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依然愛著她
我三年沒見面的妻子再次出現我面前,我曾經有多愛她,現在就有多恨她,這種愛恨交織的感覺折磨了三年,正當我覺得我可以放下的時候,她再次出現了,當她站到我面前的那一刻,三年來自我安慰的想法、自以為是的以為,是多麼不堪一擊,我一敗塗地,功虧一簣。
我刻意減少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希望她另尋他處,只是希望放過自己,不要讓自己再次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我沒想到蒂娜會邀請她來一起滑雪,更沒想到當她出事的時候,自己會那麼奮不顧身地去救她。
自從我那次腸胃炎犯了之後,我基本上在家裡找不到酒了。
我打開酒櫃,攔住正在回房間的簡單,質問道:「你放哪去了?」
「什麼啊,不明白你說什麼?」我知道她明知故問,因為每當她想要撒謊的時候都會臉紅。
「酒!你把我儲存的酒放哪去了?」我又強調了一遍。
「我不知道啊,我沒拿。」她想繼續往前走,我橫在前面卻沒有一絲想要挪動的意思。
「這間房子里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我依然不依不饒地問道。
「那…有可能是小偷…吧!」她跟我解釋著「上次蒂娜還跟我說雪國治安不太好,囑咐我太晚了不要出門!嘿嘿!」
「放著現金不拿,偷酒,我看這個小偷是個酒鬼吧!」我沒好氣的說道。
「雪國人個個嗜酒如命,小偷說不一定就是個酒鬼呢。」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看來酒放家裡不安全,我以後還是去酒吧喝酒比較好。」
「蕭曖,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要命了!」聽到我還要到酒吧喝酒,她顯得非常生氣。
「不需要你管,以後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係!」我直直的眼神盯著她,她很快敗下陣來。
我奪門而出,明知她是好意,卻還是忍不住朝她發火。
我此刻心情糟糕透了,喊來蒂娜陪我喝酒。
「Alex,這幾天你有些不太對勁!」在酒吧,蒂娜對我說道。
「哪不對勁?」我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發現原來你對女人也是有『性趣』的,終於正常了,哎,只可惜那個女人不是我!」
「我以前不正常嗎,胡說八道!」
「三年沒女人正常嗎?從來不正眼瞧女人正常嗎?對我這種集美貌與性感於一身的美女熟視無睹正常嗎?」蒂娜指手畫腳地說著,而我注意力不在此處,至於她說什麼根本沒聽進去。
見我沒有反應,進一步湊近我耳邊說道:「你喜歡簡單對不對?」
聽到簡單的名字就像擊中了我的軟肋,身體微微顫了一下:「無聊,沒有的事!」
「死鴨子嘴硬,看到Jane你眼睛都會放光,」我瞪了她一眼,蒂娜還自顧自的說下去「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慾望,你要是用這種眼神看我一下,也不狂我三年來對你的單相思了!」
「哎,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蒂娜繼續說道「她不會就是那個三年前傷害你的女人吧!」
「你想象力還真豐富!」我面無表情地拿起酒杯將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卻覺得不似以前那麼有味道了。
正在我百無聊賴之際,我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簡單嗎,她來幹什麼!
簡單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裡,就在我和蒂娜的不遠處,她換了一件性感不失優雅的裙裝,畫著精緻的妝容,獨自一個人飲酒,顯得有些落寞。
酒吧獨自飲酒的女人特別引人注目,已經三番五次有男人過來搭訕,當我再次回頭看時,看到簡單與其中一個相談甚歡。
在酒吧氤氳的氛圍和酒精的刺激下,那個男人與她越靠越近,手也開始不老實的時不時的觸碰她的手,還有肩膀,這個女人喝多了嗎,不知道拒絕的嗎?出門在外連保護自己的基本常識都沒有嗎?
