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女人的出現讓周煒川的表情變得更精彩，手中的酒杯沒拿穩，半杯紅酒直接對自己潑了出去。

「啊……操。」他可能是想呵斥一聲，覺得女人這個時候出來的不合適，礙於戚元涵在，他只能憋回去，擦擦浴巾被染紅的那一塊。

「元涵，你聽我解釋……」周煒川乾巴巴地說。

可等戚元涵做出聽等著他解釋的樣子，他又卡詞了。

撒謊的人，眼睛會漂浮不定，戚元涵一直看周煒川的眼睛，周煒川卻是不敢正面回應她，只抓頭髮。

他的臉跟霓虹燈似的，變幻成了五顏六色的，十分的精彩，「這個是葉青河、是、是我親戚。」

男人出軌后，一般都是這麼介紹自己的情人，很正常。

只是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身上都沒怎麼穿衣服，這個妹妹略顯特別。

戚元涵去看葉青河，葉青河比周煒川要淡定許多，嘴角還噙著淺淺的笑意，戚元涵問道：「她是你哪門子親戚？」

「就、就是……是我媽那邊的親戚。」周煒川繼續說，「按輩分說是我倆的表妹，今天來的突然，我剛剛準備給你打電話。」

戚元涵沒說話，目光越發平靜。

周煒川故意懊惱地說：「我就知道會出這事，幸好給你發了個信息，就是晚了一步，想著去接你沒來得及……哎，這事說來還是怪我媽，突然送人來，就特么瞎瘠薄搞事，閑都閑不住。」

戚元涵點頭。

周煒川琢磨不清楚戚元涵的意思，一直說話，一直問，他想從戚元涵嘴裡聽到一句很確切的「我相信你」。

但是事與願違，戚元涵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指出他話里的漏洞，宛如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戚元涵不想打斷他，因為聽著周煒川為了辯解自己出軌，從而詆毀自己父母，就覺得……嗯，怪有趣的。

聊著，到了十一點了。

周煒川說的話都是重複那麼幾句，過於催眠了，戚元涵打了個呵欠，來了困意。

「困了嗎？我們去睡覺？」周煒川想趁機支開葉青河。

但是戚元涵先起身出了卧室，到了門口她扭頭看了回來。

戚元涵看向了葉青河。

葉青河全程沒說話，安靜的站在卧室的一角，手指搭在床尾的扶手上，不用可惜提醒任何人她的存在，卻讓每一個人不能忽視她。

好似她今天只要安靜待在一個地方，就可以避開今天的事故，但是她還是貢獻自己的價值，參演了這次捉姦的戲碼。

戚元涵的目光從她未乾的頭髮移到她身上的衣服，淺白色的睡裙，普通的款式，掛在商場的衣架上都撐不起銷量，居然讓她穿出了性感的味道。

葉青河笑著喊人，「姐姐。」

戚元涵評價道：「你穿我的衣服挺好看的。」

那瞬間，戚元涵再一次欣賞到了周煒川情緒的變化，彷彿被人對半劈開，直接裂開了。

周煒川磕磕巴巴的，抓耳撈腮的說：「這、這事我也不清楚，我洗澡來著，是撞衫了吧……」

他話沒說完，戚元涵就掩上了側卧的門。

這一夜，周煒川註定睡不好覺。

再親密的妹妹，也不能隨便穿嫂子的睡裙吧？

早上從床上起來，戚元涵做好了洗漱，從屋裡出來就看到周煒川歪在沙發里，抱著個枕頭睡得腦袋搖晃，身上還掛著昨天那件浴巾，瞧著真狼狽。

聽到動靜，他迷迷糊糊抬頭，下巴上都冒出了胡茬，看來度過了一個憂心焦灼的夜晚。

周煒川摸摸臉，張嘴想說話，努力把話憋了回去，現在提昨天的事，又將是過不去的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提起、淡忘，消除戚元涵的戒心。

他笑著說：「起來了啊，我去準備早餐？」

戚元涵點頭，「管家和阿姨不在。」

周煒川拍拍後頸，一邊說一邊觀察戚元涵，「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保姆跟管家去老宅了，我媽那邊缺幾個人手，我待會打電話讓她送人回來……」

戚元涵倒了杯水喝。

周煒川迅速從沙發爬起來，忙前忙後去一樓的廚房間弄早餐，弄完又親自把早餐往餐廳里送。

今天周末，不用上班，戚元涵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直到葉青河再次出現，她從二樓的走廊下來，輕緩優雅，讓人聯想到，裹著香風的民國美女。

也是在這時戚元涵想起來。

她老公把情人帶回來了。

上桌吃飯，周煒川坐主位，戚元涵和葉青河坐對面。

周煒川看戚元涵願意上桌吃飯，以為她信服了自己的說話，親昵的喊著葉青河妹妹，重新把想了一夜的說辭說給戚元涵聽，他介紹葉青河的身份，說葉青河是遠房親戚，也讓她跟著喊妹妹。

