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紀承希正在整理資料,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以後這種小事別來煩我。」
她委屈的嘀咕一聲:「是你說不管什麼事都要徵求你的同意的。」
他答應暫時收留她,條件就是不准她隨便動屋裡的東西。
「嗯,真乖,那麼現在就去把你的頭髮吹乾,然後去睡覺。」他漫不經心的說著。
他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貝以琳沉寂的心湖瞬間沸騰,心頭某種情緒泛濫成災,猶記得小時候,父親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親自給她吹頭髮,哄她睡覺,那時候,她像珍寶一樣被寵著,可是……
往事總是不堪回首,她勉力鎮住心神,故作輕鬆的詢問一聲:「啊!你的床被我佔了,你睡哪裡?」
有她這樣的么?賴在他家不走,霸佔他的床,蹭吃蹭喝,卻還能這樣心安理得的「關心」他睡哪裡!
紀承希不耐撣眼望向她,可沒想到她居然穿著他的浴袍,那寬大的浴袍哪裡包裹的住她這副纖瘦的身子,看上去香肩微露,漂亮的鎖骨竟讓她這個外表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小丫頭突然變得性感起來。
他乾咳了一聲,不自然的移開視線:「托你的福,除了睡沙,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看樣子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還得添置一張床才行,雖然房間不少,可因為一個人住,所以也沒有考慮突然會多一個人的狀況。
「嘿嘿……晚安。」她笑嘻嘻的轉身出了書房。
閉上眼,過去的點點滴滴如同老舊電影般再次倒映在腦海里,勾起了她對家人的思念,想著想著眼淚便沾濕了枕頭,曾經那個溫暖的家,怕是再也回不去了,而現在僅有的一絲溫暖,竟是一個陌生人給予的。
好不容易整理完手裡的資料,紀承希活動了下筋骨,正準備休息,忽然聽見卧室一聲悶響,好像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似的,他驚疑了片刻,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房門是虛掩著的,所以完全沒有隔音效果,他不禁佩服這個小女人的大膽,跟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男人提出同居也就算了,睡覺居然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不過也難怪,她要是有安全意識的話也不會賴在他家不走了。
推開門進去,眼前的景象又是讓他哭笑不得,她此刻正側趴在地上,不用猜也知道是從床上掉下來的。
本想叫醒她,但看看床頭柜上的鬧鐘已經顯示凌晨兩點了,於是俯身將她抱回床上去。
扯過薄毯給她蓋上,準備離開時她卻突然抱住他的胳膊低聲抽泣:「爸,我想回家……」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她脆弱的一面,她清醒的時候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只有在沒有意識的狀況下才會顯露出內心真實的情緒,要不是相信她是真的無家可歸,他也不可能收留一個陌生女孩住在自己家裡。
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也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在噩夢裡掙扎,於是坐在床沿,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直到她漸漸鬆開他的手,他才起身去客廳睡覺。
由於昨夜被折騰到半夜,今早起來有點精神欠佳,洗漱完便收拾東西下樓,一陣香味隱隱傳來,紀承希疑惑的向從未開過火的廚房望去,但見貝以琳端著湯碗走了出來。
「你醒啦?我給你做了早餐,吃完再去工作吧。」她笑眯眯的行至餐桌旁。
他很快便收起了驚訝的表情,開始淡定的用餐。
待他用晚餐后,貝以琳將浴室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奇怪的問了一句:「你沒有換內褲嗎?我怎麼找不到啊?」
「咳……」紀承希正在喝水,猛然被嗆了一下,抽出紙巾擦了擦嘴邊的水澤:「放那兒吧,會有人收拾。」
「哦……那個,我一會兒要出去一下。」她眼巴巴的望著他,又看了看門,好像意有所指的樣子。
紀承希一眼便洞悉她的心思,頗為無奈的抿了抿嘴,然後取出預備的鑰匙遞給她:「別再給我惹什麼麻煩,否則……」
「知道啦!我會安分守己,絕對不干擾到你的私人空間,?」接過鑰匙便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跟米艾約好的地方,兩人攜手在商場閑逛,卻沒想到會碰見邵柏夫妻兩。
「是你?哼!真是冤家路窄,怎麼?沒男人要了,心裡是不是特不是滋味啊?」秦虹對貝以琳那天的突然出現一直耿耿於懷,雖然邵柏說盡了好話,但女人天性,從那天邵柏的表情里就知道他們倆關係絕對不簡單。
貝以琳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小艾,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臭味?」
米艾輕蔑的瞟了秦虹一眼,輕笑著掩唇:「可不是么?好好的環境都給污染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