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

車頭上放著一堆複習資料，我把語文資料挑了出來，考完的都已經沒有用了。wwW.

裡面還有一張考試安排順序表，今天是中考的第一天，第一場考試是語文，下午是物理；明天是數學，下午是化學；後天是英語，下午是歷史和政治。

物理，數學和英語都不用擔心，這三科我一直都沒放下過，化學要好好背一下反應式，歷史和政治就要好好下功夫了，不管學的時候有多認真，考試的時候這兩科還是離不開背。

「考得怎麼樣？題有沒有做完？」

夏琉璃有幾斤幾兩重難道這個做媽的不知道，要是我問都不要問了，簡直就是對後續考試的情緒污染。

我正猶豫怎麼回答，在『媽』的眼裡成了為難，她也不問了，畢竟女兒在考場暈倒了，於是轉移話題：「下午好像是考物理吧？是不是兩點半開考？」

「恩。」考試安排順序表上是這樣寫的。

「媽在旁邊的餐館定了餐，趕緊吃了你在車上眯一會兒，都怪你們學校的校長手氣臭，考場抽籤抽到這麼遠的17中，中午回家吃飯都不方便。」

『媽』在抱怨，我一句話也不敢接，夏琉璃是什麼個性我可從來不知道，害怕有什麼舉動讓她覺得異常。

中午飯很清淡，考試的時候的確吃清淡一點好，由於夏琉璃減肥的成果，我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飯才覺得七分飽不到，我想添第三碗飯的時候，被『媽』以考試之前不宜吃太多制止了，無奈之下我喝了兩碗黃瓜皮蛋湯，才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

之後『媽』帶我去一個小診所檢查了一下，得到醫生肯定回答之後又買了幾瓶藿香正氣水讓我喝下去。

午休的時候，我翻了翻夏琉璃的物理複習資料，簇新簇新的，看來這小孩不是個愛學習的，臨時抱佛腳都不懂。

『媽』讓我在車後座上躺一會兒，我拒絕了，初中物理考試還有一部分是考概念，需要記一下，再說我沒有午睡的習慣。

兩點時候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往考場裡面走，『媽』和我一起走到17中的操場旁邊，前面就是警戒線，非考生已經不能向前走了。

『媽』把筆袋遞給我，說：「你考完了媽就在這裡等你，可別再自己跑出去了，不好找。」

我「嗯」了一聲，你不說我也一定找到你，不然就無家可歸了。

還是上午的考場，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有好些人到了，教室的喇叭正在播放考場規則，監考老師很負責任的檢查每個考生帶進來的東西，還提醒大家趕緊去洗手間，不然考試中去既浪費時間又打斷思路。

考試開始了，試卷到了手上，答卷鈴聲沒響不能答題。粗略看了一下題型，沒什麼難的。答卷鈴響之後，我拿起筆刷刷地開始做題，五道大題，120分鐘的時間，我做完的時候還剩50多分鐘。有幾道概念填空的，夏琉璃的複習資料上也沒有，只好憑感覺填了上去。

檢查了一遍，萬事OK，好久沒有這麼輕鬆地考試過了。不過堂堂碩士到中考考場來混實在也有夠無恥的，想到這裡，我自嘲地笑笑。

不想我這舉動驚動了監考老師，還剩了不少時間就開始磨皮擦癢，我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老師威嚴地掃視了我一下，以眼神警告我老實一點，然後拿起我的試卷，翻來覆去地看，最後把試卷還給我的時候還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估計夏琉璃這打扮誰也不會相信她能又快又好地把題給答好。

我沒有提前交卷，等到交卷鈴聲響起之後才和其他人一起出去。

『媽』在操場旁邊等我，除了她意外，外校來17中考試的考生家長都在這裡，顯然她是鶴立雞群，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

「怎麼樣，做得來嗎？」她一邊把水遞給我，一邊給我擦汗，讓我受寵若驚。

前世父母對我實行完全放養政策，不要說中考，就連高考也是我一人搞定，不過那時候考場離家近。

「恩，還好。」我還是不願意多說話，害怕講錯。

『媽』對我的這種行為讀解成考得不好，心情不好，於是又說了很多安慰的話，無非就是這科不行下次努力之類了，還舉例某某人以為自己考得不好最後居然考得不錯的例子安慰我。看來自己女兒的分量她還是有點分數的。

