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此家庭
不管怎麼樣，南柯就這走了。這麼一走，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了。
回到家，林宇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
畢竟那是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相處，一晃也是幾年過去了。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呢。只是，只份感情無法和那棟房子相比。
「媽，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
「呸！」李美鳳一瞪眼，林宇立刻把脖子一縮，什麼都不敢說了。
林宇不說，李美鳳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她走過來，用手指點了下兒子的額頭。
「兒子，你想想，那就是個賤貨，那都跟人家睡了，你怎麼還能心軟呢。」
林宇抬起頭，翻了翻眼皮。
「是我們讓她去和男人睡……」
林宇的話沒說完，就被李美鳳搶過話頭。
「還說這個呢，我們是叫她去和管分房的關主任去睡，結果呢，去和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睡了。這種賤貨——這種賤貨你還想要。那咱們家還不得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啦。」
林宇低著頭，什麼都不說。
他倒不是想為南柯辯解。他也生氣，不是因為南柯和關夢霖睡了，而是沒有去和關主任睡。這麼一鬧，房子也沒有。
再加上，現在媽媽這樣罵南柯。無形中也是在罵他。
畢竟南柯之前是他的女朋友。
南柯竟然和那個姓關的，看起來很像是有錢人的關夢霖睡了。而且，找到她的地方是威廉酒吧。
這是不是說，以前南柯就經常來這裡，也經常和那些有錢男人關係不清。
林宇的腦子裡越想越多，越想越亂。
毫無由來的惡意猜測紛紛出現。
李美鳳說累了，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支票。一看到支票，她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這是錢啊，二十萬呢。雖然沒有分到房，有了這錢還差不多。」
「媽，這張支票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宇這麼一說，李美鳳也愣了下。
幾秒種后，她這才拍了下腦袋：「是啊，這張支票會不會是假的。你、趕快查查，別讓那個小賤蹄子給糊弄過去了。」
林宇不情不願地拿起電話，給銀行打過去。銀行那邊卻說，除非拿著支票來入賬，否則，他們也沒辦法。
林宇和李美鳳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站起來。
到了銀行，工作人員看了眼支票，二話沒說就給他們入了賬，看著存款數額陡然間多了二十萬。這母子兩個笑得合不攏嘴了。
回到家，兩人更是不停地說著。
「太好了，哈哈，沒想到南柯那個小蹄子竟然賺了這麼多錢。」
李美鳳捧著銀行卡，左看右看看不夠。
林宇也說：「不過就是陪了姓關的一夜，就給了二十萬。有錢人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議。」
「你管他呢，他們有錢人愛花錢，誰也攔不住。咱們也管不著了。反正二十萬到手，這錢也不咬手。」
兩個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忽然，房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女人站在了門口。
這兩個人回頭一看，都有些愣了。
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南柯的媽媽南萍。
南萍以前經常喝酒，喝到最後鬧的酒精中毒，精神上也出了問題。因為南萍和林家的當家人林東升有些親戚關係。所以就借住了進來。本來也就是說住一段日子，誰想，一住就是好幾年過去。
林東升嘴上不說，其實心裡也老大不願意。
這段日子，南萍戒了酒，精神好多了。前些日子，她找了個去超市做保潔員的工作。一個月賺的不多，不過兩千，這申海這座城市裡，這點錢還不夠吃飯。還好，那裡管一頓午飯。南萍也正是看中這點才去的。她才不想在這個家裡受林家人的白眼。
本來已經說好了。等南柯大學畢業，母女兩個就搬出去，誰想到天不遂人願，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剛才南萍在門口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話。
「李美鳳，你告訴我，你讓我女兒幹什麼去了？你說什麼陪男人睡？你給我說清楚！」
南萍衝到了李美鳳面前，指著她的鼻子質問。
李美鳳可不怕南萍，斜了她一眼：「怎麼？你還有意見。你們家的好女兒……真是太好了。都會陪男人睡了。你應該高興才對。這不是繼承了你的光榮傳統了嗎？」
這話又把當年的事情點出來了。
南萍說：「你少廢話！說，我女兒到底怎麼了？」
林宇走過來，說：「南姨，其實……其實也沒什麼……」
「沒什麼？！」南萍咬著牙，「林宇，我一直你以為你是個好孩子，也一直覺得你會和南柯在一起。你、你能容忍這種事嗎？」
南萍這麼質問林宇，林宇的臉一紅，立刻低下了頭。
李美鳳擋在了兒子面前，指著南萍說：「你別問我兒子，你跟我說。我們怎麼了，我們有什麼不對的，你們母女兩個這麼多年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欠了我們那麼多。這次不過是讓你女兒幫幫我們的忙。我告訴你啊，這個忙還沒有幫上呢。」
「你們……你們到底讓她做什麼了？」
李美鳳呵呵冷笑：「老林單位分房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本來呢，我們想送禮，可那個關主任偏偏就不收。他說，他喜歡南柯，想和她睡一次。我們就和南柯說了，南柯一聽就同意，說這是報答我們的機會。」
「南柯才不會這麼說呢。一定是你們逼她去的。」
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南萍比任何都明白。
李美鳳翻了翻白眼，瞄著南萍：「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她去了。結果呢，你這個笨女兒，會你一樣。還走錯了房間，陪錯了人。」
南萍咬著牙，眼淚在眼圈裡滾動。
李美鳳繼續說：「結果呢，這個房子是沒有了。不過也不虧，你女兒還傍上了一個大款，人家一出手就是二十萬，你女兒說了，這錢算是還我們的住宿費，療養費什麼的。都給我們了。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