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成長
金鐵匠前兩日遇到真人練法,得了一絲道氣兒,以之運用到了打造兵器之上,將那天垂金線,七色彩虹攝取了一部分,注入到了煉製兵器之內。
他首先是為自己四人打造了幾件兵器,最後才為張橫的兵器重新回爐煉製,將一對金鐧,一把長戟,連同一把牛耳尖刀配合那地玄精金,重新煉製成型。
這幾件兵器得恆古地氣之精華,有真人練法之玄奧,水火相融,陰陽合一,堪稱金鐵匠畢生打造工藝之大成。
所以他才說便宜了張橫。
只是他為張橫打造的兵器即便是再好,畢竟少了時間的孕養,無法養成器靈,成為法寶神兵。
對此金鐵匠倒也不強求。
自古神兵難成,有那上古煉器大宗師,想要煉製出一把神劍,須得獻祭親人骨肉,甚至要將自己獻祭,方才有可能煉製出絕世神兵。
那些絕世神兵剛出爐就誕生出器靈來,能吞吐真氣,吸收日精月華,自我修鍊,與主人相輔相成,互相成就。
金鐵匠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絕對無法煉製出這等神兵,這次能煉製出稍次一點的兵器,便已經是不勝之喜。
反正只要自己將兵器貼身孕養,機緣到了,有很大的可能為神兵開竅,生出器靈,那時候自己才能有底氣站在仇人面前。
他為張橫打造的兵器也是如此,比不上絕世神兵,但也只是稍次一點,以後也有可能會孕育器靈,成為神兵法寶。
但這種可能性十分不確定,或許十年後就能孕育成靈,或許千萬年過去依舊是一把靈兵,無法稱「神」。
但張橫只是將雙鐧摘下,拿到手中,別說孕養十年,便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這凹面四棱金鐧就誕生出了靈智,而且是兩根金鐧同時誕生,此等情形,遠遠超出金鐵匠的預料。
「這怎麼可能!」
他站直了身子,拎著手中的小鎚子,呆愣愣的看著張橫手中金光大作的四棱金鐧,一臉痴獃表情,喃喃道:「竟然能在瞬間為兵器賦靈,這特么是聖人手段啊!就算是聖人想要做到這一點,那也起碼得是接近神人的層次才成。這短命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天地間能將兵器瞬間賦予器靈的存在少之又少,上古真人自然能夠做到,神人在世也能輕而易舉,聖人若是出手,倒也不算太難,聖人以下,則只能看機緣了。
除非是煉製出來的神兵與其在道韻上相合,神兵吸取了主人的真法道韻,才能在剎那間與主人形成共鳴,從而一躍成神,誕生靈智,化為神兵。
在金鐵匠眼裡,張橫自然不是聖賢之流,不可能有注靈之能,也不可能有成真之法,做不到氣息與器相合,也就做不到為兵器賦靈。
是以他才萬分驚訝,甚至難以置信。
「好兵器!好兵器!」
張橫將雙鐧拿在手中,一對金鐧在爆發出兩團金光之後,慢慢平靜下來,只有金色符文不住遊走全身,在張橫手中緩緩震動,良久之後,方才沉寂了下去。
「老金,你這手藝沒的說!」
張橫取出鐧鞘,將雙鐧收了,依舊背在身後,對金鐵匠沒口的誇讚:「等我日後成真入聖,定然封你個鐵匠聖位,以全你為我打造兵器之德。」
金鐵匠臉色極為難看,又妒又恨又是不解:「滾!」
張橫大奇:「吆喝,老金你今天情緒有點不對勁啊!」
他畢竟還是對金鐵匠有點忌憚,不敢觸他的霉頭,口中說話,伸手不停,已經將青色的方天畫戟拿在手中:「這桿戟你也重新煉製了一番,果然有型,看著就像是無雙神兵……」
這桿青戟被他拿在手中之後,青光一閃,戟身陡然扭動了一下,戟上小枝上金色符文遊走不定,發出一聲清越的顫鳴。
嗡!
張橫手臂一震,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掌,那青戟並不下落,懸空而立,顫鳴不斷,圍著張橫轉了一圈之後,方才輕輕的貼著張橫的腳面插在了地下。
砰!
金鐵匠手中小錘跌落,砸在火爐之上,崩起來一蓬火星,嘴巴大張:「我操!」
「好戟!好一桿青龍方天戟!」
張橫將青戟拿在手中,興高采烈:「好寶貝!日後隨我殺敵,普天之下掃蕩乾坤,當以你為尊!」
他手扶青戟,看向金鐵匠:「老金,多謝啦!咦?你圍裙著火啦!」
金鐵匠看著張橫,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獃獃出神,連圍裙被火爐點著都沒有感覺出來。
被張橫提醒之後,金鐵匠揮手將圍裙上的火焰滅掉,眼中流露出極其狂熱的光芒:「短命鬼,讓我看看你的兵器!」
張橫見他神情不對,吃了一驚:「怎麼著?你想要啊?想得美!」
他目光掃視四周,只見一把連鞘牛耳尖刀就在不遠處的牆壁上懸挂,當下伸手虛抓,那尖刀瞬間從牆壁上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張橫腰間,如同一開始就懸在張橫腰間一般。
「咦?」
張橫看著腰間出現的尖刀,自己都吃了一驚:「古怪!」
他剛才伸手虛抓,只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直到「伸手虛抓」這個動作完成之後,他才反應了過來:「咦?我為什麼會做出這個動作?」
但這個疑問剛剛生出,那懸挂在不遠處的尖刀便倏然出現在他的腰間,連張橫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頗有一種「我亦不知玄又玄」之感。
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而且剎那間的下意識告訴他,他能夠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這種感覺超出了他的理性認知,那是一種「我覺得應該這樣,於是就會這樣」的古怪體驗。
「怪了!」
張橫拍了拍腰間的尖刀,對面孔有點扭曲的金鐵匠道:「老金,多謝你的手藝,改天請你吃飯!」
轉身大踏步離開鐵匠鋪,向附近的皮匠鋪走去。
在他走後,金鐵匠雙手抓住自己的頭髮,雙目失去了焦距,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他媽的,他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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