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朋友日漸虛弱（1）

「黃衣之王，你怎麼來了？」江墨懷重新坐下，問道。這回他使用的不是中文，而是一種人類無法聽懂的語言。黃衣之王是他本體的老大哈斯塔的其中一個化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江墨懷和黃衣之王是同類，都是化身，勉強算是熟悉，畢竟大家一個陣營。

「路過。」黃衣之王言簡意賅地說著，一隻觸手悄咪咪地從黃袍底下伸了出來，好奇地伸到江墨懷前面放著一杯的茶水裡，似乎是想要感受一下這種液體。

江墨懷沒管他的動作，問道：「聽本體說，吾主沒有醒來？」

黃衣之王把粗壯的觸手從小小的杯子里抽了出來，甩了甩觸手上沾著的水，藏回了黃袍底下，說道：「本體醒了。」作為化身，雖然不能完全知道本體的情況，但分辨本體是蘇醒狀態還是沉睡狀態的能力，黃衣之王還是有的，所以他回答地相當肯定。

「咦？」江墨懷有些吃驚，「可是本體說，沒有看見吾主蘇醒啊。」萊斯利沉睡的星球，距離哈斯塔沉睡的星球還是很近的，不過幾光年的距離，他不信萊利斯眼這麼瞎。

黃衣之王懸浮在半空中，說道：「本體醒來之後，就去找森之黑山羊了。」說起這事，黃衣之王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雖然是本體的化身，但他和本體的喜好並不相同。

「哇哦！」江墨懷吹了聲口哨，露出了曖昧的表情。哈斯塔和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之間的曖昧關係，在舊日支配者和外神們中間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之前大多數神也不知道真假而已，現在他算是從黃衣之王的口中得到證實了，本體應該會感興趣的。

「我走了。」自覺已經問候過，黃衣之王準備離開了。江墨懷愣了一下，還真就是路過來看看的，話都不多說兩句的嗎？但他想想，好像也確實沒話好說，就揮手送客了。

另外一邊，萊斯利換了個游泳的姿勢，將自己的投影送到了模組世界，隱匿在虛空之中。此時，范建業和何明亮也出現在了模組世界里各自的家中。兩人有些好奇地熟悉了一下自己的新身體，又喚出自己的角色卡面板好奇地觀察了下，這才小心翼翼地在心裡道：「kp？」

「這是一個平常的周六早上，你們結束了一周忙碌的工作，各自在家休息，卻意外接到了你們的朋友廖通玄的電話。他說自己現在在醫院，不知道還能找誰，希望你們能去一趟。」

「廖通玄是你們的好友，從外地來到本市打拚，孤身一人，除了你們之外沒有其他朋友，更沒有親人。在電話里，他沒有說清楚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者生了什麼病，只是平時中氣十足的聲音，此時聽來十分虛弱。另外，他還請何明亮順路幫他買種葯。」

范建業正想詢問kp現在的時間，但想想他現在是在真人跑團，似乎沒必要多此一舉，便拿出了手機看一眼時間，發現現在是早上七點左右。

何明亮手上拿著手機，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等范建業匯合了，再一起去買葯。他點開手機的通訊錄，果然找到了范建業的名字，在模組設定里他和范建業是認識的。

沒有猶豫，何明亮直接撥打了范建業的電話，「范建業？我是何明亮。」

「是我。」范建業回答。兩人交換了一下導入信息，發現他們的導入信息基本一致，唯一的區別就是何明亮多了一個買葯的任務。「這葯是治什麼病的？通玄得了什麼病啊？」

何明亮答道：「這只是一種鎮痛葯，至於得了什麼病，通玄在電話里也沒有告訴我。你別先別著急，等到了醫院在問吧。現在我們先匯合再去買葯，我去接你還是你來接我？」

范建業：「我去接你吧，我開車技術比你好，我來開車更安全。」

何明亮也沒啥意見，兩人達成一致意見，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范建業收起手機，整理了一下隨身物品，就關好門，爬上了自己的車子。

坐在駕駛座上，范建業問道：「kp，我知道何明亮的地址吧？」萊斯利沒有回答，虛擬的觸手一點，范建業就感覺到自己腦子裡多出了一張相當詳細的城市地圖，並且有一條相當清晰的從他自己家到何明亮家以及到醫院和路上的藥店的路線圖。

