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我在等你

第一百七十六章:我在等你

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來回奔波,車輛川流不息,懶洋洋的日光鋪滿大地,昨夜雨下一整晚,泥土的芬芳瀰漫遍及整條小路。

車子里的氣氛十分壓抑,自從上次和辛子念見過面后,顧拾黧便時常在想關於隱瞞病情的事,明明一開始那麼抗拒她,現在為什麼又要回頭去找她?

男人的呼吸聲漸弱,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後視鏡里折射出那對清冷的眸子。

姜藝莊重地坐在沙發上,回想起前些天女兒所說的,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能夠視若無睹繼續和拾黧在一起才有問題吧?可憐了那孩子,看來還是得找機會去拜訪一下他家裡面。

中年婦女手裡拿著手機,神情焦慮。

下一秒門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來了。」女人的聲音莊重渾厚,又不失溫柔細膩。看清門外的來人,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來了啊?」身為一個男人,就要拿的起放的下,既然喜歡我們家子念就要一心一意,怎麼還帶搞個外遇的啊?

空氣一瞬間有些尷尬,「姜阿姨。」他說話的聲音磁性、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

雖說這姜藝的身高也還算過得去,不過和顧拾黧站在一起,總感覺自己前面是起了一堵牆。「阿黧啊,我一定要好好的給你說教一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女人雙手抱胸,一臉不爽地看著他。

「你是喜歡我們家念念的是不是?那這個宋詩辭又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跟你講,男人要專情啊,不要一有點成績就在外面拈花惹草,女人嘛,都是要哄的。」姜藝氣鼓鼓的坐下,深吸一口氣。

反倒是眼前這個老成的男人,看上去那麼老實,沒想到心裏面玩的那麼花哦?

他有些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眼眸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有些無奈。「怎麼突然說到宋詩辭了?」他的聲音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

「我前幾天已經找我們家子念談過了,她和我說你在外面拈花惹草,還因為你和那個什麼宋詩辭,她失去了一個至親好友是不是?拾黧,伯母了解你,這一定是事出有因,你和我說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姜藝接蹙著眉頭,眼裡迫切希望得到答案。

「……」

正午太陽格外耀眼,乾燥的地板好似要被火辣辣的太陽烤焦。

「子念,我要回栗槿了。」川鶴懶洋洋地坐在咖啡館窗前,弔兒郎當的坐姿她早已習以為常。只見他笑著說道,那對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有些試探性的微微低下頭,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那挺好的啊,我也覺得既然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就回到你原來的舒適圈去吧。」辛子念一隻白皙的手緊了緊握著咖啡杯,她的睫毛長長的,低垂下來,會在臉上留下淺淺的陰影。

川鶴,希望你回到栗槿能一直這樣開心下去。

她客氣地笑了笑,一雙大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樣晶瑩,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樣清澈。這次的形象有些不一樣,辛子念一改往日黑直發的特點,將直發換成螺旋燙捲髮,有種不一樣的美感。

「不是,我這麼一個條件這麼好的超級大暖男你都沒有動心啊?」男人故作鎮靜地笑道,手裡握緊了拳頭,那對清澈如水的眼睛似乎有著永遠都說不完的情話。在他的眼睛里,好像總能輕而易舉猜透他想要表達些什麼。

「你身邊那麼多美女,還缺我一個啊?」她邊說著,邊輕蔑的笑著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端起手裡的水杯,微風輕輕佛動桌面上擺著的插花,香味撲鼻而來。

「缺啊。」

「……」

「沒有沒有,說真的,我身邊確實很不缺女人,可我還想再等等。」川鶴拿起桌面上的菜單,微微眯起眼睛,「嘶……再等等~」他的聲音很溫柔,低沉渾厚,讓人每分每秒都想要向他靠近。

服務員的辦事效率不可思議,像是無時無刻都在盯著咖啡館里的顧客般,總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

「TheFirstSnowflakes。」

他說英文很有魅力,溫柔而性感。

看著服務員離去的背影,辛子念有些不解,「川鶴,我們這個年齡都已經不小了,既然你要回栗槿了,那我就真誠的祝福你,在不久的將來會遇到適合自己的那個女人,和她共度餘生。」她說著,黑莓子似的眼睛里瀰漫著從心靈里蕩漾出來的亮晶晶的光彩。

