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東方 作者有話說
怪我怪我,作者大大更新不夠及時,每每第一遍寫完都已經到了一天最後的更新時間,為了能夠維持日更新,出此下策,請各位讀者大大原諒,日後一定會多加進步,少一些如此狀況。39章有些改動,編輯審核應該要等到下周了,我先把改動的39章發到這裡,以不影響各位讀者大大的閱讀,原章節我會申請再修改的。
第三十九章一夜情話
駐守在廣陵鎮的扎古朵,這段時日以來,一直暴躁不已。雖然平日里他就兇殘,但這些時日,他就像一隻處在發狂邊緣的惡狼,令他手下的女真士兵每日里見到他都戰戰兢兢。
十多日前,他的一支親隨為了去接一件禮物,在歸途中,路過壽光時,竟然遭遇了一夥不知從何地冒出來的山賊,那百十號人的女真騎兵,竟然一個不剩全部陣亡。隊伍中的幾個漢人,除了一個叫史慶的漢人與那件禮物不知所蹤,其餘兩人皆已身死。
這件事令得扎古朵憤怒得幾欲發狂,自己的部隊可是女真軍隊中的精銳,騎兵本就稀少,更何況是女真人的騎兵,一下子莫名其妙損失了近百員,連敵人的影子都見不著,所謂的禮物也遺失不見,如何令得他不發狂。
他自南下以來,在中原幾經與漢人作戰,無往不勝,他的兇殘令漢人軍隊聞風喪膽,從來都是他完虐漢人,如今卻被一群躲在陰暗裡的漢人老鼠咬了,他的自尊心令得他無論如何都要親自找到那伙人,將他們全部斬殺殆盡,方能解恨。他扎古朵,可不是被人欺負的,而只能由他欺負人,漢人都必須趴伏在他的腳下任他凌辱。
雖然礙于軍令,不得輕易擅離職守,但是扎古朵仍舊派出了得力的手下,並命令附近的幾個州縣的漢軍地毯式搜尋,務必找到當日截殺女真騎兵的一伙人,若是找不到,就拿這些漢軍祭旗。在生命的威脅下,壽光、臨朐、昌樂等附近幾個州縣的漢軍在女真人的催促下,拼了命似的在附近搜尋起來。
這一日,扎古朵終於收到了來自手下的信息:他們在昌樂縣以南的小蒼山上發現了一夥隱藏的漢人,但剛進入小蒼山的幾個斥候,都紛紛栽了,目前還不知裡面的具體情況,沒有貿然進攻。
扎古朵聽聞這消息后,當即讓副將忽魯速帶著三百騎兵,指揮那些漢軍,以最快的速度剷平那個山寨。寧殺錯不放過,現在扎古朵面對一切懷疑的漢人,都將其視為必殺之人。
…………
煙雲寨中,薛子墨與桃子時隔多日的相見,隨後又在當晚順理成章地完婚,一切顯得那麼突然而又有一種水到渠成之感。
當夜成婚典禮上,以曹雪松代行長輩之禮,兩人拜天地,真正成為了夫妻,兩人年紀一個十六,一個十四,正是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兩人雖然身份懸殊,此時卻彷彿不分彼此。洞房花燭夜,薛子墨喝了點酒昏昏沉沉,但是為了保證自己不在醉酒後無意識中和桃子親熱,強撐著精神,喝了點醒酒茶,兩人和衣躺在床上。
薛子墨為了不讓桃子胡思亂想,將其抱在懷中,與其閑談了起來:「桃子,我大病痊癒后,如夢初醒,第一眼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你,那時候呀,我便不知不覺中,在心中埋下了你的身影。這是一個亂世,我能夠遇見你,本身就是一種緣分,老天讓我喜歡上你,這份姻緣,是誰也奪不走的……當我意識到,自己該改變些什麼的時候,我們一起建造盆子菜,養家禽……你說你喜歡吃蝦,我便想啊,一定要在某一天,養出你怎麼也吃不完的大蝦,到那時,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盆子菜這個名字,取得真不錯,我一度很喜歡這個名字,也是有你的照料,那些盆子菜才能長得如此茂盛,家中的飛禽,也多有你的飼養,才有我每日里的雞蛋鴨蛋可以食用……有一天,看著你因為家中的雞群偷入盆子菜間偷食青菜,而急得哭紅了眼睛,我當時就心疼得恨不得立馬殺光了那些雞仔子來補償你。只是你呀,總是這麼心善,還說雞養著生蛋才好,殺了可惜,不情願我殺雞。公子知道,你那是怕我少了雞蛋吃,可是我呀,寧願沒有雞蛋吃,也不希望你受一點點委屈。雞殺了可以再養,你要是傷心壞了,就沒有第二個桃子了……」
「……那日扎古朵要將你擄去,是我第一次害怕的時候,哪怕是那個胖傻子田彪攔路要在我面前要將你搶去,我都只是像在看一隻小丑在表演。那一次,我真的好害怕我無法救下你,但是還好,公子我膽子夠大,更有父親的背景,加上我的一點小聰明,有驚無險地將你救了下來。」
桃子似是也想起當日薛子墨被扎古朵一鞭鞭打吐血倒地昏迷不醒的往事,小手緊緊地抓住了薛子墨的胸膛。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真正喜歡上桃子你的,可能你就像一個小偷,偷偷地住進了我心裡,將我的心佔為己有,等我發覺的時候,滿心裡就只能裝下你了。當我被父親告知你可能是我的親妹妹的時候,那真是要將我的心都嚇得蹦出了胸膛,那一次,你在門外一定也聽到了一些吧~」
