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激戰玉皇山

接著上一章說。卻說悟空法師說聲「得罪了」就搶到天員法師面前，伸手虛晃一拳，接著左轉出步，弓步分手，后坐撇腳，跟步抱球，右轉出步，弓步分手，跟半步胸前抱球，后坐舉臂，虛步分手，弓步摟推……

悟空法師做出一連串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攻勢凌厲，招招都是奪人性命的惡招，但是很明顯悟空法師留了一手，沒有奪人性命的意思。但是悟空法師發現了一個問題，對方似乎輕而易舉就化解了自己的招式。悟空法師正思量著怎麼樣給對方一點厲害，想不到對方居然收式了，說：「像道友如此讓著，比武也就沒有意思了。道友還是放開手腳來吧！」

悟空法師聽天員法師說出這一番話，臉上有些發燒了，心想，好你個天員和尚，居然看透了我的招式，既然你認為這樣沒有意思，那麼老衲就給你一點有意思的，於是悟空法師做出一個預備姿勢，忽然一跺腳，緊接著身子做螺旋上升，螺旋下降的連續動作，身體做盤旋起伏，以穿雲撥霧之勢，纏、裹、摟、砍、抱、擰、轉、抄等動作連貫做出，忽然一個飛腳直踢天員面門。這一招著實厲害，要是一般的人，那一個飛腳非被踢暈。但是天員法師一個后翻，雙腳往上一挑，悟空法師站立不穩，眼看就要跌倒，天員法師一個勾腿讓悟空法師站穩了。悟空法師自覺臉紅，抱拳施禮道：「天員法師果然法力高深，老衲服了。」

靈隱寺、凈慈寺、法凈寺，法鏡寺，靈順寺，永福寺，韜光寺等眾法師看到悟空法師敗了，不敢再有話說。但是蘇州的和尚們還有些不服，因為寒山寺的住持圓鏡大師的法力令蘇州西園寺、寒山寺、靈岩山寺、報恩寺、重元寺、石佛寺、白鶴寺、明月寺、圓通寺等十多個寺院的一百多名法師都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認為圓鏡大師的武功絕不在天員法師之下。於是大家都要求圓鏡法師跟天員法師比試比試。圓鏡法師卻不想跟天員法師比試高低，託詞說：「老衲近日身體不適，這樣吧，你們推選出八人跟天員法師比試，如果八人把天員法師打敗了，天員法師肯定不服，老衲再一個人跟天員法師比試。如果你們八個人被打敗了，老衲也沒有必要再跟天員法師比試，因為老衲清楚，以老衲的武功，絕對打不過你們八個人。」

蘇州和尚聽了圓鏡法師這番話，願意聽從圓鏡法師的吩咐，當即推選出蘇州和尚中除圓鏡法師之外的八位武術高手與天員法師比試。天員法師說，我前面已經聲明過，你們來幾個人都沒有關係，好吧，你們八位道友一齊上吧。

經過一番比試，蘇州八位法師果然被天員法師打敗，圓鏡法師和悟空法師都笑起來，果然少林寺藏龍卧虎，由天員法師擔任總指揮令人心服口服。

再說倭寇偷襲清波門失敗后，還先後攻打過涌金門和錢塘門，但是都沒有打下。但是倭寇又不甘心，在西湖附近的飛來峰、南高峰、玉皇山、鳳凰山、吳山等山上逗留，在杭州周圍鄉村搶掠燒殺，鬧得杭州周圍一片風聲鶴唳，老百姓都不敢在家裡過夜。天員法師憑著高超的武功成為和尚兵的總指揮，心中也有很大的壓力，如果不及時消滅或者趕走倭寇，自己不好面對施主。這一天，知府孫孟得到斥候報告，在西湖附近的幾座山上都發現有倭寇活動，靈隱寺、凈慈寺、法凈寺、法鏡寺都有倭寇住宿過，寺院里能夠帶走的小菩薩和值錢的小物件都被帶走。孫孟知府立即召集同知奚世亮、通判喻南嶽、杭州前衛指揮陳善道、杭州前衛千戶王茂、杭州右衛千夫盛之化、和尚兵總指揮天員法師、杭州和尚兵隊長悟空法師、蘇州和尚兵隊長圓鏡法師等州府官員與杭州前衛、杭州右衛將領以及和尚兵將領商議軍事部署。孫孟州府說自己是文官，不懂軍事，委託杭州前衛指揮陳善道全權指揮抗倭戰鬥。陳善道制定了此次殲滅倭寇的軍事部署。

根據指揮陳善道的軍事部署，由杭州前衛、杭州右衛的明軍與上海和尚兵共同攻打玉皇山的倭寇主力，杭州和尚兵負責奪取停泊在六合塔附近的倭寇船隻，蘇州和尚兵則控制其他幾座山的下山要道，待主力部隊打下玉皇山以後，再殲滅其他幾座山上的倭寇。

嘉靖三十二年六月二十八日的後半夜，抗倭聯軍一千二百多人在杭州前衛指揮陳善道、杭州前衛千戶王茂、杭州右衛千夫盛之化等將領率領下，憑藉天上稀疏的星星發出的微弱光亮，悄無聲息地出了杭州城，沿著里西湖南部的虎跑路前進。在虎跑路段，一部分人離開大部隊進入他們預定的地點埋伏起來，主力部隊直接奔向玉皇山。

