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準再折磨自己

千雪靈聽了凌煊的話睜開了眼睛一直看著他，他們對視良久，直到雪靈的大腦裡面又開始跳著跳著疼，她低下頭閉上眼忍不住用那隻輸液的手按上去，緩慢地深深呼吸，可是一點也沒有緩解。

他知道她在頭疼了，卻無能為力：「還是總頭疼嗎？」

「沒事。」雪靈低聲說，聲音都聽得出痛苦。

「我準備『影子』的案子結束就提交辭職報告，或者如果葉問把我排除出去的話，我會提前辭職，離開這裡。」

雪靈點了點頭，沒什麼好說的。

「你那天見到了『影子』，是他捅傷了焦宇辰嫁禍給你的是嗎？」

雪靈沉默了。

「你本來讓葉問去抓他，但是看到方錦書的時候你改變主意了，又是因為怕牽連他？」

雪靈忍住了咬唇的習慣，她不經意中握緊了拳。

凌煊坐在她面前：「你怎麼總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怕我看穿你？」

「給你個忠告，現在就辭職。」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這麼怕我涉入這個案子，除去方錦書的因素，我猜你是怕牽連我。焦宇辰變成這樣，你更怕了！你擔心我成為他的目標，你怕他把你身邊的人都除掉……」

凌煊憐惜地看著她：「你沒有發現嗎？從趙陽的案子他出現開始，他就在引導著你或者威脅著你到方錦書身邊……」

「胡說八道，你該走了，我困了。」雪靈不耐煩了，趕他走。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有個辦法可以抓住他，但是你得配合我，不能再排擠我！」

雪靈總算抬起頭看他，但有點不確定的表情。

凌煊終於有機會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相信我，現在機會是最好的，我們可以做一個局引他上鉤，但是你必須要服從我們的安排。」

「那方錦書呢？」她緊張地問。

「在你看來『影子』乾的事方錦書有沒有參與？」

「肯定沒有！」雪靈說得很堅定，「不能把他牽連進去！」

「好！既然你對他這麼有自信，那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方案？」

「要……」雪靈說完，睡意上來了，頭一歪竟然就這樣睡過去。

凌煊愣了愣，只好抱起她幫她躺好，蓋好被子，就走了出去。

中午方錦書買了包子來，給警員們也帶了一份，他們沒要，方錦書只好放在椅子上隨他們處置。

進了病房，雪靈還在睡，他只好坐在沙發上等，陳周來檢查雪靈身體的各項指標。

方錦書看他不太順眼，直白地問：「你們醫院女護士哪兒去了？」

「你有事？」陳周看他也不順眼。

「我覺得給我老婆換個護士小姐姐比較方便。」

「可惜，小姐姐們都很忙，不信你可以去找！」陳周挑釁地看著他。

方錦書一看這小子還來勁了，他站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出去了。

「這男的挺緊張他老婆的，你還是收斂點吧！」新換班來的女警已經火速聽說「撒嬌男」的事迹了，沖陳周友好地笑了笑小聲說。

「緊張也沒辦法，你們在這兒守著，護士小姐姐們都認為這妞凶神惡熬般的，誰也不願意來，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辦。」

不一會兒，方錦書沉著臉進來了，倆人一看，呵，沒戲。

陳周用餘光瞄了他一眼冷笑，他把雪靈的幾項身體指標記錄下來，察看了一下輸液進度，把滴液速度調得稍慢了一點，然後拿出體溫計遞給方錦書：「把她的體溫測一下。」

方錦書接過來問陳周：「我老婆都睡一上午了，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她頭疼又難受，把晚上的睡眠葯提前吃了，沒什麼事的。」

方錦書輕輕掀起雪靈衣服短袖的袖口將體溫計夾在她的腋窩，陳周按了計時器站在床邊等結果。

她睡得很熟，方錦書忍不住輕輕吻了她的唇一下。

女警和陳周看到了同時嫌棄地擰了下眉……

單身狗的爆擊。

陳周查完病房回到護士站剛好午餐盒送來了，他洗手消毒，邊吃飯邊跟俊佑在微信上聊天。

陳周：你那個女神的老公今天上演一出大鬧病房的戲碼……

俊佑：別提他吧，我不想知道。

陳周：提不提人家都結婚了，你還是收斂點吧，而且女神似乎挺怕他老公鬧的，那傢伙真是要死要活的，男人做到這份上真是沒誰了。

俊佑：焦宇辰醒了嗎？

陳周：應該還沒，警察層層守著，進不去，看不著本人。我問那科的同事，他們說內臟受損嚴重，搶救了幾十個小時才搶救過來，在慢慢恢復，現在就是醒過來也沒法說話，沒有度過危險期。

俊佑：好吧，你幫我盯著點。

陳周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又回到雪靈的病房，發現雪靈已經醒來了，正在吃包子，方錦書坐在一邊托著腮充滿愛意的盯著她看，他真是受不了這傢伙黏著妞膩膩乎乎的樣子。

雪靈抬頭看到他沖他點了下頭繼續了吃，方錦書根本沒回頭。

「老婆，胃口好多了！你放心，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不用擔心。」

雪靈沒作聲，默默吃完了飯。

陳周查看了藥水估計到下午才能輸完，他去調快了滴液的速度。

「我今晚不走了，就睡在這兒。」方錦書看著雪靈說。

「不行，你回家去！」雪靈果斷拒絕，「警官，晚上這裡不能留家人是吧？」

女警聽了說：「對！」

方錦書白了女警一眼說：「那我在外面椅子上陪著你。」

「不需要，你別再喝酒就是幫我了，不準再折磨自己。」雪靈看著他說。

方錦書聽了紅了眼圈：「還不是因為你！我再警告你，不準有甩掉我的念頭！」

雪靈一聽他這話就覺得萬箭穿心：「好了好了，我不會啦！」

陳周做完自己的工作，轉身離開。他隨後來到另一個病區去看望焦宇辰。

焦宇辰的危重病房外同樣守著兩位警員，還有一個健壯英武的中年男人，陳周知道這是雪靈的格鬥教練。

他從俊佑那兒了解了很多這些人的情況，純屬好奇。他穿著護士的制服，大大方方推門，進去的時候警員果然沒有攔著他。

他查看了焦宇辰的傷勢確實很嚇人，不敢相信這種情況是雪靈造成的，難怪俊佑覺得不可能，他也覺得不可能。

那個妞即使再冷漠，他都不相信這種傷勢是她造成的。

他試著輕聲呼喚他：「焦宇辰？」

病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他掏出手機對著他拍攝，同時又呼喚他的名字：「焦宇辰？我是千雪靈的朋友，我代她來看看你。」

拍了幾分鐘后，他停下來，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間，焦宇辰的手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