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睡到早七點醒過來，這一覺算不上很舒適，比起之前就要舒服多了。

從窗帘縫隙里滲出來的光，打在牆上，落下斑駁的投影，戚元涵這才注意到，床上掛了個游泳圈，整個房間的布置，很像古早風格的船艙，聽著清晨的海浪聲，像是漂泊了一夜的小舟，終於歸港。

再晚些時候，敲門聲響起，戚元涵嘴裡咬著牙刷，準備先清理完嘴裡的泡沫再去開門，可門外的人等不及似的連續的敲。

輕一下重一下，像是在打節奏。

戚元涵過去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就是葉青河，她身上穿著粉色的睡衣，頭髮凌亂，打著呵欠，眼下泛出了淚，撲閃的羽睫都濕透了。

不過視線在掃到戚元涵之後，她的眸子立馬睜圓了，盯著戚元涵的嘴，噙著笑說：「早啊。」

戚元涵嘴裡含著牙刷，不好說話，帶了帶門，意思她再不進來自己就要關門了。

「你在刷牙啊。」葉青河一邊走一邊說。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么。

戚元涵去洗漱間，繼續刷牙，洗掉嘴上的泡沫，出來的時候，發現葉青河盤腿坐在床上，拆了柜子上的餅乾，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這次她沒像之前在辦公室那樣，被戚元涵發現立馬停下，而是一塊又一塊的往嘴裡放，瞥到戚元涵還捏了一塊往她那邊送。

戚元涵皺眉說：「……你在挑戰我底線。」

葉青河將餅乾吃了，說：「這叫恃寵而驕。」

戚元涵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大清早就被她撩不是什麼好事。

但葉青河並沒有停的意思，說：「等以後，哪天你想起來我，就會想起來我是你第一個女人。」

戚元涵眉頭跳了跳，被驚到了。

她不過是在床上吃了幾塊餅乾，怎麼能等於「她是我第一個女人」了？

戚元涵說：「我再去洗把臉。」

葉青河輕輕笑了一聲。

戚元涵捧著水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清醒。

葉青河沒在她床上久坐，戚元涵去洗漱間，她就下來把床單抖了抖，從寫字檯下面拿了把椅子出來，然後坐在椅子上等戚元涵出來，她抬抬下巴說：「剛剛你手機響了。」

戚元涵將手機拿起來，入目都是未接來電，昨夜有百來個，最新的打過來的周煒川，她接通了。

周煒川語氣輕輕，說：「老婆，起來了沒有？我在你門口。」

外面敲了敲門，他笑著說：「寶貝兒，開開門吶。」

戚元涵嗯了一聲，「剛醒。」

她偏頭看看旁邊的人，葉青河停下了吃餅乾的動作，眨眨眸，兩個手指像小人一樣跑了起來，故意嚇唬戚元涵，說自己要去開門。

戚元涵收回視線，說：「我還沒穿衣服呢，你去樓下等吧，很快的。」

「哪有這樣的道理啊，老婆換個衣服還要老公避開的……」周煒川不滿地嘟嚷，「我閉著眼睛進來成嗎，一晚上沒見你，很擔心。」

戚元涵反問：「你昨晚一夜不回，我也沒懷疑你啊。」

「啊，我……我這，應酬啊，你怎麼懷疑我呢，我一早就回來了，就想見見你啊。」周煒川結結巴巴的解釋著，他昨夜沒敢做什麼，就是單純的談生意，但是他有過太多黑歷史，被戚元涵這麼一質問，還是少了幾分底氣。

戚元涵說：「我起床氣的勁還沒過，等我緩緩，收拾好了就下來。」

「行，主要今天想帶你去見見海島的負責人。」周煒川有點得意的說，「這個項目差不多了，很快能拿下來了。」

戚元涵語氣好了些，應付了兩句，掛了電話。

葉青河反坐在椅子上，撐著下顎，有幾分慵懶的風情，她品著話，「沒穿衣服……你這是在我面前光著？」

戚元涵沒理她，去拿行李箱。

葉青河說：「海島項目主要在秦伽藍手中，她是公司負責人，知道海島項目能給公司帶來多大利益，應該不會輕易放手，周煒川單單跟她老公接觸，拿到的只是口頭承諾，不可能拿下項目。」