簡單喝了不少酒,那個男人將手放在她腰部,來回撫摸著,酒精讓她的神經有些麻木,如果在平時,她是不會和陌生人有肢體接觸的。
我告誡自己不要再看了,眼睛卻不停使喚,我想上前制止她自暴自棄的行為,但我該以什麼身份呢?更何況她已經是成年人,她應該知道在做什麼,知道什麼樣的行為該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簡單極力想要掙脫那個男人的懷抱,那個男人卻不撒手,我再也忍不了了,走過去,一把將簡單拉到我的懷裡,義正言辭地對陌生男人說:「這是我女人,我警告你以後離她遠點,滾!」
陌生男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有點不知所措,簡單縮在我懷裡,已經有些站立不穩了。我橫著將她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簡單走出了酒吧。
簡單緊緊摟著我不撒手,我費力掏出鑰匙打開門,雖然很瘦,但路程遠了還是累的不行了。
我重重地靠在門上,簡單纏著我的脖子,出神地盯著我看:「你什麼這麼像我老公啊?」
這是喝了多少,連人都認不出來了:「你老公有我帥嗎?」我稍微平復了一下,緊緊攬住她的腰。
「我老公比你帥多了,」簡單捧住我的臉,手指在我嘴唇上摩挲「你的嘴唇真好看!」
「是你勾引我的,你再不放開我,我就不客氣了!」三年來朝思暮想的女人近在咫尺,還這麼放肆的動手動腳。
我們擁吻著來到卧室的床上,簡單眼神迷離,嬌小的身軀被我壓在身下,由於剛才用力過猛,沉重地喘著氣,氣息撲在各自的臉上。
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女人,我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由於飲酒的緣故,臉蛋泛著紅暈,將幾縷凌亂的頭髮撥到耳後,耳垂有些發熱,我輕輕吻著她的耳垂,我感覺她的身體開始有些異樣的變化。
簡單動情地喚著我的名字:「蕭曖,蕭曖…」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額頭沁出少許汗珠,輕輕幫她擦掉。
「不要離開我,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她用力抓著我的衣領,已經近的不能再近,鼻尖碰著鼻尖。
「以前哪次不是你先推開我的,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我才沒有,我愛你還來不及呢。」簡單緊緊摟住我的脖子,我以前不知道原來她喝醉酒之後這麼可愛。
「你愛我?」我反問道。
「嗯,我愛你!」
「你這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酒後胡言亂語?明天清醒的時候再給我說一遍可以嗎?」以前的簡單羞於表達,從沒直言給我說過愛我、想我之類的話,如今聽到她這麼說,心裡按捺不住的喜悅。
「好,說二遍、三遍都行!」她傻笑著「我困了!」
「你都折騰大半夜了,能不困嗎?我也要回去睡了!」拉開毯子幫她蓋上,起身想要離開。
簡單拉住我:「不許走,抱著我睡!」
我抱著她重新躺下:「這樣可以了吧。」,簡單趴在我胸口,很快進入了夢鄉。
早上,我在廚房做早點,簡單穿著睡衣興沖沖跑了出來
「蕭曖,你昨天是不是去過我房間?」迷惑的眼神,頭髮蓬鬆的披在肩上。
「為什麼這麼問?」我停止手裡的動作,轉身面向她。
「我隱隱約約記得好像有人,但具體記不得了,頭疼死了!」
「沒去過!」原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感覺有些失落,甚至有些生氣。
「以前我每次睡覺都習慣從裡面把門鎖上的,昨天居然沒鎖,太奇怪了。」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說道。
「鎖門?呵呵,整個屋裡我一個男人,堤防我的嗎?」
「生什麼氣嘛,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鎖門的啊!」她急忙走到我面前,試圖跟我解釋。
「你看看你,要顏值沒顏值,要身材沒身材,開著門我都對你沒興趣。」情緒反映到動作上,力度有些大,鍋碗瓢盆叮噹響。
「不要生氣了!哎,做的什麼啊?」簡單湊前「煎蛋,我最喜歡吃了。」,簡單從盤子里拿起咬了一口。
「那個剛才我嘗了一口,這個是你的。」我指了指旁邊另一個盤子。
食物卡在喉嚨里,簡單費力吞了下去:「那個…我洗澡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簡單莫名盯著我看,看得我心裡有些發毛。
「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我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臉。
「不是臉,是脖子,這…有一個紅印。」她在自己相同位置指了指。
我立刻拿出手機,照了照,扶額,有些尷尬:「這個是…那個…,昨天有個喝醉酒、發酒瘋的女人咬的。」
「哈哈,誰敢咬你,我倒是挺好奇的!」
我無語地瞪了她一眼,終於可以安靜地吃飯了。
剛吃完飯,就聽到蒂娜「咚咚咚」的敲門聲,我對簡單說:「你去開門,我換件衣服。」
等我換了高領的毛衣出來,我看到簡單正在與蒂娜聊天。
