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懸案匿影

第十九章 懸案匿影

景昉一行,剛行到南宮門口,德慶殿的伏公公著急忙慌喚住了他們:

「三皇子!請留步,可算趕上你們了!三皇子、世子殿下,皇上召你們二人速速回宮!」

「父皇此時傳召為了何事?」

景昉目色溫和。

「二位快隨奴才進宮吧!別讓皇上等著急了。」伏公公氣喘吁吁地回道,「餘下的,奴才邊走邊告知二位。」

「究竟何事?」

三人返回皇宮,景昉看著伏公公神色慌張,心裡不安。

伏公公腳步未停,語氣急促:

「方才宴席間,有刺客闖入了皇上寢宮德慶殿,與侍衛統領肅匯交手,肅統領與數名輪值侍衛當場被殺,是幾個宮女發現了他們的屍體,皇上此刻正在德慶殿大發雷霆呢!」

景昉聽完,神色大驚:

「竟有人敢在皇宮內暗殺逃逸!」

德慶殿

殿外放著數具屍體,刑部正在一一查驗,殿內,皇上焦躁憤怒:

「公然在皇宮內刺殺德慶殿統領侍衛,給朕查!朕倒是要看看是誰如此囂張,膽大包天!」

「父皇!」

景昉進殿,喚了一聲。

皇上回頭,凝神詢問:

「你來了,你看今夜的事有何蹊蹺?」

景昉拱手回道:

「兒臣剛剛看了肅統領等人的傷口,他們均是被一劍斃命,肅統領的身手,眾所周知,能在頃刻間就悄無聲息殺了他們的人,定是一等一的用劍高手。」

皇上滿面厲色:

「繼續說。」

「選擇在今夜入宮行刺,選擇當時人跡稀少的德慶殿下手,與其說是刺殺,不如說是為了震懾人心,或者說只為透露一個消息,這只是一個開始。」

景昉目色如洌。

「他的目的不是刺殺,是恐嚇?」

皇上問。

「恐有此意。」

景昉頷首。

「皇兄,那你懷疑會是誰如此無法無天,手段卑劣呢?」景澤徐徐走進了大殿,「父皇,兒臣來遲了。」

「無礙,事情緊急,朕才命人將你們召回。澤兒,你剛才都聽見景昉的分析了,你覺得這是怎麼一回事?」

「父皇,皇兄分析的條理清楚,細緻明朗,行刺者居心叵測,意在擾亂皇宮秩序。只是,今夜一過,恐怕這件暗殺事件,便會在整個開封傳得紛紛揚揚,目前,最重要的是迅速查出真兇,安定民心。」

景澤站在殿中,聲聲平仄。

「你心中,有初步懷疑的對象了?」

皇上問。

「稟父皇,兒臣今日探得,銀國、金國的細作已入開封府,兒臣猜測,此事與他們有關。」

景澤回道。

「料想他們也定難安分守己!」皇上點頭,「傳宗正司、刑部侍郎合力徹查此案!務必清清楚楚!」

「是!」

伏公公回道。

皇上看向靜默沉思的易橒澹:

「橒澹,事情未明,兇手未歸案之前,開封御衛軍交由你統領調度。」

「臣領命!」

易橒澹上前。

「父皇!御衛軍可是關乎到整個皇城的安危......」

景澤欲意反對。

「不必多言,你們都退下!」

皇上抬手制止道。

「父皇,您沒事吧?」

趙朝雨急急忙忙衝進殿內。

皇上走下殿來:

「雨兒,朕無礙,你怎麼來了?」

「父皇,我聽說德慶殿進了刺客,頓時六神無主,我一定要親眼看到父皇無虞,才安心。」

趙朝雨滿心急切。

「朕無事,你放心。」

皇上看著趙朝雨。

「是,我放心了。」

趙朝雨終於安心。

「朝雨素來膽小,又怕見血腥,今夜為了父皇安危,奮然不顧,可見摯孝純心。」

景昉內心欣慰。

翌日,王府

「昨夜暗殺案可有何進展?」

吉濘問。

景昉搖搖頭:

「昨夜所有與德慶殿有關係的人都被刑部提審了,可來人竟沒有留下絲毫的線索。」

「莫非,真是個武林高手所為?」

吉濘眉宇深蹙。

易橒澹目色如寂:

「據我所知,如今能持這等快劍的人不多,銀國有一,別號狄火,行蹤飄渺不定,世間見過他的沒有幾人,北宋有兩人,其一,現居蓬山,就是蓬山仙宗,其二,是仙宗的首徒,名寄南。」

「如此看來,宗正司與刑部是查不到兇手了。」

景昉目色幽深。

「此事若報於皇上,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反而會讓人心惶惶,景昉,你想怎麼做?」

吉濘問。

「暗自查探,助他們一臂之力吧。」

景昉眼眸微垂。

「兩邊我都會著手介入,若真是他們之一所為,不會讓他們在開封肆意囂張太久的。」

易橒澹語氣如冰。

景昉望向他:

「橒澹,敵暗我明,務必小心!」

易橒澹點頭。

「橒澹,還有一事,通奉大人突然病了,已多日未上朝。今日,你與吉濘就親自去一趟習府探望,看看習賢可有什麼需要幫忙之處。」

景昉緩緩說道。

「我也聽說了,習大人這病病得甚是奇怪,開封名醫皆束手無策。」

吉濘疑慮重重。

易橒澹心中暗自思量:

「皇上最忌諱皇子弄權營私,你不便與朝臣來往過密,我們代你去便是。」

習府

習賢寸步不離地守在習大人床前,焦心如焚:

「我爹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床前,一個白衣女子,正在為習大人診脈,她凝神屏息,神色專註,微微拂動的白紗下是一張白皙勝雪的容顏,不一會兒,她柔聲輕語:

「習大人中的是罕見的百步蛇之毒,故,之前開的藥方都不對症,公子,隨我來取藥方吧。」

白衣女子起身,走到桌前。

「百步蛇?」習賢愁眉深鎖,「府中素來沒有蛇出沒啊!」

「賢兒......」

習世禮緩緩蘇醒過來。

「爹,你終於醒了!」

習賢喊道。

「別擔心。」

習世禮朝他輕輕點頭。

「快!拿筆墨。」

習賢看到習世禮醒來,幾乎是喜極而泣,忙吩咐道。

丫鬟速速展開紙張,開始研磨。

「請問,我爹的病嚴重嗎?」

習賢心中仍然十分忐忑,畢竟習世已昏迷了好幾日。

「要清除大人身體里的全部毒性,需服用此方月余,公子放心,大人服了解毒丸,現已無大礙。」

白衣女子望向習賢,水眸微凝,眼前之人,或是因為心中焦灼,為何讓她感覺如此遙遠,並沒有六年前的影子?

六年前,那時的他,是什麼樣子的呢?寒澈的雙眸,堅毅的嘴唇,似笑非笑,冷冽如冰的氣息,深刻於她腦海之中。

「萬分感激姑娘出手相救,姑娘真是神醫!」

習賢拱手道,滿心驚喜。

她回過神來,在紙上寫完最後一味藥名,細細斟酌:

「公子,請讓人去抓藥吧。」

「好!速去抓藥!」習賢把藥方遞於管家,轉過身望著白衣女子,內心充滿感激之情,「請問姑娘姓名,來日定尋機會,必竭力相報。」

白衣女子微微頷首:

「蓬山思北霜,因之前受過習大人的恩惠,今日略報得一二,公子不必記懷。」

習賢目色一驚:

「你是,蓬山仙宗門下?」

思北霜點頭:

「蓬山仙宗正是家師。」

習賢舒了口氣:

「那聽來,仙宗與我爹似乎還有些淵源。」

「應該是。」思北霜微微一笑,「還不知,公子名字。」

習賢拱手:

「思姑娘,習賢有禮了。」

思北霜眸色一滯---

他說他是習賢!六年前站在院牆外,口口聲聲要搶迴風箏的習賢,並不是站在院牆琉璃瓦上的他,也不是南樹林救她、涉險背她回家的紫衣少年。

「那請問,習公子有幾位兄長胞弟?」

習賢頓感疑惑:

「我,我沒有兄弟姊妹,我家就我一個。思姑娘何以這般問?」

思北霜星眸微垂:

「不好意思,我是想給習府配一些驅散解毒的葯,以防再有人誤中其毒。」

「原來如此啊,多謝思姑娘如此細緻周全。習賢深深謝過!」

習賢感激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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澞霜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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