看著她伸出杯子停頓在半空中的手,他有些遲疑,這目光如淡淡青煙一樣朦朧。

「真的要祝福我的話,今天晚上再陪我最後一晚吧,就在我們熟悉的老地方。」川鶴苦澀地笑了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就當是給我的離別禮物吧。」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這算是什麼要求?「好啊。」她揚起長長的睫毛,眼珠像浸在水霧裡的黑葡萄,說罷,便縮回了自己的手,悶頭幹完。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辛子念放下手中的杯子,長長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輕輕扇動著。「你不是還點了一杯咖啡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好?」

「TheFirstSnowflakes,法國短篇小說大師「莫泊桑」曾藉視覺感動形容雪的聲音,「班得瑞」則用鋼琴將之具象在這首曲子里;小調慢版,令人聯想到這場雪下得並不大;因為是入冬后的第一場雪,於是音樂的情緒便愈發顯得惆悵。進入副歌后加入朦朧飄渺的弦樂齊奏主旋律,這唯一一次的副歌安排得恰到好處,剛好使前面伴隨雪落下的感傷銷溶殆盡。」

男人微微一笑,待音樂尾聲漸漸消失,這才起身離開。

淮南街顯得格外清冷,燥熱的天氣搭配冰鎮的酒,也是春夏的一大快事,不過酒吧里的氣氛卻有些異常,出奇的安靜。

張揚靜靜地坐在大理石紋的酒桌前,對面是一張久違的面孔。男人輕蔑地笑了笑,看來這個和他曾經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早就已經把楚芸忘得一乾二淨了啊,竟然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和自己的老相好宋詩辭卿卿我我。

「沈知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什麼?」既然他沈知安能做得那麼絕,那張揚也就沒必要再給他好臉色看了,說話的語氣狠了幾分,像是兩人之前有什麼深仇大恨。

「張揚,你還真是和你的名字一樣。」沈知安不緊不慢地說著,眼前的酒絲毫未動,也對面前這個人沒話說。兩人的關係早就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的階段。

是啊,你沈少爺多清高啊哈哈哈。

想到這裡,張揚忍不住笑出聲來,感覺自己從頭到尾都像是被利用的那一方,在栗槿的時候不厭其煩的陪他追自己喜歡的女人,給他出謀劃策,陪他一起出生入死;在姜楚芸需要他的時候陪著她,現在筆鋒一轉,自己反倒是成了罪孽深重的那個了。

「少廢話,你到底把宋詩辭藏哪了?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那點見不得人的事。」男人努力抑制住心裡的那股火,眼裡流露出從未見過的冷厲,像是要把對面這個人千刀萬剮了似的。

話音剛落,沈知安敲著酒桌的手穆然停下,只抬眸看了他一眼:「殺人償命確實是天經地義的事,但也輪不到你來,她會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隨遇而安?

「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想著和宋詩辭在一起嗎?我告訴你,只要我張揚在一天,宋詩辭就不得安寧一天,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她。」張揚冷冷的說著,這語氣冷得令人生畏,這目光很有梢神直勾勾地瞧起人來像螺旋一樣尖銳。

酒吧里安靜的好像空氣凝結了一樣,毫無聲響。

聽到這裡,沈知安心頭一顫。

或許在某一瞬間他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即便她做了多罪孽深重的事,他也捨不得宋詩辭受到一點傷害,這是他最後的私心了。

「呵,」見他不語,張揚更加囂張跋扈起來,「被我說中了吧?你捨不得你的宋詩辭,那我呢?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從小到大楚芸喜歡的都是你,你讓她不開心,是我的錯,你拒絕她的所有要求,也是我的錯。」他微腫的眼皮里嵌著兩隻枯澀的瞳子,像雨夜的街燈閃著凄清冷落的光。「你還能和宋詩辭呆在一塊,還能有說不完的話,有聊不完的天,可我再也見不到楚芸了,有的時候我還真的挺羨慕你的,但我原諒不了宋詩辭。」說到這裡,他的情緒開始有些不穩定,身體微微抽搐著,眼角的淚悄悄滑落,即便不能和姜楚芸一起向正常的戀人那樣,和她靜靜地呆在一塊,他就很心滿意足了。

黑夜籠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佛動,吹拂著群星那晶亮的臉龐。

「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年,你也很清楚她的為人吧?為什麼還要這樣貶低她?」

「你明明知道她的為人,怎麼還在替她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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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藏住對你的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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