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倆人這一唱一和的,倒是把許良給弄懵逼了。
如果他們倆真的是只為了試探自己,那剛才那齣戲演得也著實是太逼真了。
但甭管怎麼說,能接觸到靜總,讓他離報仇又更近了一步,他沒有任何的理由拒絕!
換句話說,只要能揪出當年埋伏他們那伙人的真兇,就他媽算是刀山火海,許良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在反覆看了幾遍合同之後,許良又抬眼瞧了瞧張淑雅和宋山,還有那幾個面前從地上站起來的小保安,發現臉上都滿是善意的笑容。
才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皮,尷尬地說道:「這......」
宋山噗呲一樂:「得嘞,我領著哥幾個先撤了。」
隨即沖幾個小保安一揮手,出門了,臨離開還衝張淑雅點頭示意了一下,對許良撂下一句話:「兄弟你放心,你走到哪都是我們保安部的人!」
等人都走乾淨了,許良從桌上的筆筒里抽出一支黑色記號筆,大筆一揮在乙方的下面歪歪扭扭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合同推給已經坐到了辦公桌後面的張淑雅面前,並嬉皮笑臉地警告她:「這活我接了,張經理你可千萬別玩兒我,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說著許良猛地一拍大腿:「哦對,我想起來了,叫玩火自焚。」
「你多慮了。」平靜下來的張淑雅接過合同看都沒看一眼,抄起桌上的公章「哐哐哐」連扣了三個大印。
完成這一切后,起身很有禮貌地跟許良握了握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今晚開始你正式上崗,我答應你的條件會立即執行!」
就這麼,在許多人的眼中看來,許良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命運的轉折。
而只有他自己的心裡明白,還有著數不清的危險在等著他,畢竟這個靜總可他媽不是個一般角色......
當許良離開辦公室后沒多久,宋山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
「淑雅,你怎麼看?」
張淑雅攤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看不懂,他太深了。」
宋山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才緩緩說道:「呵呵,難得啊。沒想到還有你這個漢都大學心理系研究專家都看不透的人呢?」
張淑雅當即臉色微紅,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
宋山摳了摳耳朵:「你說什麼?」
張淑雅抬起頭來,捂著嘴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堂堂一個H國的特戰總教頭,不也是讓人家給練了么?」
宋山被張淑雅給說得老臉一紅,乾咽了幾口吐沫。
自從組織把這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片子給硬派了過來,他就沒在嘴上佔過一次的便宜。
「得,我說不過你。」
宋山趕緊轉移話題:「說說看,把這小子安排到靜總的身邊,你是怎麼打算的?」
張淑雅此刻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上下掃了一眼宋山。
有點兒不屑地說道:「呵呵,組織讓我來協助你工作不假,但沒說讓我向你彙報,所以......你貌似暫時無權過問吧。」
「......!」
.............
夜深,繁華的街道霓虹閃爍,給這個車馬川流不息的城市披上一層絢爛的外衣。
城市最中心地帶的星豪夜總會的門口,如往常一樣,三五成群的一些西裝革履的人走進走出。
只不過進去的人談笑風生,出來的人滿嘴胡話,妄圖指點山河。
殊不知,那不過是酒精的那點兒麻醉作用,在借題發揮。
其中有五六個赤膊上身文龍畫虎的大老爺們,簇擁著一個醉醺醺的美女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過之處,服務員退避三舍恭敬之際。
這美女不是別人,正是許良要保護的對象靜總。
而這會兒顯然是大肆揮霍了一通,且看樣子喝了不少的酒。
「滴......滴滴!」
一輛銀色的賓士六百穩穩地停在了幾人的面前,並按響了喇叭。
許良從車上走下來,繞跑到副駕駛的那一側打開車門:「靜總,你喝多了,我來接你回家。」
趙靜看著一臉笑意的許良,只覺得眼前直迷糊:「你他媽誰呀?姑奶奶都不認識你好不好!」
聞言邊上那幾個赤膊大老爺們呲嘴撩牙地瞪圓了眼珠子,從頭到腳地打量著這個年輕小伙。
同時還戒備起來,甚至有人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褲腰握住別在褲袋上的卡簧,以備必要的時候迅速拔出。
許良沒想到,第一次正式的照面就被來了這麼一出。
於是不卑不亢地解釋道:「靜總,我是公司派過來的司機兼保鏢,負責你的安全,我叫許良!」
「保鏢?」不等張靜質疑,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大禿頭先樂出了聲:「呵呵,就你!怎麼你們公司是不是沒人了啊?」
許良明知道這是喝多了兩杯酒在拿他開涮,所以也懶得搭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張靜的身上。
「如果靜總懷疑的話,可以給行政張經理打個電話,我是今天下午才接到調任命令的。」
說著,許良掏出了手機遞給趙靜。
可沒成想趙靜連看都沒看手機一眼,表情獃滯地點了點頭:「嗯,我信。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宣布你被開除了!立刻給姑奶奶滾蛋!」
一邊嚷嚷著,趙靜一邊耍起了酒瘋,對著許良是又打又撓,那場面像極了一個極沒涵養的潑婦在街頭抓到了小三一般。
許良頓時就是一陣頭大,看來這個靜總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對付。
他越是解釋,趙靜的手就下得越重。
突然,啪的一聲!
許良只覺得鼻尖一陣酸痛,原來是趙靜整個一巴掌呼在了他的面門上。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一個退伍的老兵許良了。
頓時心底躥起一股火,伸手一抄握住趙靜的手腕:「你鬧騰夠了沒有,以為誰他媽願意給你干這破保鏢嗎,想開除老子可以,明天去行政走手續!」
粗著嗓子這麼一嚷嚷,趙靜頓時就蔫了,打死她也不信一個保鏢竟然敢跟她這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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