范建業坐著沒動，認真思考這麼不科學的事情，他要不要禮貌性地現實掉san一下？

但不知道是kp做了什麼，還是他真就這麼大心臟，反正他一點想掉san的感覺都沒有。

想到這裡，范建業忍不住笑了起來。管他是什麼什麼呢，反正能保持理智是件好事，誰沒事想要掉san啊，矯情的慌。他啟動汽車，往何明亮家開去。

何明亮坐在家裡等待范建業上門，在等待的時間裡，他說道：「kp，我想要回憶一下我的這個朋友廖通玄的全部信息。」啊，塑料朋友無疑了，雖然kp說是好朋友，但實際上何明亮甚至不知道這個朋友到底長什麼樣，更不知道這個朋友幾歲是做什麼的。

「可以，你過個智力。」萊利斯冷漠無情地將一個百面骰放到了何明亮的面前。何明亮看著這個骰子心情有點複雜，畢竟他還記得自己的智力只有45，屬於低於普通人的輕微智力障礙水平。顯然，在骰骰子上也沒有絲毫優勢的，成功的概率只有45%。

但骰還是要骰的，何明亮在心裡向骰子女神祈禱了一番，拿起百面骰扔了出去。「[何明亮]進行智力檢定：D100=16/45困難成功！」後面的45是技能或者屬性數值，前面的16是何明亮投擲的點數。按照規則書，只要骰子的點數小於或者等於45就是成功。

而只要點數小於等於技能或屬性數值的一半，就是困難成功。45的一半是22.5，向下取整也就是22。點數小於等於技能或屬性點數的五分之一，就是極難成功，同樣向下取整。投擲的點數等於1，就是大成功，大成功一定會有額外的獎勵。

相反，如果投擲的點數大於技能或者屬性數值，那就是檢定失敗。同樣的，有大成功也有大失敗，大成功帶來額外的獎勵，大失敗則帶來額外的懲罰，內容都是kp決定。

和大成功只有1不同，大失敗根據技能和屬性的點數不同有一定的區別。如果技能或者屬性的數值小於50，那就只要骰出96-100之間的任意數值就是大失敗。如果技能或者屬性的數值大於等於50，那麼只有骰出100才是大失敗。這是，規則書規則。

這個時候的困難成功雖然未必會帶來額外的信息，但對何明亮來說也是個驚喜了，他耐心地等待著kp提供廖通玄的信息。萊利斯也無意在這個地方為難他，說道：「你的朋友廖通玄，今年35歲，是個私人醫生，通常為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提供上門醫療服務。」

「他是你同校的學長，在學校的時候，他給你提供了一些幫助，你們因此成為好友。」

「因為工作忙碌的原因，你並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關心他的事業，對他的工作內容也並不是特別了解。但你知道，你的這位學長在醫術上並非特別出眾，只是一般小醫生的水平而已，大概因為這些年也沒看過什麼大病，更沒有太多練手機會的緣故，並沒有什麼長進。」

「你心裡猜測，他的工作內容，大概就和國外的那些家庭醫生、全科醫生一樣，更多的只是做個就醫指導而已。對於他突然住院這件事情，你懷疑他可能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病倒了，畢竟那些有錢人雖然給的錢多，但可不是那麼好伺候的。」

隨著一聲「kp描述結束」的機械童聲提示，何明亮陷入沉思。毫無疑問，作為模組導入的關鍵點，廖通玄的病，他確信90%的可能性是有問題的。考慮到廖通玄的職業，何明亮也不由懷疑模組的主線會不會和廖通玄的病人有關，或許其中有人接觸了不該接觸的東西。

范建業和何明亮家距離不遠，何明亮還沒想清楚，范建業就開車到了樓下。

何明亮於是收拾東西，出門和范建業會合，並和他分享了自己剛剛得到的信息。

兩人在車上討論了一陣，范建業說道：「現在我們手上的線索還太少了，繼續討論下去也不過是無端猜測而已，前面就是藥店了，我們先去買葯吧，其他的見到人再說。」

何明亮表示同意。范建業停好車，兩人往藥店走去。這家藥店似乎是剛剛開門，兩人進門之後也沒看到櫃檯後有人。兩人叫了幾聲，才聽到後面傳來應答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又有腳步聲傳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來，「不好意思，久等了，需要什麼葯？」

何明亮報了廖通玄讓他買的葯的名字，這並不是處方葯，男人也沒有多問，一邊去拿葯一邊嘴裡輕聲嘀咕了一句什麼。范建業心裡一動，連忙道：「kp，申請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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