桃子依偎在薛子墨的懷中,像一隻小貓咪一樣,幸福地眯著眼睛,感受著薛子墨胸膛跳動的心跳,彷彿要記住他的每一次心跳聲。她聽薛子墨如此說道,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薛子墨摸了摸她的頭,繼續道:「你呀,有時候真的是傻得可愛,傻得讓人心疼,若不是我發現得及時,你怕是要偷偷地一個人躲著哭泣到什麼時候。還好當時廚娘秋嬸也來跟我說啦,說你這個傻姑娘,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儘是哭,還要我不得欺負你。呀,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雖然我是薛家公子,可我好像倒是被你欺負得不輕。」
「哪有,公子胡說,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桃子嬌羞著小聲抗議道。
「你讓我心疼了啊,怎麼能說沒有欺負我呢?」薛子墨笑著道,「為了這事,我可是義無反顧地去調查你的身世啦,我可不要多一個妹妹,我也沒有當哥哥的經驗……我啊在你的老家,花了三天時間,總算是從陳年舊事中,發現了一絲謎底,正當我興高采烈回家要將好消息告訴你時,你又不見了。我知道,這次不怪你,是公子沒有在家將你好好保護,讓你這半個月來受盡了委屈。雖然這個好消息對你來說遲了點,但又好似一點兒也不遲,恰恰好……」
「我推測呀,你的養父養母,其實是你真正的姥姥姥爺,他們呀,可是為了你下半輩子的幸福,費勁了心思啊……」薛子墨將從石龍庄探查到的信息一一分析給桃子聽,只是隱瞞了可能殺害庄中人孩子的事情,用別的事情遮掩了過去。「你本名,應該叫周子渃,這可是個好名字,以後就可以不用叫桃子了,你也不用再當我的丫鬟了,今後你就是我薛家的兒媳……」
「不,無論我是誰,我永遠都是公子的桃子,而且我喜歡桃子這個名字,我要永遠服侍公子……」桃子聽到這裡,終於心中最後一塊石頭,也悄然落了地,身子不自覺間放鬆了下來。
薛子墨也似乎感受到了桃子的心結已解,悄然鬆了口氣:「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公子我最終還是找到了你,而且上天也將你安然無恙地歸還於我。只是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麼快就成了親,也不知道父親知道我在外面和你成了親,會不會生悶氣呢,畢竟他可沒能喝上第一杯兒媳敬的茶。回家之後,你可要多給父親敬幾杯,好讓他開心開心……」
薛子墨就這樣,抱著桃子,一晚上談天說地,兩個人洋溢著幸福,一直到了即將天明一刻才沉沉睡去。待到日上三竿,高嵬見薛子墨還未起床,才來叩門。薛子墨無奈只能瞪著兩隻大大的熊貓眼出來見高嵬,帶著一臉起床氣道:「高兄,你能不能先放過小弟我,你看到我這兩個黑眼圈沒,我這一宿可是沒睡好,讓我好好補個覺行不。否則我可能要成為一個猝死的『國寶大熊貓』了。」
「哈哈,子墨,你可要保重身體哪,雖然你和弟妹久別重逢,更是大喜之日,但是總要節制,面得傷了身體可不好啊……」高嵬揶揄著道。
薛子墨自知高嵬意思,但也沒法與他說明原因,自己是為了不想過早與桃子親熱,傷了她的身子,才聊了一晚上的天。
高嵬見薛子墨確實疲憊不堪,在安撫一番后,吩咐幾個僕人安排點飯食,便離去了。他昨日剛從趙開山那邊回來,談了一下結盟抗金的事宜,這次回來,正是要與寨中眾人商議此事,原本是想邀請薛子墨一起前去,如今見到薛子墨的情形,便作罷了。
薛子墨在休息充足后,才攜桃子上門,親自感謝任寨主的招待,當時任含嫣等人正召集寨中宿老商議聯合抗金之事,高嵬見到薛子墨,對其信任有加,便將此事合盤托出。當得知煙雲寨欲與趙開山的義軍聯合抗金,便也將趙開山義軍可能遇到的阻礙稍稍做了些提點,其他並不多言。
「這薛公子說趙開山義軍有糧草之危,難以持久,此事可信?副寨主此番去義軍大營,可有探查到什麼端倪?」其中一個老人問道。
「恐怕是真的,義軍如今有三十萬眾,然而兵多糧少,缺糧只是早晚之事。如今糧草難得,百姓多受饑饉之苦,我們抗金,便是想要讓百姓能夠吃飽穿暖……」高嵬道。
「那我們這聯合之事?」
「聯合抗金之事,必然還是要進行的,單憑我們煙雲寨如此這般小打小鬧,終究難以成事。而且近日來,巡山的寨民回報,周圍幾個州縣的漢軍和金兵,正在搜查著什麼人,我擔心,可能會危及到我們。」高嵬道。
「呃,此事,可能與我有關,我將桃子劫回山寨,是劫掠了一夥金人騎兵,或許是那伙金人騎兵背後的將領所為也未可知。」任含嫣道。
眾人都一陣無言,他們倒不是怪罪於寨主帶人得罪了金人,他們本就是與金人敵對,殺金人是天經地義之事。只是沒想到,此次之事引來金人如此大的動靜,不得不令眾人嚴肅以待了。
告辭高嵬等人,薛子墨攜桃子在寨中遊玩了起來,此番來到煙雲寨,一直都被關押在山牢中,哪怕是桃子,也是被軟禁在庭院中,並未真正有機會一覽這煙雲寨的秀麗風景。此番成親之後,正是「度蜜月」的好時機,在啟程回家之前,定要在煙雲寨多留住幾日,好好欣賞這煙雲寨桃花源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