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告別軍營 (一)

北京總隊大院在北京市的東城區。雪豹突擊隊的基地離北京總隊有兩個多小時車程，林靈開著越野車，硬是開成了F1賽車，一路飄移著過彎，兩個多小時的路，硬是一個半小時就趕到了總隊大門口。到了總隊門口，門口站崗的武警戰士看見林靈這部邊上噴著張嘴怒吼的雪豹頭像的車，馬上立正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一臉羨慕的看著林靈的車進了總隊。要知道，這可是由胡主席親自命名的特種部隊的車，能進入這樣的部隊是每個戰士的夢想。

總隊長辦公室在總隊裡面最高的一棟10層樓的八樓。林靈進去后，見部電梯還沒關門忽的就擠進去了，裡面的幾個人看著林靈衝進來，所有人看見穿著雪豹突擊隊的中尉迷彩服，身上還帶點血腥氣的林靈，都用敬佩的眼光看著他。

林靈到了八樓總隊長的辦公室門口，整理了下衣服，筆挺地站在門口，喊道：「首長同志，特勤支隊3大隊1中隊林靈前來報到。」

「進來，」裡面傳來威嚴低沉的聲音。

林靈邁著標準的齊步走進總隊長辦公室，辦公室里，一張大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個近50歲的穿著少將武警軍裝的男子，菱角分明，不怒自威。他就是武警北京總隊的總隊長，張昌鴻。

張昌鴻看著林靈走進來，指著旁邊的凳子道：「坐。」

林靈胸脯一挺，道：「報告首長，我……我不敢坐，請首長訓示。」

張昌鴻不由地氣笑了，道：「還有你林靈不敢做的事情嗎？算了，也快12點了，今天去我家吃飯。」

林靈一聽，立刻大聲道：「是，首長。」然後笑嘻嘻地跑到張昌鴻桌前，道：「總隊長，今天你心情不錯嘛。」

張昌鴻抬頭看著林靈，深深地嘆口氣，道：「不是心情不錯，是為你離開送行。」

林靈沉默了，稍停了一會兒，才用一種緩緩的略帶憂傷的口吻低聲問：「總隊長，我這次看來是闖了大禍了！」

張昌鴻頓了頓，站起身，拍了拍林靈肩膀，道：「走吧。」

總隊長就住在大院後面，一座兩層的小樓，林靈默默的跟在張昌鴻背後，到了門口，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子風一樣從門裡沖了出來，一個標準的側踹向林靈踢來，林靈一個側身躲過，女孩子右腳一落地，左腿立刻又是一個后擺腿，林靈左手伸出，精準的抓住女孩子的腳踝。女孩子急抽左腿，可怎麼也抽不出來。女孩子大急，滿臉通紅地道：「死小林子，這樣都偷襲不到你。哎，你一直抓著人家腳幹什麼嘛。」

林靈呵呵一下，發現自己總抓著她的腳姿勢挺尷尬的，立刻放開女孩子的腿，笑道：「瘋丫頭，今天不跟你練了。」

女孩子是張昌鴻的女兒，叫張可馨。還是北京師大的在校大學生。因為是放暑假期間，所以都在家中陪著父親。平常林靈經常來總隊長家，而張可馨也是個愛好武術之人，知道林靈是總部散打冠軍后，經常纏著林靈陪他練拳。

張可馨噘著個嘴，搖著頭道：「不行，不行，你已經有一個月沒有陪我練散打了，今天你一定要陪我練練嘛。」

林靈正想應他，旁邊張昌鴻哼了一聲，道：「好了，可馨今天別鬧了，我們先進去吃飯。」

張可馨見張昌鴻發話，不敢多說，嘀咕著跟著兩人進了屋子。

張昌鴻的夫人是武警醫院的醫生，中午沒有回家，家裡已經煮好滿桌菜。中午就張昌鴻父女和林靈一起吃飯。張昌鴻是林靈叔叔的戰友，在越戰的時候，林靈叔叔救過他的命，而林靈不是一個喜歡走關係的人，所以他今天全是靠他自己而不是靠所謂「裙帶關係」。在部隊里，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雖然林靈經常出入總隊長家裡，大家只覺得是總隊長很賞識林靈而已。