「蒂娜,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啊?」我趕緊向蒂娜使了使眼色「啊!我和Alex一起送你回來的。」還好,她反映快。
「謝謝你,還特別貼心的幫我換了睡衣。」
「沒事,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蒂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將目光投向我,從蒂娜看我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乘人之危,怎麼早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蒂娜,你不是趕時間嗎?我們走吧,來不及了!」我拉著蒂娜往門口走,我想儘快結束她們之間的談話,還不知道後面會鬧出什麼亂子。
傍晚時分,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我和簡單已經相安無事待了一下午,到了晚飯時分,她走過來問我:「晚飯想吃點什麼?」
「呃…」想想她做的飯實在不敢恭維「算了,你想吃什麼,還是我去做吧。」
「火鍋怎麼樣?下雪天最適合吃火鍋了。」
「可以!」我盯著看了她好一會兒,她可能覺得有些不自在「看著我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難道要我一人做嗎,你可以過來幫忙的!」
「哦,剛誰說自己做的。」
我們在廚房忙碌著,我做火鍋底料,她擇菜、洗菜、切菜,我們彷彿回到了以前其樂融融的家庭生活場景,不過,好像少了點什麼,我們各自做著,相互之間幾乎都沒有交流。
那是她一貫的作風,無論做什麼事,她都極其認真,包括洗菜這種小事兒,到她手裡,都能洗出莊重的儀式感,她洗過的菜我非常的放心,乾淨的一點瑕疵都挑不出來,還一把一把碼放的特別整齊。
待她洗好之後,我已將餐桌、餐具擺放好,餐廳靠著陽台,偌大的落地窗,可以欣賞到銀裝素裹的雪景,這時,天空中雪越下越大了,屋內熱騰騰的火鍋,相得益彰。
簡單在我對面坐下,來雪國之後,西餐都吃膩了,色香味俱全的火鍋看著都讓人垂涎三尺。
「要不要來點紅酒?」簡單問我。
「不催我戒酒了?」
「小酌一杯!」簡單笑了笑,自取了紅酒來,倒了兩杯。
「非常開心能在雪國遇到你,來,為我們的重逢乾杯!」簡單端起酒杯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專門來找我的,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我不動聲色地說道。
「說實話,我來之前,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裡。」她還是這麼的誠實,連善意的謊言都不會說,還是不想對我說。
「或者說,如果你提前知道了我在這裡,也許你就不會來了,對嗎?」我看著她說,希望從她的眼神里找到答案。
「也許會,也許不會,人生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處處充滿了驚喜,這樣我們才對它有了期待和憧憬,不是嗎?」清醒時候的簡單有時候就是太過於理智,少了那麼一點可愛。
不過,我還能期望她對我說些什麼呢,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我們還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什麼時候來雪國的?」簡單開始對我的事情感興趣了。
「每年都來,今年是第三年。」
「你還真是對這裡情有獨鍾啊,喜歡這裡的美景還是喜歡這裡的人?」
「呵呵,原來那個心細如絲的簡單哪去了,以你對我的了解,不難看出我對蒂娜根本沒有男女之情,我們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我來雪國是因為我喜歡的女孩跟我說過她喜歡冬天和雪景,我一直在這兒等她,我覺得有一天她會來。」
「如果她一直不來呢?」
「我想我會一直等下去!」我抬起頭,卻沒等來她投來的目光。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簡單站起來走到窗邊,可能火鍋吃的有些燥熱,她打開一扇窗戶,雪花隨即漫了進來,凜冽的寒風讓人清醒了不少。
我取下外套,走到她背後,幫她披上:「這樣吹容易感冒,把衣服穿上!」
幾乎在我雙手接觸她肩膀的一瞬間,她回過身,她沒想到我靠得這麼近,以至於她轉過身來后,我們幾乎面對面帖在一起,四目相對地站著。
「我是不是不該來?」我沒想到簡單會說出這樣的話。
「沒錯,我們根本不該認識!」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的,對不起!」剛剛硬起來的心腸在看到她掉下來的眼淚時就心疼起來。
「可是你已經傷害了,他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看到你們現在過得這麼不幸福,按理說我是不是應該很開心?」
簡單擦乾了眼淚:「陸叔叔已經不在了,就在我來雪國的一個月前,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是記恨的話記恨我一個人好了。」
這原本不是我的本意,卻不知怎麼搞的,讓我們之間的誤會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