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英才中學
「小璃，好了沒有，再不快點要遲到了。」
今天是英才高中報名的日子。
媽媽已經催了第N次了，錄取通知書上說了九點半報道，現在八點不到，英才離得又不是很遠，就算是堵車堵死半小時也能到。
而且一個班好幾十個人，怎麼著也得排隊等著吧。
可是能是我上高中的事讓媽媽有點神經質了，從早上七點起床，每隔幾分鐘她就催我一次。
「來了，來了。」我快步跑下樓，衝到餐桌邊坐好，接過奶奶遞的一碗粥。
「你怎麼不穿昨天我給你買的那條裙子。」
很顯然，她對我的T恤，牛仔褲和帆布鞋不滿意。
可是那條裙子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以花邊和刺繡構成，我又不是去參加芭比娃娃的模仿秀。
「第一天見老師，打扮太漂亮會被以為是只會玩不好好學習的學生的。」
我完全胡扯的，不過媽媽倒是有點相信，最重要的是她認為已經沒有時間讓我換衣服了。
C市的市重點高中有5所：1中，3中，5中，7中，9中。英才也是市重點，但是和前面5所中學有所不同。
英才是一所私立高中。通知書上的學費可以和大學本科媲美，但是考慮到成績好的學生家境不一定好，為了保證生源的質量，凡是年級前十名學費全免，十一到二十名學費減半。最重要的是英才設立的獎學金，年級前三名都有獎學金拿，而且數額不少。要是參加有影響力的競賽獲獎，學校也會有相應的表示。
那麼英才的錢從哪裡來呢？
每年的招生，英才有30%的學生是贊助生，就是高價進來的學生，具體交錢的數額視分數而定，最少的也要4萬人民幣。
英才還有一個其他學校沒有項目，出國留學辦理。
這裡出國留學不是給品學兼優的同學準備的，恰恰是為那些家境豐厚卻考大學無望的人準備的。
從高一開始，計劃留學的同學就會有除了英語之外的另一門外語課程，法語，德語，日語，任選。三年之後，就算外語能力再不咋滴，基本溝通應該是沒問題的。而且由英才聯繫的大學比外面的那些中介聯繫的要可靠得多。
所以每個年級至少有10%的學生是準備出國的。
上輩子我也曾經夢想考英才，可惜時不予我，第一，成績不行只能上個區重點；第二，家庭條件限制，就算萬一考上了家裡也交不起學費，而我也沒水平保持在前十以內。
我坐在奧迪轎車裡面，渾身不自在，害怕這麼招搖對我今後交朋友不利，言情小說和狗血台劇裡面不都是說，富家女在學校不好交朋友，主動接近的肯定都是另有目的。
到了英才我才發現我這個想法多麼的幼稚可笑。
從英才的大門進去開始，路上和操場上停靠著各式各樣的車輛，以我有限的水平也能辨認出保時捷，法拉利，還有加長林肯。
寶馬，大眾之流還有媽媽的四圈奧迪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在學校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媽媽把車停好，帶著我向教學樓走去。
教學樓前面的布告欄里有教室分佈的示意圖，還有新生分班的情況和每個班對應的班主任名字。
我在高一一班，在一樓嘴靠里的一間教室，班主任盧琳。
教室里並沒有我設想的有很多人在排隊報名，學生已經來了不少，都坐在位置上聊天，坐在講台上的應該就是班主任盧琳，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很文氣，扎了一個馬尾巴，穿得很保守，一看就是知道是老師。
媽媽帶著我辦好了入學手續，盧琳建議家長先回去，今天的安排上午是報道，下午讓新同學先熟悉一下。至於中午飯學校有食堂，盧琳給了我一張飯卡，裡面有五十元錢，學校的食堂和小賣部都可以用，用完之後可以充值。
媽媽走之前從錢包里抽出兩張一百元塞到我手裡，我瞄見盧琳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教室里已經有十多個人來了，而且看起來都很熟的樣子，教室內六行課桌，兩張並在一起，做成三大行。
我找了個後面靠窗的空位置坐了下來。
「你好，我叫沈悅。」
「我叫溫麗麗。」
前面兩個本來在聊天的女孩子轉過頭來找我講話。
