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慢慢會習慣

祁止先是點頭而後道：「以後勿再喊師父」。

秀眉一蹙，伸手握住大掌，不解：「為什麼？」。

祁止微垂著頭看向只比自己肩膀稍微高一點的小姑娘。

回想剛才在書房顏父跟自己說的話。

本來是顏母準備跟女婿說，但顏某人介意，只能代勞。

「葉葉現在也長大了，她對你只有師徒之情，你再讓她喊你師父，不妥」。

他們在書房裡其實沒說上什麼話。

顏父幾句話說完就把他晾那，偶爾才冒出一句，但還是不離顏葉。

「我們將來要成親，當年又沒真收你為徒，如今你長大稱呼該換了」。

「哦，那喊什麼？夫君？感覺好奇怪，總有種爹爹變夫君的感覺」。

顏葉在祁止面前基本上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說的也都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祁止唇角微扯。

爹爹……

「喊祁止就行」。

「奇怪，還是很奇怪，我喊不出來」。

五歲后一直跟著他，他教自己讀書醫術武術，亦師亦父。

「慢慢會習慣」。

「聽說我們早定了姻緣，師父，你將來不會真要成我夫君？」。

祁止：「……可能吧」。

可能會，也可能會回去。

*

「聽說了嗎？張大人一家昨夜被滅門了」，官員A小聲跟官員B道。

……

這件事很快鬧開，市井小巷都在談論，一家一夜之間被血洗滿門，誰聽了不毛骨悚然。

顏葉出來買些小姑娘家喜歡的香包，聽著店老闆跟另一個老闆說。

手中還勾著香包，看老闆不是問價錢，而是問他們談論的事。

「為何好端端的被滅了門？」。

店老闆像是怕誰聽見似的。

壓低聲音搖頭，「這哪知道，看小姐也是個官家姑娘，倒是可以回去問問」。

上街帶侍女的，家裡非富即貴，小店老闆看人準的很。

顏葉拿起一個香包。

蘭鈴付了銀子。

見街面不同往日的熱鬧，看來什麼張大人被滅滿門的事把眾人嚇到了。

匆匆回去，顏父剛從朝堂回來，父女倆撞個正著。

顏葉笑眯眯的跟顏父打了招呼，顏父點了點頭：「乖葉葉」。

笑完嘴角嚴肅起來，問：「爹爹，今日出門外面都在談張大人出事了，是誰啊？」。

見閨女提這事，顏父眼角的笑也消失了，嘆口氣，「張鶴死有餘辜，可惜連累了家人」。

「什麼意思啊？」。

顏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去書房說」。

「噢」。

書房。

顏父先去換了身便服才來細說。

「張鶴貪災銀，亂殺人，皇上本準備出手，還沒下旨，就慘遭滅門，張鶴之妻於氏，倒也是個善人，樂善好施與張鶴不同，賢名在外，不少人也都聽過」。

「皇上得到消息派人查，想來也不會大費周章調查誰滅的門，倒是有可能搜查張鶴這些年貪污的銀錢，也不知他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

顏葉「啊？」了聲。

顏父輕扯唇，安慰道：「乖囡囡別太擔心，這事已經交給大理寺，這幾日要是害怕就多帶幾個人」。

顏葉皺起了小鼻子，玉唇微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