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劑葯
大夫人見紅苕態度隨意,便暗自覺察這是王爺意思。
於是,微微躬身,便帶著蘇長寧與蘇含蕊準備往王爺府的大門走,深知此趟是見不到王爺了。
蘇凝月不緊不慢的追上來,笑臉盈盈的朝著她們走過去,輕聲道:「你們誠心誠意的來道歉,我若不送你們一些小物件,恐怕相爺是不會相信你們真有這本事就讓王爺息怒了。」
大夫人微愣,也深知蘇凝月說的有禮。
「你們剛才跪了這許久,我也暫且原諒你們,從此過往一筆勾銷。」蘇凝月淺笑,眼中露出一絲精明。
大夫人眼底本就是對蘇凝月的不屑,對她這番話更是鄙夷。
蘇凝月也不在乎她們怎麼看,吩咐身後的侍女將一個沉木盤子端上來,揭開紅綢,裡面躺著三個小玉穗子。
「這三個小物件是我昨日剛買的,這王爺府的下人侍從都有一件,聊表我心意,你們也拿上。」
大夫人此時臉色更是陰沉至極。
「蘇凝月!你送給下人的破爛東西,也敢拿來送給我們?!你這是拐彎抹角的想羞辱我們?!」
蘇凝月故作驚訝,捂了捂嘴:「呀!被你發現了。」
說完,蘇凝月又偷笑道:「可你們若是不拿著,恐怕回到相府不好交代啊!」
根據原主的記憶,她可是對蘇煥燦的性格極為了解。
一旦是惹怒了皇上開口的事情,他必定是要不惜一切代價達成。
這三人今日上門道歉,必定是相爺安排,倘若她們空手回去,相爺定然會讓她們再來一趟。
大夫人也想到此,臉色變幻著。
若是拿了這個小玉穗子,便等於接受了蘇凝月的侮辱。
若是不拿,回到相府之後不僅沒好果子吃,恐怕明日又來遭蘇凝月羞辱!這一趟是無論如何都要受著了。
思來想去,大夫人將那玉穗子奪了過來。
蘇凝月挑了挑眉,讓侍女給蘇長寧與蘇含蕊送去。
兩人不情不願的拿上。
出來王爺府,三人上了馬車便將方才憋著的一口怒火給噴濺出來。
「小賤人!」大夫人首先開口,緊緊握著那個小玉穗子,眼神恨不得將蘇凝月千刀萬剮,「仗著如今是王妃,竟敢侮辱我們!」
「她活不了幾日!暫且讓她猖狂!」蘇含蕊咬著牙。
到了相府之後,三人從馬車下來。
蘇煥燦坐在大堂上,聽她們原原本本複述一遍后,這才滿意:「如此說來,蘇凝月便算是解了恨。」
解恨?
大夫人微微一征。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相爺並非讓她們真心實意的去道歉,而是送去給蘇凝月那個賤人解恨!
儘管知道了真相,大夫人也無話可說。
「行了,你們回房去吧!」蘇煥燦冷著臉。
此時的王爺府,霞光籠罩。
蘇凝月正在後廚房熬夜,一股難聞的中藥味散布在整個王爺府。
「蘇凝月!你瘋了!把王爺府弄得烏煙瘴氣!」
蘇凝月正同時熬著十個瓦罐的葯,小火煎熬。
「你熬這麼多葯幹什麼?」紅苕看著蘇凝月手中的小扇,上前就要將這些火給滅掉,「王爺身子本就虛弱,聞到你這股藥味,更是難受!」
蘇凝月伸出小扇阻止:「這葯可是為你準備的!整整十個配方,專門為你靜心調製。」
「我看你是想毒死我,再霸佔王爺!」
蘇凝月倒是被她這句話給逗笑,想想,這主意倒也確實不錯,十分有畫面感。
紅苕見她竟當真敢對王爺有非分之想,更是氣的面目猙獰:「蘇凝月!」
眼見紅苕對她是愈加放肆,蘇凝月上前一步接過她揮來的手,眼中增添了幾分怒意:「本王妃乃皇上賜給王爺,你人前人後一口一個蘇凝月!是想幹什麼?藐視皇威!?」
最後四個字,蘇凝月咬字極重。
紅苕果然臉色大變,往後退了幾步,抽出手,慌張道:「我……我沒有!」
這侍女果然是耿直性子,隨便嚇唬兩句便成這般模樣。
蘇凝月暗自嘆息,更不懂王爺為何要留這麼個女人在身邊。
「現在本王妃讓你乖乖過來,我要先給你服下這第一劑葯。」蘇凝月伸手便要將紅苕拽過來。
奈何她手腳倒是輕快,迅速掙脫。
蘇凝月實在沒辦法,嘆了口氣,眼中略帶同情:「你若真是不想,那我只好強人所難了!」
正當紅苕想要質問時,蘇凝月拿出之前手中的小扇子朝著紅苕輕輕一扇。
只嗅到空氣中一股清香撲鼻,什麼東西被紅苕吸了進去,「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凝月笑了笑:「你竟然不肯配合,我只能施展些手段。」
語罷,蘇凝月便繼續開始煎藥。
紅苕心裡雖有憂慮,但此時並不想跟蘇凝月多有糾纏。
只是到了深夜,王爺府內一道尖叫聲打破寧靜。
「我的臉……」
銅鏡內,紅苕的臉莫名的出現一道道血印子,皮膚竟自己破開,生生將紅苕疼醒不說,還毀了容。
她氣憤的盯著鏡子中的臉,直接朝著蘇凝月的屋子衝過去。
「開門!」
門打開,蘇凝月朝著紅苕微微一笑,瞭然道:「我就知道紅苕姑娘會回來找我,所以早早等著了,看!」
桌上,已經擺放了今日煎好的那十劑葯,用一個精緻的小碗裝著,上面甚至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紅苕氣急,指著蘇凝月道:「我要告訴王爺!」
「真是王爺讓我替你解毒,你卻屢次不配合,你當真認為王爺會為你撐腰?」蘇凝月輕輕一笑,將紅苕拉過來,「你只要乖乖配合治療,你臉上的傷我一定替你治好。」
紅苕內心恨不得將蘇凝月這個毒婦給碎屍萬段才好。
她的臉變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樣子,全是拜她所賜!
如今這副醜樣子,她更是無法侍奉在王爺身邊。
「莫要動氣,否則對身體不好。」蘇凝月語氣柔和,端起一碗葯,哄道,「乖乖喝了吧!喝完一碗,就讓我珍珍脈象。」
紅苕陰沉著臉,看到送在嘴邊那碗黑漆漆的葯,胃部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