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村長家。

「他大爺的！一個外來戶，竟然敢在咱們王村這麼囂張！」王大炮當即就摔了凳子，站起身往外走。

「急什麼？打完牌！」村長王大牛瞪了他一眼，手一甩，「對二！」

王大炮只好乖乖的將凳子扶起來，坐下接著打牌。

除了王大炮和王大牛，屋裡打牌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正是上午在王芳家裡調戲，被齊天教訓一頓的男人，王二覺。

「村長，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得幫我出這口氣，一個外人剛來第一天就這麼囂張，以後可怎麼得了？」

村長吐了一口煙圈，不緊不慢瞥了他一眼。

「王二覺，你就是頭倔驢，人家男人都不在了，只剩下一個小寡婦，欠的那點錢就別要了嘛！你又不缺那點錢，三個四帶一個三。」

「不行啊，村長！」王二覺瞪大眼睛，據理力爭，「錢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血汗錢，憑什麼她死了男人，就不還我的錢？又不是我讓她男人死的！」

村長斜眼瞅著手裡的牌，半晌，嘴裡吧嗒一聲，把煙頭掐滅在桌子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催債是假，想爬寡婦的牆頭才是真的。王二覺，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鬧出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讓我這個村長丟臉面，你也別想好過！」

「這，這是誰在背後嚼舌頭？根本就沒有的事情！」王二覺臉皮厚，臉紅了也沒人能看出來。

「嘿嘿嘿，村長，我懂您的意思，咱還是老規矩，我不會讓您白忙活的。」

王二覺從懷裡拿出一條紅色的煙，悄悄從桌下塞到了村長手裡。

村長低頭瞅了一眼，嘴角裂開一條縫，露出枯黃的牙齒，笑了。

「不過嘛，你說的也有道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你就去要回你的錢吧，我就不管這破事了。」

「哎，行嘞。」

王二覺千恩萬謝。

「贏了！」

村長出完最後一張牌，將桌子上的錢，全部收入了懷中。

晚上。

齊天躺在村醫室的卧室里，翻看那本醫書。

書里不僅有很多古代的方子，齊天仔細研究后發現其中很多中藥的藥理，都是現代已經失傳的。

「就比如巴豆，世人都知道巴豆是瀉藥，卻不知道巴豆搭配苦瓜，研成粉末，再搭配幾味輔料，就成了祛內火清肝毒的良藥。」

齊天合上醫書。

「看來我要學習的還很多啊。」

當醫生，並不是在學校里讀幾本書就可以的。尤其中醫藥理，博大精深，許多人鑽研一輩子都只能學到皮毛。

醫書有了，醫術他也有，就是這中藥材從哪裡弄是一個問題。

齊天從床上下來，打開了倉庫的燈，拉開寫著巴豆名字的醫櫃抽屜，按照剛才的藥方，調製了幾粒小丹藥。

「花了幾百塊買的藥材，就剩下這麼幾粒小藥丸。」齊天有點哭笑不得，配藥材果然是一件很燒錢的事情。

身上帶的錢馬上就要花光了，村醫室必須儘快開張，賺一些錢維持生計，不然他又要餓肚子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大晚上的，難道誰家有人病了？

掙錢的機會來了，有了診金他就能多買一些藥材回來。

齊天滿懷信心的過去開門，卻見門口沒有病人，只有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光膀子，短褲，拖鞋，斜著身子靠在牆上抽煙。

見有人開門，不耐煩的問道，「你就是新來的村醫？」

「對，我叫齊天，是新來的村醫……」

「行了行了，你叫孫猴子也跟我沒關係！」男人打斷他的話，「我是王大炮，來收錢的，交錢吧，一共五百塊！」

「啥錢呀？我今天才剛過來。」齊天一頭懵。

「水電費，還有租金什麼的，村醫室欠了村裡幾百塊錢的賬，上一個孫子已經跑了！」

齊天皺眉。

「既然是上一個村醫欠下的，為什麼要我交？」

「誰現在用村醫室，就誰交錢！不然我上哪兒去找前一個孫子去？總之今天晚上必須交錢，不然我就把電線給你剪了，把水管給你砸了！」

王大炮肩膀上背著工具包，看起來沉甸甸的，明顯帶著傢伙事來的，不是在嚇唬他。

齊天看了看王大炮的體格，打架他肯定會吃虧，只好先請王大炮進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這錢我交！」齊天拉了一把椅子，讓王大炮坐下，一副獻殷勤的狗腿子模樣。

「炮哥，我這村醫室好不容易來個人，你陪我喝一杯怎麼樣？喝完酒，我肯定把錢給你。」

王大炮聽到齊天願意給錢，又請自己喝酒，頓時肚裡的酒蟲被勾出來了。

「好吧，那就陪你小子喝兩口。」

「炮哥，你稍等，我就進去拿酒。」齊天走進屋內，不一會兒就拿了兩瓶啤酒出來。

遞了一瓶給王大炮，他拿著另一瓶仰頭喝了一口。王大炮見齊天喝了，自己忍不住也仰脖咕咚咚的喝了起來。

齊天憋眼看了一下，嘴角揚起了微笑。

兩個人喝到一半，王大炮突然臉色一僵，將酒瓶放在桌上。

「哎呦，我的肚子，我……去茅房……」

王大炮捂著肚子就從村醫室跑了出去，並且當晚再也沒有回來，據說那一晚他拉虛脫了，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掉進了茅坑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