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能替我保密嗎?
千雪靈醒來覺得房間里好黑,她什麼也看不清。
「你醒啦!」
她聽出來是陳周的聲音,伸手一探,摸到了他的胳膊。
陳周一眼就看出來她有些不對勁,心裡頓時如墮入深淵般。
雪靈感覺到他的變化,她另一隻手也抓住了他,抬頭努力想看清楚他,但是不行,還是黑乎乎的一片。
「陳周……開著燈呢吧?」她的聲音透著恐懼。
「別怕!」陳周忙安慰她說,「沒事,有可能是頭部淤血影響了視力,我這就去告訴醫生。」
「等等!」雪靈拉住了他,聲音有些顫抖:「你和醫生能替我保密嗎?」
陳周看到她在發抖,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原來她也有脆弱的時候……
陳周本來鼻子酸酸的,聽到她的話竟掉下淚來,他趕緊擦掉眼淚清了清嗓子說:「放心吧!你知我知,醫生知,我會特別提醒醫生保密的,但是你得積極配合治療。」
雪靈點了點頭:「謝謝你!」
「一會兒那幫男的都來看你,你打算怎麼辦?」
「隨機應變。」她淡然地說,臉上的堅強與倔強回來了,與剛剛判若兩人。
陳周出去一會兒就領來了當班醫生。
醫生簡單檢查了一下她的眼底,開了單子讓她做個頭部、眼睛的全面檢查,並安慰她說,不要擔心,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頭部淤血慢慢吸收,視力就會恢復,萬一無法吸收,還可以做介入手術,那種手術技術很成熟很安全,辦法多的很。
她又提醒醫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看不見的事。
醫生走後,陳周說:「那從現在開始,你得適應這個病房裡的一切了,我得讓你儘快熟悉。如果我沒猜錯,警察也要來找你再做筆錄吧?」
「是!快開始吧!」她急躁地說。
陳周握著她的手,被她推開並抽出了手。
「你告訴我就好,我自己來。」
陳周挑了挑眉有些無奈:「先從床邊開始,床兩邊各有一個床頭桌,左邊上面有個花瓶,裡面是一束鮮花……」
他開始描述:「我送你的!」
「謝謝你!」
他開朗地笑了笑:「右邊桌上有一瓶礦泉水,我來的時候習慣把pad放在上面,我以後不會亂放別的東西。」
雪靈走過去摸著床頭桌的高度,試著把目光看向那裡:「我看的位置對嗎?」
「對!」
她從桌面邊緣探過去,摸到了pad和水,她拿起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半然後靠裡面的牆放好。
之後她記住了桌子的長寬感覺,一伸手準確地摸到了水。
床頭桌下面的抽屜和柜子里都有什麼東西也摸了一遍。
在陳周指導下,她用腳步丈量了所有的位置,沙發距離床幾步,衛生間幾步,門口幾步,窗子幾步,所有地方她都熟練記住。
跟陳周說話時她也能根據聲音準確看著他的眼睛。
陳周告訴她:「應該可以了,連我都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了。」
她點了點頭,臉上還有淡淡的憂傷。
陳周心裡很替她難過。
「你不用可憐我,我聽力很好,在這個空間里暫時不影響什麼。」
「你先收拾一下,我幫你買飯去,吃完飯還要去做檢查。」
「你今天白天休息吧?」
「我可以晚點走,檢查完的,再說等看你那幫人走了,我再走。」
陳周關上門出去了。
她剛洗漱完,陳周就回來了,倆個人一起吃的早餐。
陳周覺得她很聰明,儘管看不見,但她試著讓自己的目光隨時落在自然的位置,而不是固定的位置,並且在快速適應著生活的新變化。
看到她不動聲色的努力,他忍不住心疼她。
「陳周?」
「嗯?」
吃完飯,雪靈有些不放心他:「你發誓不能告訴千英保!」
「好!我發誓,絕對不會告訴他!」
即便如此雪靈心裡也不踏實。倆人出去檢查的時候,本來陳周推了一個輪椅過來,但雪靈拒絕坐輪椅。
她抓住他的胳膊說:「你帶我去,路上遇到的地方也告訴我……」
倆個人走出去,後面跟著一個便衣警察,做完檢查后回來的時候,凌煊已經等在門口。
陳周小聲說:「凌煊來了,站在門口。」
雪靈泰然自若地走過去低著頭好像在想事情,沒有看他就進了門。
凌煊嘆氣跟在她後面走進病房裡,他注意到雪靈抓著陳周的胳膊,手上的力度不小,是緊繃的狀態。
他還沒有說話,江葉問急匆匆從外面進來,一進門就對他說:「你先在外面等一下吧。」
凌煊和陳周都識相地走出去。
他徑直走到雪靈床邊對她說:「千雪靈,我們已經證實,昨天跟你一起受傷的人與我們上次採集到方錦書的DNA不同,他們是親兄弟。你能確定哪個是方錦書嗎?逃走的還是這個?」
「這個是方錦書!」雪靈看著他確定地說。
「也就是說,前一陣那個被我們抓住的就是'影子'?現在他打傷了你們又逃了?」
雪靈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想了一下才說:「昨天,我回去時被他綁了起來,錦書偷偷回來想救我出去的時候被他發現了,就打了起來,當時院子里很黑,混亂中我摔倒磕到頭就暈過去了,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方錦書怎麼樣?」
「他昨晚做了手術,還在昏迷中,已經通知他的家人了。」
「哦……」雪靈淡定地說。
江葉問以為她要去看看方錦書,結果她沒有。
「逃走的'影子'還沒有抓到,你們還不安全,外面有便衣警員負責保護你們,有什麼異常情況可以跟他們說。關於昨晚還有什麼事兒要說嗎?」
葉問總覺得她還有所隱瞞,可她搖搖頭說:「沒有了。」
葉問出去后,凌煊和陳周進來了。
陳周推了醫療推車過來,準備給她輸液。
凌煊看著他操作沒有說話,等他完成竟然沒有出去的意思。
「可以請你出去嗎?」
陳周硬著頭皮說:「你們還有什麼私密話要說嗎?病人頭部有淤血可能隨時出現異常情況,我得在這兒守著。」
凌煊說:「那你在門口等著,有情況我馬上喊你。」
陳周尷尬地看著雪靈,雪靈沖著他微微一點頭,他只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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