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的簽名

千雪靈和方錦書正依偎在海邊吹風。她閉著眼睛雙臂趴在石制的圍欄上，錦書從後面環繞住她的腰，俯著身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很是愜意。

「明天去辦簽證吧，我帶你出國治病，我知道這裡能治好，但我想帶你去見見我爸，媽不支持我，但我爸絕對會支持我的，不跟他說一下，心裡過不去。你別再躲著我了，我這次不會再放你走！」

「好啊！」雪靈閉著眼睛說，錦書對她這麼順從有些意外，情不自禁又吻上了她。

「你夠了，這裡很多人，收斂點吧！」雪靈尷尬極了。

「親我自己老婆怕什麼！」錦書又咬耳朵說話，「那回家吧！忽然來了靈感想畫畫了。」

到了家兩人吃了午餐后雪靈坐在客廳沙發上，錦書幫她拿了枕頭過來：「你又看不見，躺在上面就好了。」

「剛吃完就躺著……」

「給我當模特！」他吻了她一下。

雪靈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大咧咧躺在沙發上，腿支起來還翹個二郎腿。

方錦書播放了一首很舒緩的曲子，果然沒幾分鐘雪靈就放鬆下來睡著了。

他輕聲笑著開始勾勒她的輪廓……

等她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覺得眼前一亮，從模糊逐漸到清晰她竟然能看見了！她很驚喜，扭頭找錦書，可是他沒在，只有畫架立在一旁。

她好奇地站起來去看他畫成什麼樣，他畫的是睡在沙發上的她，他總是把她畫得很唯美……

他心中有一個完美的她，是超凡脫俗的，他迷戀的其實就是他心目中的那個她。

她讚歎著畫作的美好，不經意看了一眼他的簽名，愣住了，她覺得渾身發冷，打了個寒戰。

「別這樣對我……」她心裡有個聲音在哭泣，可是表面卻僵住一般。

那簽名跟他原來的簽名很像，但並不是他自創那個「靈與書」的合體字。

這個字顯然是模仿的，但由於模仿者以為就是個變體的「書」字，並不知道其中還有「靈」字，因此只有雪靈看出來這個簽名是假的！

她撫住胸口，開始呼吸困難，很快就被絞痛淹沒，他不是錦書！錦書在哪兒？

她倒在地上眼睛無神地看著空中，很快就失去了光彩。

方錦書過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他發現她的心臟停跳了，趕緊做心臟按壓，同時用語音撥號呼叫了急救車……

怎麼回事？錦書慌得已經感覺不到手腳的存在，只機械地按壓，做人工呼吸，他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他只知道必須要這麼做，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他的腦袋「嗡嗡」的響，搶救同時用語音呼叫系統，把大門也提前打開。

急救人員到場時接手過去，直到雪靈有了呼吸和心跳他才發現自己渾身早已濕透，滿臉淚水，全身都在發抖……

千雪靈就這樣被方錦書從鬼門關強行拉回。

蘇醒后，她臉色蒼白，萎靡不振的樣子，她意識到不能讓錦書知道自己能看見了，就繼續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錦書憂心忡忡地問主治醫生，她的心臟是否有問題。醫生說如果經常出現心臟驟停的情況確實要警惕，做個全面檢查看看。

第二天雪靈已經沒有什麼癥狀，檢查心電圖一切正常，她堅持出院。醫生給她開了救心丸用來應對突髮狀況，叮囑她每隔一段時間去複診。

方錦書並不知道雪靈已經恢復了視力，到家后他說：「得辦加急簽證，去那邊全面檢查一下，我可受不了這種驚嚇了。」

下午他們就去辦了簽證，三天後出國事宜都準備好了。

出國的前一天晚上，他們臨睡之前，雪靈忽然主動抱住方錦書說：「你去自首吧好不好？」

方錦書已經快睡著了，感覺她抱著自己本能地把她抱得更緊，一聽到她的話馬上就清醒了：「你不睡覺在想什麼？」

「你不管犯了什麼罪，我發誓一定會等你，你去自首吧！」

方錦書聽了她的話，坐起來開了燈，她閉著眼睛不看他。

「我看你不隻眼睛、心臟有問題，腦子也糊塗了，我自首什麼？我怎麼了？」

她用被子蒙住頭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嗎？他畢竟是你的親人，你把他藏起來了，還是……你真把他殺了？」

