣人只好散了真氣,向右側一個閃身,終於是勉強閃過了帶著寒光的鋼刀。但真氣一瀉,就再難以輕身功夫攀爬土坡,黑衣人只好學著身後追擊自己的兩人一般,手腳並用的向坡頂爬去,速度就明顯慢了許多,甚至大大的不如身後追擊的兩人。
這邊黑衣人速度降了下來,那邊從陡坡處抄近路的領頭漢子卻如同一隻巨猿,輕易地就攀上了那道陡坡,因為行進距離要短得多,所以雖然是后出發,但因為他的攀爬功夫十分了得,這一下竟然已經插到了黑衣人的斜前方。盤上陡坡之後,領頭的漢子也不停留,手中大刀一振,就徑取黑衣人而來,沖著黑衣人頂門劈去,因為居高臨下的態勢和鋼刀極大的自重,這一刀夾雜著「呼呼」的風聲,氣勢上更是驚人。
那黑衣人方才躲過了身後投擲而來的一刀,這一下又被這領頭的漢子包抄了近路,一下就處於被包圍的狀態之中,他卻仍是鎮定非常,竟然不管領頭漢子迎頭犀利非常的一刀,卻是轉過身來,接著居高臨下的態勢,向追擊自己的兩人撲去,這一下猛的掉轉方向,身後的那一刀自然劈到了空處,追擊他的那兩個漢子也沒料到這黑衣人竟殺了個回馬槍,一時間措手不及,首當其衝的是那個棄了大刀的漢子,他因為沒有大刀的負擔,攀爬起來也比同伴快速,這一下黑衣人卻是居高臨下的向他踢出一腳。空手漢子無奈,只好用雙手來擋,但那黑衣人這一腳勁力十足,而且借了從高處躍下的速度,這一腳更加的石破天驚,再加上山坡上本就不利於穩穩地站住,空手漢子雖然勉強擋住了黑衣人的這一腳,但餘下的力道卻讓他卻失了重心,整個人摔倒在土坡上,向山下滾去。
空手漢子這一番失手,卻給了他持刀的同伴以喘息之機,那個漢子連忙摘下背上的大刀,橫著一刀,徑取縱身而下的黑衣人的雙腳,這一招十分聰明,若是那個黑衣人仍然縱身而下,只怕雙腳都要被鋒利的刀刃斬斷,若是停止了下躍的勢頭,那他身後追擊而來的領頭漢子就能重現他剛才居高臨下的攻勢,這一次這黑衣人可真是避無可避了。
黑衣人似乎也發覺他所處的險境,半空中一個強行擰身,卻是朝著山坡的右側縱去,企圖先暫時脫離兩個漢子的包圍圈,不料向山坡右側還未逃出幾步,就見迎面又是兩道寒光,原來卻是從右側山坡包抄的兩個漢子到了,兩人合力完全封住了黑衣人脫逃的線路。
這黑衣人這一次似乎真可以說是陷入了絕境,他驀地停在了原地,雙手環抱在胸前,轉過身,蒙面的黑布上露出的雙眼冷冷的盯著身後追擊而來的領頭漢子,從懷中掏出一個暗黃色的信封,右手卻是點著了手中的火折,對那領頭漢子冷冷地道:「竇天行,你今日苦苦相逼,要的可是這封信?」聲音十分清脆,似乎竟是個女子。
被稱作「竇天行」的領頭漢子揮手做了一個「止」的手勢,他手下的三個漢子都停下了腳步,卻是分別佔據了三個方位,將黑衣人圍在核心。被稱作「竇天行」的人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一頭花白的頭髮,全都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一雙鷹目炯炯有神,透著犀利的光芒,額頭上有著深深地三道抬頭紋,和那巨大的鷹鉤鼻,薄薄的嘴唇,深陷的臉頰,突出的下巴一道,組成了一張精瘦的、宛如刀削斧鑿般雕刻而成的臉龐,下巴上的鬍子沒有刮,露出一片黑青色,襯著蠟黃色的膚色,讓整個人顯得更多了幾分陰狠。
「我受貴人之託,來此處等候姑娘多時了,委託竇某的那位貴人很想知道,鴻運樓究竟要傳遞什麼消息,一封小小的信件竟然要鬼盟的宗主親自去送,未之姑娘能否為竇某解答這個疑問呢?」竇天行開口說道,聲音十分沙啞,而且帶著一絲疲憊,「竇某沒有和姑娘為敵的意思,只是代人借信一觀,明日此時,竇某必將此信原樣奉還。」
「哼,說什麼沒有與我為敵的意思,這次你的『金嶺十八鷲』統統大駕光臨,在途中伏擊於我,莫非是存了什麼好心?竇天行,我敬你年輕之時也曾是一方俠者,你們若是這就退去,我可保你不受鬼盟報復。」那個黑衣女子蒙著大半張臉,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但一雙明亮的眸子中泛出一陣冷意,讓人有著不寒而慄之感。
「姑娘有著通天本領,若不把我這些兄弟統統帶來,只怕真留不住姑娘了,今日竇某在姑娘手上折了十幾位弟兄,姑娘只要將那封信借給竇某,我竇天行對天發誓,絕不傷姑娘一絲一毫。」那個竇天行的表情仍是不溫不火,但言語之中竟是完全無視了黑衣女子先前所威脅的「鬼盟的報復」,反而仍是勸說黑衣女子將信交給他。