戚元涵肯定是想周煒川早點拿到項目，這樣她才能順利把這個項目截過來，葉青河這桶子冷水潑的她不舒服。

「你想表達什麼？」她問。

葉青河笑著說：「我可以幫你。」

她笑起來，仿若平靜的湖水，將自己展露無遺，只是在戚元涵眼中，她是無法看到的深淵。

戚元涵說：「相對應的，也要支付你報酬吧？」

葉青河挑挑眉，戚元涵搖頭說不用，葉青河繼續蠱惑她，「也許我的要求很簡單呢，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再給你一個情報，秦伽藍很愛他老公，這個項目是她和她老公最後的一根線。」

戚元涵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這時，又有手機鈴聲響起，聲兒還挺大，葉青河不急不緩地掏出手機，對戚元涵說：「你老公。」

說完她就掐斷了，很快對方就打過來了，反覆幾次，葉青河打著呵欠接了電話，說：「怎麼了？」

戚元涵本來想去換衣服，但是很好奇平時他們倆是怎麼相處的，就放慢了動作，假意沒找到衣服，蹲在床邊聽。

情人對待金主是什麼樣兒的？

周煒川跟葉青河說話的語氣要曖昧一些，呵斥的時候都帶調，像是調情。

他問著葉青河怎麼不接電話，還有沒有自覺，別被寵兩下就無法無天了。

葉青河懶懶地說：「我要是無法無天，這會就去找你老婆了。」

周煒川說：「你最好別接近她，哎，算了，我這會也不是跟你吵架的……」

葉青河打斷他，「你老婆惹你不開心了，來我這裡找找舒坦？」

周煒川被戳中了，反駁道：「胡說什麼，我跟她好著呢，你趕緊說兩句好聽的，我今兒早上的氣性很有點大。」

葉青河並沒有去哄周煒川，語氣比較冷，對周煒川的態度，還不如對戚元涵親密。

正聊著天，啪地一聲響起，戚元涵手中的水.乳瓶掉在了地上，她去撿，又滑了一下，這次摔得更響了，聽那動靜像是摜在地上砸的。

周煒川立馬問：「你那邊有人？」

他的疑心非常重，猜忌起來沒完沒了。

葉青河的視線落在戚元涵身上。

戚元涵低著頭撿瓶子，纖細的手指被灑出來乳液弄濕了，葉青河把椅子換了個方向，對著戚元涵。

葉青河說：「是啊，有人，你老婆。」

「開什麼玩笑，把攝像頭打開。」周煒川語氣強硬，命令著說。

葉青河不緊不慢地說：「她沒穿衣服，剛剛拿乳液手滑了，你要是不信，可以來看看，是不是你老婆。」

那邊周煒川很有點生氣，沒相信她的說辭，他老婆就在樓上酒店，怎麼可能跟她在一塊。

他讓葉青河裹件衣服視頻。

葉青河頭一回崩了自己體貼、善解人意的人設，她掐斷了電話，把手機音量一關，扔床上了，葉青河趴在椅靠上看戚元涵，問：「你故意的？」

戚元涵沒回應她，像是問心無愧懶得解釋，她把瓶子撿起來，地上的流出來的乳液用紙巾擦掉，然後去洗手，順便把衣服撿起來帶進洗漱間里換。

換衣服又化妝，戚元涵故意磨蹭了大半個小時，外頭也沒聽到聲音，葉青河居然沒纏著撩她。

再出來，葉青河已經躺在她床上睡著了，她有一張精緻的臉，越看越覺得驚艷。

葉青河睡得隨意，裙子撩到了腰，露出了白色布料，蕾絲邊，跟她肩帶一樣寬。

戚元涵把窗帘拉上，藍色玻璃窗印著她的樣子，並不是很清晰，但嘴角那一點點，分明是笑了。

她準備出門，門開到一半，又扭頭回頭，視線落在床上，還是覺著不妥。

葉青河的呼吸聲輕輕淺淺的。

最終，戚元涵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原則與亂七八糟的強迫症。

她伸手，捏捏那點裙子邊緣往下拉，忽地一下，手指被用力反扣住，直直插.進了白色的布料里。

戚元涵手指一抖。

葉青河睜睜眸，視線並不聚焦，聲音帶出來的呼吸都是熱的，「想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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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姐姐：「當然是想干——」

一想到哪天戚姐姐能把葉浪浪收拾掉，我就……斯哈斯哈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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