飯桌上，張昌鴻說起，這次緬甸伏擊販毒集團的事情已經驚動了外交部，總部首長也已經過問此事，要求總隊拿出處理意見，他也無法包住，所以林靈只能做退出現役處理。林靈還沒有說什麼，張可馨就一摔筷子，跳了起來叉著腰道：「什麼，殺了販毒分子還要除名？還講不講理了，爸爸，你要幫幫小林子呀，他這麼優秀的人才，怎麼能讓他離開呀。」

張昌鴻看了一眼女兒，擺了擺手，轉頭對林靈道：「小林呀，到部隊來，我從來就沒有照顧過你，這次的事情我又幫不到你，說吧，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我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呢？」

林靈從坐下起就像餓鬼一樣不停地吃著飯菜，聽張昌鴻說完，嘴裡還含著塊糖醋排骨，非常二本正經地道：「找個工作，愛崗敬業，找個老婆，孝順父母。」

張可馨撲的一聲笑出來，嗔道：「你還找工作呢，你除了當兵你會幹什麼？」張昌鴻也若有所悟地看著林靈，顯然對女兒的說法深以為然。

林靈想了想，道：「我會開車。可以找個單位做駕駛員。」

張昌鴻父女當下無語。

吃完飯後，三個人坐在客廳喝著茶，張昌鴻知道自己對林靈要離開的事情也是無能為力，還在不停地問林靈，要幫林靈在北京找份工作。林靈拒絕了張昌鴻，告訴張昌鴻，自己準備回湖北老家，自己當兵五年多來，只回家一趟，怎麼也要回家先陪陪父母親。張昌鴻也不勉強林靈，只告訴林靈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他。

倒是張可馨，知道林靈要離開，一臉的不高興，不停纏著林靈問這問那。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林靈站起身來，跟張昌鴻道：「總隊長，那我回去準備一下，命令應該明天就會下來吧？」

張昌鴻點點頭，道：「是呀，你回去準備一下吧，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你不管到任何地方都不會丟我們總隊的臉。」

林靈爽朗的笑了，這一刻，他彷彿從一個充滿殺氣的特種兵回歸了陽光男孩。他再次立正站好，給張昌鴻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等一下」，林靈轉過身來，只見張可馨從裡面沖了出來，兩眼通紅，看著林靈小聲說道：「你以後會再來北京嗎？」

林靈歪著頭，想想道：「可能吧，看有沒有什麼事情咯。」

張可馨突然抬起頭，像是鼓足勇氣地說道：「這裡就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人嗎？」

「有呀，這裡有我的戰友，有我的首長呀。」

張可馨滿臉怒容，道：「小林子，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林靈用手指颳了一下張可馨高挑的鼻子然後壓低聲道：「還有你這個瘋丫頭嘛，我怎麼會忘記你這個小妹妹呢？」

張可馨聽的心花怒放，一隻手捥住林靈的胳膊美滋滋道：「小林子，我漂亮嗎？」

林靈一楞，平常都是和她打打鬧鬧，還真很少往這方面考慮，這下仔細地觀察張可馨，一張精緻的瓜子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櫻桃小嘴塗上淡淡的粉色唇彩讓人看了感覺很性感。烏黑馬尾辮，上身一件雪白的針織衫，彈力貼身，充滿動感，勾勒出她曼妙和火辣的身材，烘托出嫵媚動人，高貴優雅的氣質，下身配以緊身的藍色牛仔褲，，低調又極具個性，兩者搭配起來剛柔相濟，看起來充滿了野性，又映射出十足女人味。還真的是少有的美人胚子。林靈認真地道：「你個小丫頭，你絕對是個大美人。」

張可馨動人一笑，放開林靈的手，道：「你明天可能就會離開部隊了，今天晚上，我要請你在四合軒吃飯，你離開了，就很長時間吃不到北京的合子、餃子、炸醬麵了。」

林靈道：「好呀，不過，四合軒是什麼，位置在哪兒呢？」

張可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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