那個黑衣女子竟是冷哼一聲,再不答話,手中火折卻是向那封信上一送,點著了信封的一角,腳下卻是一錯,朝著守在自己上方的那個漢子撲了過去,左手將那信一遞,說了聲:「信給你,拿好了!」左手棄了信封,「呼」的拍出一掌,徑取那漢子的心窩。那個漢子先是見這女子遞了頭領要的那封信過來,信封的一角還著了火,只好連忙用手一手接了,一手忙去拍熄火苗,不料這女子啟信之後,竟然二話不說就是一掌,那漢子想用手去擋,可手中又是拿著那信封,心裡想著這信可別被毀壞了,連忙收了手,再要閃身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胸口中了重重的一掌,直打得他口中鮮血狂噴,身子栽倒在一旁,那個黑衣女子卻是一縱,從他身上飛躍而過,還不忘了一腳踢在那漢子的後背上,那漢子連受兩下重擊,自然是一命嗚呼。
那個黑衣女子這一下暴起傷人,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待得竇天行回過神來,那女子已經擊殺一人,潰圍而出。竇天行心下暴怒,手中長刀再不停留,徑自卷向那女子的後背,出刀角度十分精妙,恰恰砍向那黑衣女子的腰部,讓她不論向左向右躲避都會受傷,更沒有辦法躍起或是矮身躲避。那個黑衣女子覺察到了背後的這一兇險,知道在土坡上避無可避,只好向前一撲,勉強躲過了竇天行的那一刀,但這樣一來,她突然襲擊造成的突圍機會就再也不復存在了,包圍在她下方和右方的兩個漢子藉此機會也都沖了過來,兩刀齊下,封住了她好不容易打開的缺口。
竇天行一招得手,手中長刀沒有絲毫停留,翻卷著直劈而下,徑取那黑衣女子的頸部,那黑衣女子由於躲避先前竇天行的攻擊,已經撲到在地,這一下完全被竇天行逼入了絕境,在這危急關頭,她只好向前猛的一掙,勉強將頸部要害避開了竇天行的刀光,但整個後背卻完全暴露在了刀光之下。
驀地只聽「嗖」的一聲,不遠處的一處雜草之中突然激射而出一顆小小的暗器模樣的東西,速度極快的徑取竇天行的面門,竇天行猝不及防之下,只來得及本能的稍微側一側臉,被那暗器模樣的東西在左臉上拉出一條長長地血痕,竇天行則被巨大的力道帶的一個趔趄,在山坡上腳下一空,卻是仰面摔倒在地。
那黑衣女子剛剛勉強支撐起身體,正準備強行受了竇天行的一刀,不料異變突起,竇天行中了暗算摔倒,那黑衣女子反應極快,連忙回身朝暗器射來的方向看去,卻聽一個聲音喊道:「姑娘低頭。」那黑衣女子本能的將頭一低,又聽到「嗖」的一聲,接著身後傳來一聲慘叫,只見一個持刀的漢子捂著脖子倒了下去,卻是一下撞在了他身後的同伴身上,兩人翻滾著朝山下滾去。
那兩個漢子摔下山坡之後,不遠處的草叢中站起了一個全身灰撲撲的身影,他快步跑到黑衣女子的身旁,將她扶了起來,二話不說拽著她就像小丘的另一側奔去,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賣尬的,賣尬的,小爺我真是神槍手,一打一個準。」不是徐瑞友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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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回北京了,明天一天都在路上,如果一切順利,傍晚時分應該可以抵達,如果有空就更新,沒空就只好斷更一天,不過就算更新,也只會是比較晚了,不會是平常的5,6點鐘,在此跟大家說明一下。
又一次要離開家,其實真有點捨不得,畢竟差不多是最後一個假期了,以後長時間呆在父母身邊的機會只怕會越來越少了。
關於這一章,我寫的很糾結,可能是一邊寫一邊想著清東西的事情,三心兩意了吧,自己感覺效果一般,打鬥過程寫的似乎有點乏味,不知大家覺得如何?雖然一個我很喜歡的人物閃亮登場,但是似乎太不飄逸了,不過胖子覺得這樣的打鬥倒比較真實一點,不是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那種。
胖子對於打鬥的描寫很困惑,希望大家說說自己都喜歡什麼樣的?少林夜戰那段如何?嵩陽樓那段如何?這一段又如何?感覺都不太一樣,希望大家說說自己比較喜歡哪種。
最後,祝自己明天一路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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