沈悅一頭短髮，皮膚很白，眼皮有點腫。總的來說長得不是很讓人耳目一新。
溫麗麗長相比較甜美，睫毛很長，頭髮有點自來卷，馬尾巴扎得高高的。
「我叫夏琉璃。」
「是那種工藝品琉璃嗎？」溫麗麗好奇地問。
「是的。」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啊，你家裡是不是有人很喜歡琉璃工藝品？」
天啊，她還真是個好奇寶寶！沈悅都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可惜溫麗麗毫不察覺。
我笑著說：「長這麼大我還真沒發現家裡有誰喜歡琉璃工藝的，至於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們給我起名的時候我還沒發言權呢。」
溫麗麗被我逗樂了，沈悅笑得比較含蓄。
玩笑一開，三人就不那麼陌生，沈悅問：「你初中是哪個學校的？」
「12中的。你呢？」
「我和她初中都是英才的。」沈悅指指溫麗麗。
「英才也有初中部嗎？」兩輩子都沒聽說。
「有啊，就在對面。」溫麗麗指指窗外對面的教學樓，高中部和初中部就隔著一個操場，「初中部沒有高中部那麼吃香，畢竟沒多少人願意初中就交大把的學費上學。」
看來英才的學費高是公認的。
「初中部會不會直接升到高中部？」
「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都是要參加中考的，只不過對於本校的學生英才會把分數線降低五分錄取，就算是這樣還沒考上，交贊助費的時候還可以打打折。」溫麗麗環視了一下教室，「從初中部升上來的每個班不會超過十個人。現在來的同學大部分都是初中升上來的，不過不同班，我和她正好初中也是一個班的。」
原來如此。
有了沈悅和溫麗麗這兩個原住民，我對英才的了解又上了一個層次。
沈悅比較沉穩，溫麗麗就比較跳脫，三個女人一台戲，我更是受益匪淺，聽到了不少內幕八卦。
比如英才中學十年以前只不過是一所籍籍無名的普通高中，勝在建校早，解放以前就已經建校了，學校拼什麼，不就拼個年頭和文化底蘊嗎？於是小小高中被人相中了。
那時還不叫英才，具體叫什麼沈悅和溫麗麗記也不知道。
想要霸佔，呃，不是，買下來，據說買下來這筆錢是某個高官貪污受賄得來的，買下學校是為了洗黑錢。
我瞪大眼睛，顯然溫麗麗很滿意我的反映。
從此以後，英才誕生了！不久高官就因為貪污受賄被抓了，可是英才怎麼辦？裡面還有上千名學生呢，無奈政府將之掛牌出售，當然此種行為是暗地進行的。英才被一神秘集團公司買下。
說是神秘，我估計是她倆記不住名了。
該集團公司將英才買下之後，將商場上的手段發揮到了極致，從C市周邊的二級市或是鄉鎮的學校里挖一些特級，一級，優秀的教學人員。老師也是人啊，英才給出高薪，分配住房，比那些鄉下學校的條件好太多了，以此獲得了不少人才。吃虧的學校是敢怒不敢言，誰讓現在崇尚自由擇業呢。英才還將此傳統保持了下來，每年都會挖些新老師進來，當然要求也是越來越高。
「喏。」溫麗麗沖講台上努努嘴，「那位就是今年新進員工。聽說是從L市的一所重點中學挖過來的。」
這都知道，不愧在英才混了三年多了，我對她真是五體投地。
「喂，喂，快看，帥哥！」沈悅雞凍了。
我對自己的眼光和判斷力失望到了極點，剛才我還覺得她沉穩來著，現在的她讓我想到咸濕女三個字。
「不錯不錯，也算是高一一班目前為止所有男生中最有看頭的一枚。」溫麗麗搖頭晃腦地評價著。
可憐的帥哥不經意就淪為了觀賞品。
長得是不錯，臉可以用精緻來形容，但是小女孩看男人才看長相，我是25歲的熟女，看男人要看內涵，這麼一個小屁孩能有什麼內涵？
「太矮了，美中不足。」沈悅對帥哥的興趣立刻減了一半。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可以不帥但是不能不高。
「別難過，他應該還有長高的餘地，男生髮育不是比較晚嗎？」溫麗麗好心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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