再次坐上奧迪，車向北區駛去。

夏琉璃的家在北區的新泰花園，還是別墅區，前世我一輩子也買不起的那種。

進到裡面，玄關都有十多平米。

「小璃回來了，快來喝點綠豆湯。」

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拉著我進到屋裡，在餐桌邊坐下，桌上擺著一碗綠豆湯，我一邊喝一邊不著痕迹地觀察室內的情況。

大，很大的房子。前世我和父母一起住的兩室一廳的老式樓房還沒有夏琉璃家的客廳大。

從裝修上看應該不是什麼很有底蘊的簪纓世家，應該是改革開放之後才發家致富的，通俗講也就是暴發戶。

「小璃啊，你還有什麼地方覺得不舒服沒？」老太太慈愛地捋著我的頭髮。

我不知道叫她什麼好，不是外婆就是奶奶，可是到底是哪個呀？這個可看不出來，叫錯了也不是好玩的。

「沒事了，我很好。」

「你媽說你今天中暑了，奶奶給你燉了老鴨酸蘿蔔湯，待會兒多喝點，最是降暑的。」

「恩。」總算知道是奶奶。

「考試很難吧？考不好也沒關係，女孩子家家的，學那麼多幹嘛，你奶奶我就認得自己的名字。」

我愕然，從來沒有人告訴我學習不好沒關係，考試不好也沒關係，父母對我要求很嚴格。夏琉璃的奶奶真是疼她，雖然這話安慰的成分居多，能有人這樣義無反顧地維護她，這個幸福的小孩。不過也從側面反映了，夏琉璃的學習真的不咋樣。

喝完綠豆湯，『媽』讓我上樓沖個涼。夏琉璃的房間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最先我進了一個書房，肯定不是夏琉璃這個不愛學習的小孩的。

好在她的房間不難辨認，兩米寬的大床，床上用品很有少女氣息——花邊蕾絲層層疊疊，不想這個非主流少女居然好這口。寫字檯上亂七八糟，吃的，喝的，用的，堆在一起，CD機半掩的埋在裡面。

抽出CD架上的一張CD，核聚變G，請恕我無知，從來沒有聽聞過這個搖滾樂團的大名。寫字檯上的書架上滿是時尚雜誌，不過顯然不是走淑女路線的，多是煙熏妝非主流風格。

整個房間最亮眼的還是梳妝台，上面堆滿了各種化妝品的精緻小瓶和帶骷髏頭，骨頭的飾品。

現在我可以得出結論夏琉璃這小孩絕對不是個乖乖牌，至少在穿著打扮上是這樣。

奶奶在樓下問我洗好澡沒有，我趕緊從靠牆的大衣櫥中挑了一件比較符合我風格的短袖睡衣到房間旁邊的洗手間里，三下五除二地洗完了澡下樓吃飯了。

我，『媽』和奶奶三個人坐在桌邊，不知道夏琉璃的爸爸去哪裡了，應該不是離婚了，不然怎麼會和奶奶一起住。

晚飯還是很清淡，四菜一湯，炒青菜，芹菜肉絲，涼拌黃瓜，紅燒鯽魚和老鴨湯。

越是簡單的菜越考校手藝，***手藝當然沒得說，長期在學校食堂混的我吃家常菜的願望終於得到滿足。

中午飯被『媽』限制了，考了一場出來肚子早就餓了，再加上夏琉璃減肥的效果，我吃了兩大碗米飯之後在挑戰第三碗時，又被『媽』制止了。

「晚上別吃太多了，不好消化，多喝點湯。」

「她想吃就讓她吃嘛，又不是災荒年間，這孩子從小就不愛吃飯，前幾天還粒米不沾只吃零食，今天胃口好就讓她多吃點。」

我一驚，原來夏琉璃不愛吃飯的，還是不要吃太多，省得讓人奇怪。

「我也差不多飽了，想喝湯。」說完給自己盛了一碗老鴨湯，兩口喝完就躲到夏琉璃的房間去了。

晚上我著重看了化學，把資料上的化學反應式好好背了一下，再看了一下政治和歷史，就上床睡覺了。

可能是白天中暑消耗了體力，本以為會睡不著，結果頭沾到枕頭沒有五分鐘我就見到了周公。

我到底重生到了那裡？爸爸媽媽到哪裡去了？還能不能回去？這些問題即使在睡夢中也一直縈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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