嗤。

殊不知，此時在擺滿他精心準備的餐點的餐桌下，他情人的腿尖，正輕輕的蹭著他妻子的小腿，打著圈似的繞來繞去。

起先戚元涵並沒有反應過來，以為小三是要蹭周煒川，她往回腿收給他們留下桌底世界，然而，那腿又鍥而不捨的追過來了，挑開了她的褲腿往上爬。

戚元涵抬眸看向對面的人。

葉青河安安靜靜的吃飯，上身並沒有挪動，不掀開桌布，完全看不出來她在桌子底下做了什麼。

戚元涵不確信地喊她：「葉青河？」

「嗯？」葉青河抬眸應她的話，腳趾卻夾緊了她小腿上的軟肉。

周煒川坐在中間看看她們兩個，有些茫然，但是嘴角噙著的笑略顯得得意，像是看到了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的戲碼。

「你們倆怎麼了？」他壓著聲音問，彷彿肩負了哄好兩個女人的重擔。

「沒事。」戚元涵低下頭繼續吃飯。

那腿最後蹭了一下也收了回去。

飯後，周煒川主動收拾碗筷。

戚元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青河跟著她一起坐著。她穿的是旗袍，紅色的，很襯膚色，頭髮挽起來了，兩鬢留著打捲髮的髮絲，又很風情。兩條長腿交疊著，衩口初露出來的腿白而直，肌肉均勻，很美。

首先讓人注意的是她的腳。

粉嫩嫩的，落在白色地板上，好像踩出了水圈。

周煒川端了一盤水果回來，放在茶几上，硬擠到她們中間，說：「寶貝，咱們留青河住一晚，很久沒見了，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結婚前她來我們家……」

戚元涵說：「想住就住吧。」

後面周煒川回憶的那些事，不過是想編織一些記憶給戚元涵，戚元涵沒印象，也不想聽，她一直盯著電視。

電視劇還蠻有意思的，一個港片，小三跟原配說自己是同性戀，原配說，真的嗎？小三點頭。

然後，原配把小三摁在牆上親吻，捧著小三的臉，吻的沉迷痴醉，還用上了法式舌吻，小三全程茫然懵逼的看著原配。

周煒川嘖了一聲，拿起遙控器就換台，懶懶地說：「這看的什麼玩意，我換一個你們看看。」

其實戚元涵還蠻喜歡看的，題材新穎。

整一個下午，只要戚元涵和葉青河單獨在一塊，周煒川就會立馬插過來，生怕露餡了，他努力為行為辯解的樣子，特別搞笑特別滑稽。

他們仨在沙發上度過，看財經節目，裡面的主持人分析哪個股優秀，哪個板塊要上漲，國家之後會頒布什麼政策。

夜裡，葉青河要留宿，纖細的身材掛不住輕薄的布料，胸前的挺立隱隱傲然，她拿著戚元涵昨天那件還沒要回去的睡衣往浴室里走。

周煒川抱著雙臂打量了她一圈，心裡痒痒的，還是故作正經地說：「這件不是跟你姐姐……你嫂子的衣服撞衫了嗎，換一件？」

「那我換哪件？」葉青河問他。

周煒川嘴快，「換我的襯衫？」

葉青河搖頭，看著抱著睡衣正要進浴室的戚元涵，她眉梢微微挑起，說：「我穿姐姐的吧？」

一個合格的情人，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撩起人的慾望，她靠著牆壁，笑吟吟的看著戚元涵。

那瞬間，周煒川的眼神都變了，昨天事發突然過於遺憾，現在想要一些彌補，他說：「元涵，你借她穿一件吧，我的衣服給她穿似乎不太好。」

戚元涵去取了一件衣服回來，葉青河從戚元涵手裡接過新的睡裙，手臂輕輕地擦過她的肩。

平心而論，葉青河真的很騷。

但是她的騷，不是那種拉皮條的低俗的騷，而是那種生著高級厭世臉、被人妒忌艷羨出來的騷。

就像《西西里的美麗傳說》的女主，穿著□□誘人的高跟鞋，來到那個小鎮，秀髮帶動的風都是誘人的迷醉。

浴室里的水嘩嘩的流動，外面兩個人干站著不知道在等什麼，戚元涵掃了一眼周煒川，去了側卧里的浴室。

外頭如何，戚元涵沒有刻意去聽，周煒川把情人帶回來，但他沒有那個膽子再繼續和情人膩歪。

畢竟他已經被嚇得半死了。

戚元涵吃了葯，入睡的快。

突然聽著咚咚咚的敲門聲，她睡的沉，頭很漲，實在不想起來開門，偏偏那聲音一點一點的敲擊，落在腦門上似的沒完沒了。

終於。戚元涵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沒來得及開燈，完全是靠著記憶摸索擰開門把。外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惺忪的眼睛睜不開，瞧不見是誰。

直到一股馨香傳來，是屬於女人的柔情。

葉青河伸手抱住了她，跟中午電視劇里演的一樣，只是角色互換，情人抱住了妻子。

太突然，戚元涵一時忘記掙扎，那股沐浴后的檸檬香一直入侵，讓她身體有些撐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那女人眼疾手快，再次一手托著她的腰，另一手勾著門把。

輕輕一聲，門關上，屋裡徹底沒了光。

這房子隔音很好，能阻嗝一切動靜，葉青河往前逼近，呼吸落在戚元涵臉上，傾身的時候唇緩緩地靠了過來。

戚元涵倒在床上，本來要清醒的神智被打散。

她張著唇，悶悶的吐息。

葉青河跪在戚元涵身體一側，手指順著她的裙邊上滑，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在她耳邊問：「喜歡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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