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鹿漢
一名醫生拿出一針鎮定劑，緩緩推入向貝體內。
「你現在需要休息，其他事等你恢復后再說。」
向貝張了張嘴，努力地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
片刻后，他猙獰的表情緩緩放鬆，雙目漸漸閉上，已沉沉睡去。
看到這個情景，李東便知道自己呆在這裡已沒有任何意義。
看了看時間，已到下班時間，也不到辦公室，直接返回公寓。
剛回到公寓，李東便感覺有些不對勁。
水杯的位置似乎與他離開時的位置有一些輕微的變動，沙發上的褶皺也跟他離去時有些不同。
「小愛，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公寓中發生了什麼？」
小愛是智能管家Z9527新名字，頂著D9527的代號這麼久，從自己口中說出9527總有一種違和感。
「回主人，公寓中一切正常。」
頭頂一個暗淡的淡黃光暈亮起，公寓中響起了智能管家的聲音。
一切正常？
李東不動聲色的走向電腦，打開管理系統，調出室內監控。
以20倍速觀看了監控視頻，卻毫無發現。
準確的說，看了監控后，李東更加困惑了。
那杯子和沙發似乎在一瞬間毫無徵兆變換的位置和形狀，而監控中沒有任何事物。
而公寓的大門在自己離去后，也並未打開過的。
也就說如果這裡闖進了異物，此時此刻，應該還在這房間之中。
運轉劍心，劍意向四周探去，整個公寓已被籠罩在李東的探查範圍。
「沒有發現，不是隱身生物，有點意思。」
能不被攝像頭監控，還能瞞過自己的劍心探查……
「是我被神秘存在盯住了？還是這公寓中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滿腦子疑惑得不到解答，李東躺上了柔軟的床鋪。
是夜，李東輾轉反側，過得心驚膽戰，總覺下一刻，便會有神秘生物突然出現，與自己大戰三回合。心中幾次生出離開的念頭，最後還是強忍住了。
李東深諳觀察者效應：被觀察者一定會被觀察者影響到，在做出選擇時或者判斷時，很容易因觀察與否而影響結果
自己一旦有反常舉動，可能反而會生出禍端。
……
第二天一早，李東出門比往常時早了兩小時。
「呼」
走到素質廣場上的一剎那，李東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的實力在整個基金會上數一數二，探查能力自然不用多說，連他都不能探查的生物，就只有老天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了。
李東直接前往辦公室，在電腦上查找了一番，以他的等級，基金會絕大多數收容物的查閱許可權都已對他放開，可以直接查閱。
很快，李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起床鈴響，從抽屜中摸出一張空白任務卡，不急不緩吃過早飯，才到任務發放處領了個任務。
半小時后，維度畫卷中又點亮了一個物品。
「繪製玄級物品不一樣的眼鏡，完成度丁級，獲得破妄法眼。」
戴上不一樣的眼鏡，發現世界的不同。
使用破妄法眼時，必須佩戴不一樣的眼鏡，否則後果自負。
特性1：破妄，可以破除虛妄，發現真實的世界。
特性2：不可直視。直視真實，沉溺虛幻。
這是個非常冷門的玄級物品，由於不用維護，基金會不敢使用，只能常年呆在收容室中吃灰。
基金會成立三年以來，這是它首次見到天日，作為無意識的物品，無需做任務或破壞，李東輕鬆將其繪製成功。
李東心念一動，一個無邊眼睛已經出現在他的臉上。
破妄法眼發動，整個世界頓時變成了無數根縱橫交錯的線條。
看了一眼線條組成的世界后，李東只覺腦袋發脹，連忙取下眼鏡。
取下眼鏡后，鼻尖一酸，一行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下。
剛才驚鴻一瞥，所看到的世界太過於奇異，僅僅看了一眼，腦袋便如同被灌了水泥，無比的沉重，既不能想，也不能說，只能無限的放空。
良久，李東從那奇異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看著手中的眼鏡，雙眼驚疑不定。
「剛才那個……便是所謂的真實嗎？」
一個上午，李東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原本認為自身實力已站到基金會的頂端，一步先步步先，超過自己曾經的巔峰只是時間的問題。
可今天，被一副玄級眼鏡深深的上了一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東啊，李東，你又掉以輕心了。今後的天級也如螻蟻，如今你僅僅玄級外化境就開始鬆懈了，好好反省！」
暗暗下定決心，從今天起，生命不息，繪畫不止，努力奮鬥，超越天級。
……
下午
李東正刻苦繪製眾星牌。
如今基金會改革，為一些安全型星靈也配上了電腦，雖然瀏覽許可權有限，但玩眾星牌沒有任何的限制。
基金會官方竟給眾星牌在內網論壇上開闢了一個專欄，方便星靈登錄瀏覽。
眾星牌的一眾角色，在眾多人的關注下，角色繪製完成度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在增加。
這種變化，令李東對眾星牌不得不更加上心，將維度繪卷中的一些不重要的角色也畫了出來，填充牌庫，順便完善眾星牌的遊戲規則。
「砰砰砰」辦公室門連響了三下，李東還未應聲，門便被打開了。
李東連忙關掉電腦，站起身來，迎了過去。
整個醫療部，在這間辦公室，敢這幅做派的，除了花舟，找不出別人。
果然，花舟領著一人闖了進來。
「小東哥，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說著，花舟讓出身位，將身後之人露了出來。
饒是李東見多識廣，但在見到那人長相時，也忍不住有些驚了。
「喬巴？」
那生物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一隻直立行走的麋鹿，與前世某知名航海動漫中的船寵長得無比神似。
它頭頂一雙大鹿角，渾身肌肉將緊身服撐得緊緊的，腳穿一雙黑色運動鞋，鞋看上去九層新，卻已經有了幾個破洞。
直立麋鹿口出人言：「李組長你好，我是鹿漢，從今天起，我便是你的麾下了。」
「鹿漢？」李東若有所思，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花舟。
花舟微微一笑，解釋道：「鹿漢便是自律尊者，自律尊者的自律箴言對修鍊很有幫助，只是一直苦於沒法控制。」
「昨天你破解自律箴言之事，已傳入高層耳中，大家發現有你這麼一位能中和自律箴言的異能者，就迫不及待的把他給你送來了。」
「自律尊者的能力如果運用得當，對於基金會的發展乃至整個人類的倖存，都能起到相當大的作用。」
「此事，你當記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