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在等你

江葉問扯下那個人的口罩一看驚呆了，居然是方錦書！

方錦書沒有看他只是看著雪靈，從困惑到懊惱之後他很快鎮靜下來。

「不好意思！剛剛看到有人拉著我老婆跑，以為她被劫持了，所以才衝出來救她。」

「……你自己信嗎？」江葉問有些無語，「那是醫院的護理員陳周，他還穿著制服呢，你天天都見他，戴上口罩就不認識了？再說千雪靈穿著護理員的制服你都能看出來拉著她跑，怎麼陳周就看不出來。」

「那不是很正常嗎？我天天跟我老婆睡一起當然看得出來，我又沒有跟他睡一起。」方錦書趾高氣昂地說。

凌煊看到雪靈的臉色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先回警隊再說吧。」

方錦書看到凌煊的目光，被警員帶著剛走了幾步，回過頭臉色很難看地問千雪靈：「老婆，你……」

他指著她有些難以接受地說：「你剛剛在想什麼！你想讓他們抓住我？」

雪靈淡定地轉身大步往前走：「是你自己撞槍口上了！」

撞槍口上了？

方錦書這才反應過來，向她衝過去想質問她，結果立即被凌煊控制住，不讓他靠近雪靈。

他一看瞬間氣瘋了：「你還是為了他想跟我離婚是吧！你想讓我坐牢，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你……」

他氣得呼吸不勻，看著她冷漠的背影不知道要罵她什麼才解氣，一時間忽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他是不是太過相信雪靈了？

昨晚，她特地讓他回家休息，讓他幫她找個律師，她說去了警隊她會說出全部事實，她不想坐牢。

錦書看到她終於有了點求生欲，心裡挺高興的，連忙聯繫了他父母的朋友鐘律師，其實他早就跟她打過招呼，也把情況簡要介紹了，就等雪靈改變主意配合他，這樣一來事情簡單多了。

最令他意外的是，雪靈還告訴了他的地下室管理員密碼，讓他設置了自己的指紋上去，這就表示她現在徹底接納他，不防著他了，他興奮極了。

他進了地下室，去雪靈的衣櫃幫她拿出換洗衣服，準備明天接她的時候拿給她備用。

剛找出衣服來，牆上的電子屏幕亮了，他好奇地走過去看，突然一個對話框憑空跳出來，他的心裡一凜。

對話框上的游標閃爍了幾下開始有文字打了出來。

「明天她要出院了？」

「你還敢聯繫我？！」方錦書氣炸了，「要不是我把車庫的監控記錄毀掉，你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

「你是在幫我，還是在幫你自己？」

「你已經夠了！別再作死了！眼前的麻煩我搞定就完了！」

「你來搞定？明天她就移交給警方了，你怎麼搞定？你能殺了她和焦宇辰嗎？如果不能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你想幹嘛？我警告你，不準動我老婆，要不然我跟你同歸與盡！」

對話框突然炸開了一樣無限新開窗口直到屏幕死機重啟……

想來想去，他忽然覺得這事兒像是雪靈利用了他們，也許她期待今天出現的是「影子」？

他沖著雪靈大喊：「老婆，你說話！是不是你在搞鬼！」

雪靈沒看他，徑直走到江葉問面前主動伸出手：「來，銬我吧！」

方錦書與凌煊，千雪靈與江葉問分坐兩輛車，一起回警隊。

一路上方錦書的目光像要殺死凌煊一樣，恨得七竅生煙。

「我要打個電話。」他說。

凌煊幫他掏出手機遞給他。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鐘律師，我是方錦書，我現在有點事正被帶到平安路警隊接受調查，你去那兒等我吧。嗯，對！我老婆和我現在都有點麻煩，行，到那兒再說。」

到警隊后，江葉問收到醫院警員的訊息說焦宇辰醒了，要見千雪靈。

葉問想了想，讓凌煊和另一個警員帶千雪靈去見焦宇辰，他留下來給方錦書錄口供，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他對於方錦書想把千雪靈劫走這件事到現在還百思不得其解，但看方錦書的意思，好像他被千雪靈算計了，這就有意思了。

