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可以放棄這個遊戲嗎
另外一片樹林,帝都。
漆黑的夜裡只有落在枝丫上的點點雪花泛著亮光,余果望著一望無際道黑夜,心裡沒有一點底,周圍狂風呼嘯,似百鬼夜行。
腳步不斷的往前邁去,踩著枯木碎裂「咔吱」的聲響混雜著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她只知道余家建在大山上,也知道女主曾經逃過一次,可是不知道這大山竟然這麼遼闊。
嗷嗚——
狼嚎聲四起,余果猛地剎住車,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似乎已經看到下一刻的自己的軀殼被狼群撕咬瓜分。
「果然…果然不簡單,余雋你這個王八蛋!你要害死我!」
余果氣急敗壞的咒罵,眼淚很快沾濕睫毛,可是她沒有時間哭泣,看著前方的黑暗,她心裡一狠,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意識更清醒一些,抬腳勇敢的往前奔跑。
啊——
腳底被尖銳的東西貫穿,余果痛喊一聲,立馬坐在地上,鑽心的疼痛讓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狂流,耳邊突然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一抬眼眸,猛然瞥見前方的灌木林里露出一雙泛著陰森綠光的狼瞳。
她一吞口水,眼裡劃過一絲狠意,閉上眼抓住貫穿腳底的尖銳樹枝,堅硬的枝丫從血肉間劃過的感覺此刻異常清晰,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腳底鮮血淋漓。
唔。
余果死死的咬住下唇,兩手抓著尖銳的樹棍不敢發出痛喊聲,更是不敢輕舉妄動,眼淚無聲的掉落,眼看著狼緩緩前行,她的整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別過來……別過來……我求求你……」余果絕望的坐在地上往後退,她不認為自己有跑得過狼的本事。
眼看著那綠幽幽的眸子如懸浮在夜空中的翡翠般向自己靠近,她的身子劇烈的顫抖,失聲的叫道:「余雋!!!」
似乎她的突然動作將狼嚇住,距離她僅有兩米遠的黑狼硬生生止住前進的步伐,只是眸光貪婪的望著她。
「余雋,我知道你在這裡!我不想遊戲這麼快結束,我們能不能交換一個條件!」
余果努力鎮定情緒,腦袋四處張望著,嘴裡大聲的喊,可是回應她的只有如怨的風聲。
靜默的回復讓她的冷靜被再次打破,嘴裡似瘋子一般碎碎念叨:「不會的,余雋你是愛我的,怎麼會要害死我?」
「余雋!!!你出來!我不想死!!!」余果朝著四周大喊。
她承認,自己是仗著被余雋喜歡,所以才會一直很囂張的拒絕他的愛。
「什麼條件。」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胸前戴著一朵白色小花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這一刻余果不知道自己腦子是怎麼想的,猛地起身抱住他,她真的好害怕,原來夜晚的余家大宅外是煉獄一般的存在。
為什麼她以前不知道?
「嗚嗚嗚……嚇死我了,余雋,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和任何男人接觸了,我不該答應和你玩這個遊戲的,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余果抱著余雋哭得像是一個孩子,而余雋雙手放在身側忽然不知如何安放,懸在空中感受到她的恐懼不安后,才緩緩放在她的背上。
周圍何止是一匹狼?不過在看到余雋后,它們懂事的退下,甚至眼底帶著一絲敬畏。
余雋彷彿聽到自己內心的嘆氣聲,他好像不能再回到從前那個殺人如麻的自己了。
他低下頭去看她,懷裡的女孩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露在外的肌膚如月霜般皎潔,長睫上點綴著一顆顆的淚珠,隨著她的抽泣而顫動著。
「我給你一個權利,允許你在遊戲的過程中呼喚我出來,我可以幫你,但這些都是你今後要還的,遊戲是否繼續,你自己拿定主意。」
余雋淡淡說完,鬆開她,不過在看到女孩哭紅的雙眼后,心中一動,俯身吻了下去,他的唇瓣依舊那麼冰涼,余果睜眼看著他濃密的睫翼和雪白的肌膚,骨子裡的寒涼逐漸回暖,他宛如一道溫暖的日光闖入她的眼房。
情不自禁的給予回應,兩人忘我的在這漆黑的樹林中站立纏綿許久,彼此分離間,余果有些委屈的抬頭望著余雋。
「我可以放棄這個遊戲嗎?」
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的結局是註定會回到山頂的大籠子。
余雋凝視著她的眼睛靜默不語,半晌后,他忽然溫柔一笑,伸出一身手指拒絕道:
「不行哦!我發誓答應了要放你離開的。」
余雋在挑戰她的心態,她想讓她徹底崩潰,他想讓她知道,自己是多麼渺小的玩物。
余果有些疲憊的望著前方,她就像是一隻無助的小兔在余雋製造的大鐵籠里四處碰壁,而這個男人非要她被撞的體無完膚才罷休。
那天,佘偵執行完余雋交代的任務回到余家的時候,便看到自家主人坐在地上獃獃的看著的一張照片。
「佘偵,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的哥哥。」
佘偵蹙眉,他不明白主人為什麼這麼說。
可是啟齒間,看到余雋像是無助的孩子一樣,蜷縮在角落,手指不斷的摸索著照片上女孩子的臉。
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到嘴邊只剩下呼喚:「先生……」
「我愛她錯了嗎?」
余雋抬頭無助的看著佘偵,這是陪他到大的死侍。
「佘偵,你把她殺了吧!」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竟然在發抖。
「先生!」佘偵不可思議的看著余雋。
「先生,她的命是余家五百年的半壁江山換來的!先生真的捨得放棄?」
一個月前余果刺殺,余雋花了很多很多錢才把她救回來,而余氏早已虧空,這是余果不知道的,而余老爺和余夫人已經被提前送去島上養老,他們也被自己的兒子蒙在鼓裡。
當然,佘偵知道余雋根本不在意余家的家產,其實他比誰都了解主人,主人是余家歷任所有家主里最重感情的一位。
「她在樓上,現在身體很虛弱,把這個給她喝下去,可以放她無聲無息的離開。」
余雋從懷中掏出一瓶早已被胸膛暖熱的無色藥水,抓著藥瓶的手指泛白,遞給佘偵這一瞬間,他的呼吸猛然一窒,這種感覺和瀕臨死亡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