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孩子不能看
輕嘆，「你想怎麼幫？」
「給銀子」
她心目中的江湖，從來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善，背地裡的骯髒，半點沒有沾過。
既擔心她日後，又不想她接觸黑暗，祁止撫了撫額頭，頗為無奈。
「你去吧」
師父突然變得好說話，顏葉也沒多想，提著長裙裙角跳下了車，蘭鈴欲扶的動作頓住。
轉念一想，小姐自幼跟著姑爺，許少歸家，姑爺允的，也就釋然了。
乞丐父拉著孩子一瘸一拐的離開，腳程很慢，顏葉走過，與父子擦肩時並未停留。
蘭鈴懵了，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那對父子，不是來幫他們的嗎？小姐怎麼走了？
就在她繼續走的時候，一堆乞丐紛紛擠過來，普通人家衣裙多多少少有些補丁，沒有補丁的家裡都是有底子。
他們心裡都有數。
「小姐，可憐可憐給點錢吧」
「小姐給點錢吧」
……
乞丐們有拿破碗的，也有伸出那滿是污垢的手直接要的。
顏葉讓蘭鈴把銅板拿出來，給他們分一分，拿到錢的乞丐們感恩戴德的謝。
小姑娘順便問：「先前見這邊有不少貓，你們知道在哪兒嗎？」
一個年輕較為機靈的乞丐搶先道：「我知道我知道，小姐，我帶您過去，這邊野貓野狗特別多。」
蘭鈴下意識上前一步擋在自家小姐面前，「指個方向就行」
乞丐瞟了眼她們身後的馬車及馬夫，眸底劃過一閃而過的貪婪，卑躬笑著點頭朝南指去，「南邊有不少，那些野雜種凶的很，小姐當心些。」
「多謝」
重返馬車等顏葉上去后，蘭鈴怎麼也想不明白，遠離那對父子好一段路程，壓不住心底的疑問問出了聲。
「小姐您不是要幫他們嗎？怎麼給了其他乞丐銅板卻不給他們？」
長卷睫毛下的眼睛靈動一轉，嘻笑：「給了啊。」
「？？？」哪有……
「塞到小孩衣服里了」
蘭鈴目瞪口呆，她怎麼沒看見？想著也就問了出來。
顏葉手指繞著長發玩，神秘道：「這是行走江湖的必備技能。」
蘭鈴：「……」
閉目養神的男人唇角不明顯的勾了勾。
狗吠聲嘈雜，離的越緊聲音越大，正常情況下，有凶狗的地方很少會有貓。
蘭鈴被狗叫的心慌，故作鎮定道：「小，小姐，前面好像很多狗，我們真的要過去嗎？」
「這邊應該不會有貓吧？」
不等蘭鈴回答祁止淡然開口：「沒有。」
貓非常警惕，家養的可能會溫順點，野外的就不要想了，風吹動草的聲音都能讓它們豎起耳朵，隨時做出戰鬥狀態。
狗又愛叫，兩者都是地盤意識強的，貓相對狗懶些，比起整天聽狗吠，會找相對安靜的地方圈地盤。
「沒有就不過去了」，秀氣的眉微皺輕嘆口氣。
「想要？」祁止問。
「想要」，瞬間抬眸一雙漂亮的曜黑眸流動著希翼之色，師父開口，養貓的希望有八成，顏葉往自家師父身旁靠了靠。
「集市去過嗎？」
「去過」
祁止掀眸看了眼顏葉，唇角的笑有些難以捉摸，「再去一次。」
馬夫掉車頭，沒走多遠許多乞丐圍了上來，聽著外面嘈雜音，祁止坐的依舊很穩，修長如玉的手夾起車簾一角，微掀，很快鬆開。
蘭鈴看這陣仗手一抖，這些乞丐，不會要劫財吧？
果然，下一秒。
「美人是自己乖乖下來還是我們兄弟上去請？」，說話的正是不久前要給她們帶路的年輕乞丐，比起之前的卑下，現在張狂的猥瑣。
聽聲就覺得熟悉，對應上號，從腰間拿出一小包東西，裡面裝的是她研製的『好玩意』。
「小小乞丐敢攔去路！」馬夫吼道。
蘭鈴雖是下人，但夫人待人和善，她自幼長在將軍府，沒見過什麼黑暗，攔路劫財劫色更是從未遇過，嚇的臉色泛白，死死守在車門前。
其實她知道小姐和姑爺會武功，但還是不自覺後背泛冷。
顏葉開門后小臉笑嘻嘻的，看著可無害了，對著年輕乞丐道：「還想要銀錢嗎？」
年輕乞丐卑劣笑著，「銀子要，美人也要」
殺了馬夫，丫鬟先J后S，再強佔那細嫩的小姐，女子清白極為重要，他不信她敢說什麼，很快他就可以擺脫這低下的身份了！
年輕乞丐想的美好。
「這樣不好，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聽過嗎？」
乞丐朝地面吐了一口痰，「大爺不知道什麼象不象！美人是自己下來還是大爺上去扒衣裳哈哈哈哈哈！」
語句下流，簡直辱耳！
乞丐還在笑，頸間被割出一道深痕，血流不止，等他反應過來捂血時已經滿手是血了。
感受到死亡的距離，哆嗦著嘴唇：「救，救救我。」
其他乞丐被嚇到捂住自己的頸間，生怕下一個會是自己，有幾個直接跑了。
顏葉被出來的祁止捂住了眼睛，聲線不輕不重，正經嚴肅，「小孩子不能看。」
蘭鈴瞳孔驟縮，馬夫是男人承受力稍微好些。
乞丐不知道裡面還有一個男子，看著他手裡的劍，那是千般悔萬般恨，看著沒幾人還都是弱女子才生了賊膽，沒想到……
對祁止來說這也就是一個小插曲，蘭鈴恐怕是要做幾夜噩夢了。
顏葉也不是什麼善心都發，她也沒蘭鈴那麼膽小，途中岔開話題，說說笑笑似忘了那段一樣。
集市
祁止帶她動物交易所，地方很偏，顏葉看著被關在籠子里的貓狗兔子鳥很多動物。
交易所不止是交易，他們還……屠宰。
裡面最多的就是動物面對刀具時發出驚恐的慘叫，顏葉下意識扯住祁止的衣袖，「師父。」
虐S看不見就算了，看見會很殘暴。
蘭鈴握緊了拳頭，有一點她不是很理解，姑爺不讓小姐看那乞丐倒下的畫面，卻帶小姐來這裡，殺的是動物，一樣血腥啊。
「生計罷了」，祁止說的很冷漠，在看到顏葉的眼神不由放柔聲音，「去那邊看看。」
祁止拉著顏葉往裡走，蘭鈴緊步跟上，血腥味直衝鼻尖，聞起來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