錦書堅持說：「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你就別折磨我也別折磨自己了！快睡吧！」

雪靈不再說話，錦書沒多久就重新睡著，這一夜她毫無睡意，想了很多事很多人，悄悄用手機做了很多安排。

凌晨的時候，她又流鼻血，悄悄推開他到衛生間止住血，絕望又心痛。

第二天她的眼睛又干又澀，頭暈眼花，走路都有些晃。

錦書捧著她的臉憐惜地吻了又吻：「昨晚沒睡好嗎？又胡思亂想了吧！你別瞎想了，我保證以後會對你很好很好！我真的很愛你！」

他們到機場過安檢的時候突然來了幾個警察，把他們帶到機場警隊辦公室。

進去一看江葉問和凌煊都在那裡。

「什麼事啊？兩位警官？」方錦書狐疑地看著他們。

江葉問拿出手銬徑直朝千雪靈走過去，「咔嚓」把她的手扣緊。

「千雪靈，你涉嫌殺害李楠需要進一步配合我們的調查，我們找到了新的證據。」

方錦書一驚：「不可能！你們一準兒是搞錯了!」

「搞沒搞錯，回去看看證據再說，走吧！」

雪靈看著凌煊，可凌煊並不看她，她只好跟著江葉問走了出去，顯得很平靜。

方錦書攔住了凌煊詫異地問：「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是雪靈呢？」

凌煊沒理他，只盯著雪靈的背影走了出去。

雪靈懶得想這是第幾次坐在審訊室了，她始終低著頭，這會兒困意來了。

江葉問進來的時候雪靈低著頭沒精打采地問他：「是凌煊的主意嗎？為什麼要把我和他分開？」

江葉問嘆了口氣笑著說：「李楠的案子，當初把你排除是基於你個子不夠高，對他使用鎖喉裸絞不太可行，但是我們經過反覆驗證，按當時的位置，如果你站在石階上發動突然襲擊的話剛好夠高。還有，有知情人舉報，現場發現的超聲波發射器與你有關，關係到你的重大秘密，所以你殺死李楠是有動機的，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們沒有找到『影子』在場的證據嗎？你們現在有兄弟倆的DNA，難到李楠身上就毫無抵抗痕迹嗎？」

「現在是我在問你，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們還是在推測，我很難想像因為推測就把我帶這兒來，耽誤我去國外治病。」

「你去國外治病？」江葉問頭一偏，「凌煊很確定你的眼睛現在能看見了！」

雪靈抬起頭來，看著他，然後扭頭把視線透過玻璃落在凌煊身上。凌煊不自然地換了個姿勢看著她。

「那又怎麼樣？」她不屑地看著江葉問。

「你現在已經正常了，要跟方錦書出國，你有什麼目的？」

「去見他父母然後結婚。」雪靈冷靜地說。

「準備結婚的話，為什麼你把你母親留給你的一筆存款全部捐給了一家海邊民宿的老闆？此前你還立了遺囑……」

「閉嘴！你們……這是侵犯隱私！」雪靈的拳頭狠狠砸在審訊椅上火大了，氣得直喘粗氣。

「我得告訴你，這是有人主動提供的信息，我們沒有侵犯你的任何隱私。你這是在準備自己的後事！千雪靈，你打算出國解決掉方錦書嗎？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覺得要除掉他?以前的很多事都是方傳書做的，他確實不知情。」

「我沒有。」雪靈很快控制好了情緒平靜下來。

「我要見千英保，否則從現在起我一句話也不會說。」

江葉問搖了搖頭走了出去，來到隔壁問凌煊：「這下怎麼辦？你最好有什麼辦法，不然要不了明天就得把她放出去，還有什麼理由攔著他們出國？」

凌煊也一籌莫展：「去找千英保吧，看她想說什麼。」

俊佑到審訊室的時候，一臉懵逼：「雪靈你怎麼了，他們怎麼又把你帶這兒來了？」

雪靈低著頭沒說話，也不看他，只是比出了一個「愛你」的手勢，然後放下手趴在桌子上。

俊佑一愣明白了，他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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