他算是多次領教千雪靈的古靈精怪，她那貌似冷漠又無辜的表情背後到底隱藏著哪些心思真是不容小覷，鬧這麼一出葫蘆里又是賣的什麼葯。

凌煊與雪靈坐上了另一輛警用公務車的後座，上車后他想把她的手銬去掉，她一轉身扭過頭將手躲開無聲的拒絕了。

凌煊無奈地看著她的倔強暗暗嘆氣：「你不累嗎？總是這麼武裝自己。」

本來對於方錦書今天的事他也有點意外，想不通他為什麼要試著把雪靈以這種方式帶走，愚蠢且不合常理。

雪靈怎麼把他設計了估計她到死也不會說。

他開始猜測雪靈的意圖，難道把方錦書抓起來是為了保護他？

「今天你是做了個圈套？」他看著她問，「方錦書並不笨，但是只要涉及你的事，他可能會方寸大亂，你利用了這點？」

「別亂猜了，你的方案還沒告訴我。」

雪靈這話一說，凌煊忽然恍然大悟。她還是不信任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把方錦書與「影子」分割開來，才好抓捕「影子」。但他不知道她急著做得這麼極端的真正目的，也許抓住「影子」就明白了。

到了醫院，剛下車就看到陳周生龍活虎地沖他們跑過來，看來他真沒什麼大事。

「雪靈，你沒事吧！」他關心地問。

凌煊注意到他把對雪靈的稱呼改成名字了，顯得親昵了不少。一開始一直叫的是妞，然後姐姐，現在成了雪靈。稱呼的變化曝露了心態的變化，他把她當成朋友了。

「沒事！你呢？傷到哪裡沒？」

「我這麼強壯，哪能一拳就傷到了！」他吹噓地說。

「對不起！沒事就好！」雪靈說完就往裡面走。

「對不起？」陳周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又不是你打的，你有什麼對不起的？」他追上去。

「那傢伙抓到了嗎，是誰？」他回頭看著凌煊問。

「你不用上班嗎？別跟著我們！」雪靈翻臉了。

陳周一愣沒接上話，他看了看凌煊，後者迎上他的目光過後發現，他認識自己，不是表面上的知道，而是有一定程度了解那種認識，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想不出他怎麼會知道自己。雪靈不可能跟他說過，那是誰？

陳周見到凌煊審視的目光立即轉身閃避開了，渾身不舒服。

凌煊與雪靈來到焦宇辰病房門前遇到了推門出來的醫生，他馬上出示證件詢問醫生病人的情況。

醫生說暫時醒來了，意識清醒，但還不算度過危險期，病人內臟受損嚴重，併發症頻發，還得特別關注才行。他勸凌煊與病人交談時間不宜過長，病人需要靜養，特別是不能受刺激。

醫生走後，凌煊看著雪靈，發現她額上出了些冷汗，顯得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看上去心理壓力很大。

他把她的手銬打開了，這次她沒有拒絕。

裡面的馮師父看到雪靈眼睛一亮忙告訴焦宇辰：「小宇，雪靈來了，你不是要見他嗎？」

焦宇辰費力地把頭歪過來試圖看清楚她。

千雪靈的腳好像被粘在地上，她的拳頭不由自主的緊握著，遠遠望著焦宇辰沒動地方。

她眼前總是閃現出那天血淋淋的情景，焦宇辰抬起顫抖的手試圖遮擋她的眼睛，他目光中流露出的眷戀和深情……

凌煊扭頭看著她溫和地說：「他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你，去吧。」

焦宇辰戴著氧氣面罩，他見雪靈遲遲不過去，便抬起一隻手將面罩費勁地挪開喊她的名字：「雪靈？」

馮師父一驚，連忙要給他重新戴上，他擺擺手小聲說：「我想跟雪靈說話。」

馮師父只好求助地看著雪靈。

「他在等你！」凌煊的聲音讓人聽了很踏實。

雪靈抬頭看了他一眼，凌煊從她眼中看到了愧疚與痛苦，很想抱抱她。

只一瞬，她回過頭緩緩深呼吸一下大踏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