玉皇山全真教的聖地，地處西湖與錢塘江之間，是西湖與錢塘江之間最高的山峰。站在西湖北岸遠望，玉皇山猶如巨龍橫卧，聳立在西湖南岸。站在玉皇頂遠眺，但見湖山空闊，江天浩瀚。「玉皇飛雲」成為西湖十景之一。

但是今日不是賞景的日子，抗倭聯軍抹黑趕到玉皇山山腳，將所有上山下山的道路控制，主力部隊繼續沿著陡峭的石階向上攀登。此時天已經蒙蒙亮，透過濃濃的霧氣，可以依稀看到石階向上延伸。

忽然聽到上面有人說話，熟悉地形的都知道，此處有一個叫著紫來洞的石洞，此時有人說話，是不是當地老百姓呢？大家注意聽了一會，說話的人不止一兩個，但是只有一個人說話是當地人口音，其餘幾個人說話都是唔里哇啦的，一點兒也聽不懂。千戶王茂立即判斷是倭寇。於是王茂命令部隊加快前進，迅速封鎖洞口。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已經到了洞口下面的拐彎處，此處是一堵陡峭的岩壁，洞口就在岩壁上面。幾個明軍士兵手握鳥銃貓著腰往上沖。就在這時候，洞口有人大聲叫喊，倭寇已經察覺了明軍，於是十多個倭寇一齊衝出洞口向上攀登，一邊向上攀登一邊大聲呼喊。杭州前衛指揮陳善道立即率領部隊發起衝鋒。那些倭寇也是常年在外面活動，爬山的速度居然比明軍還快，明軍追趕了一陣，一個個已經氣喘吁吁，沒有力氣再緊跟著倭寇追趕，只有杭州前衛指揮陳善道還緊緊跟在倭寇後面追趕。

走在後面的和尚兵總指揮天員法師聽說倭寇往上跑了，立即率領和尚兵向上追趕。和尚兵爬坡比明軍官兵厲害，他們越過氣喘吁吁的明軍官兵，衝到隊伍的最前面。此時徹堂、智囊、無極、月空、自然、天真等和尚兵指揮官都已經衝到隊伍的最前面。和尚兵知道，倭寇往上逃跑，一定是在玉皇山頂端與明軍展開血戰。

離玉皇山頂已經很近了，忽然響起密集的槍聲，那是倭寇發射火繩槍阻擊明軍。天員法師考慮到和尚兵是往上攻，地形不利，不宜強攻，於是命令徹堂、智囊、無極、月空、自然、天真等和尚兵指揮員各率領所屬人馬從幾個方向爭奪玉皇頂。由於和尚兵常年在山林里生活，在山林里鑽是他們的長處。由於和尚兵從幾個方向向山頂發起進攻，倭寇終於不能守住玉皇頂，和尚兵從幾個方向幾乎是同時殺上玉皇頂。明軍也緊跟著殺上了玉皇頂，此時倭寇已經在玉皇頂列成陣勢，那是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陣勢，最中間的高土堆上站著一人，戴著花帽子，穿花袍子，一雙手向左右張開，手中拿著花扇子很有節奏地扇著，口中念念有詞，周圍一圈人都是花帽子花衣服，帶著令人恐怖的臉譜，雙手握著一個長筒，陣勢隨著搖扇者不斷變化。

和尚兵看到倭寇這種陣法，都有些納悶，不知道倭寇搞的什麼鬼名堂。但是天員法師已經看出來了，大聲說：「道友們不要驚奇，這就是日本古代流傳下來的蝴蝶陣，沒有什麼可怕的，請道友們跟著老衲破陣。」

天員法師說罷，口中念了幾句咒語，用手向空中一拋，空中出現天女散花的奇觀，接著是漫天的荷花紛紛落下。天員法師命令部下每人撿一朵荷花戴在頭上，天員法師撐著一把傘，作採花狀。倭寇的陣型突然停止不動了，總頭目大和田光盛忽然感到手被捆住了，天員法師高舉銅棍砸下去，可憐大和田光盛乃日本一代英雄，被天員法師一棍子打死。倭寇看到主帥被打死，陣腳頓時大亂，和尚兵一擁而上，高舉著長度不一的銅棍和鑌鐵棍放肆地施展開來。歌云：

高四平勢變換活，槍來扎臉用拿法。扎前拳蹲身打下，棍底槍搭袖可脫。中四平勢真箇奇，神出鬼沒不易知。開合縱橫隨意變，諸勢推尊永不移。移身後足推向前，便成騎馬將人取。定膝立勢似伏虎，劈拿提打我為主。盡頭槍與提原異，偷步上斜行極利。鐵牛耕地甚剛強，攔上打下最難擋。

卻說和尚兵一陣棍子，倭寇抵敵不住，拚死突圍。倭寇中畢竟不乏武林高手，居然讓數百人突圍而出，沿著虎跑路直奔六合塔下，企圖乘船逃跑。當倭寇到達六合塔附近，守船的兩百多名倭寇正與杭州和尚兵發生激戰。此是從玉皇山逃跑來的倭寇與守船倭寇形成夾擊之勢，杭州和尚兵不得不撤退，奪船的目的沒有達到，敗殘倭寇乘船逃跑了。

和尚兵在玉皇山一戰，共打死倭寇二百五十九人，是抗倭戰爭中一次較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