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黑色小指
姬峰端坐在書房,拿起毛筆,蘸著硃砂,開始繪製靈符了,姬峰邊畫靈符邊結手印,心中還默念著咒語。
半個小時之後,姬峰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隱身符」、「護身符」、「虛空符」終於畫好了。
「隱身符」是姬峰用來屏蔽鬼魂對對他感應的。
「護身符」是給王蕾用的。
「虛空符」是要和鏡子一起用的。
姬峰拿起鏡子,咬破手指,在鏡子背面畫了一個符號,把「虛空符」貼在了鏡子背面。
姬峰做完這些,抬起頭,發現王蕾穿著白色的睡裙,依靠在書房門口,靜靜地看著他。
姬峰笑道:「王女士,請放心。三張靈符畫好了,我有把握收服那個惡鬼!」
王蕾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姬大師,今晚你已經說了三次『請放心』了,我現在很放心,我相信姬大師能對付那個惡鬼!」
姬峰看了看錶,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姬峰收拾好書房的東西,走到王蕾身邊,望著王蕾柔美的容顏,姬峰乾咳一聲:「那個,王女士,我們去你床……上去吧?」
王蕾臉色一紅,低著頭輕咬嘴唇,嘴裡傳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嗯!」
王蕾輕輕地走在前面。
姬峰跟在她身後,看到她一頭烏髮披肩,臀部翹起,睡袍下露出半截妙曼的玉腿。
姬峰走進王蕾的卧室,發現卧室里的牆面是淡淡粉色的,牆上掛著王蕾的護士照,床是一米五寬的床,被子也是一種很溫馨的暖色。
王蕾僵在床邊,轉身問道:「姬大師,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姬峰乾咳道:「王女士,我們並排躺好吧!」
王蕾點了點頭:「姬大師,請叫我王蕾吧。」
姬峰看出了王蕾很緊張,其實姬峰心中也是很忐忑不安,他第一次和一個異性同床共枕,手心都在冒著虛汗。
姬峰道:「什麼大師不大師的,你叫我姬峰吧!那個,王蕾,如果你想反悔,我也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的。」
王蕾美目盯著姬峰:「姬峰,我是醫務工作者,現在你是醫生,我是病人,我能體會到你是一心想為我治病的心情。我不反悔。我第一次和一個男子睡一張床,心裡總有些障礙……」
姬峰乾笑道:「呵呵!其實我也很緊張,第一次如此親近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我的手心都在冒汗。」
王蕾掀開被子,坐在床上。
姬峰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正要鑽進被窩。
王蕾輕聲道:「姬峰,你……你脫了外套吧,躺著會舒服些。」
姬峰尷尬一笑,他的褲子和上衣,都是洗得發白的那種,跟王蕾床上的潔凈的被褥一比,他的外套就像垃圾。
姬峰道:「哎!好的!」
他把外套里的東西放在床上,脫掉了外套,只穿了秋衣秋褲,坐在了床上。
床不寬,只有一米五,兩個人坐在床上,姬峰的身子幾乎要挨著王蕾的身子了。
姬峰為了掩飾尷尬,他拿起紅線的一頭,在他的左手手腕上繫上了一個金剛結,而後道:「王蕾,把手伸過來,我給你繫上這個紅線。」
王蕾低著頭,把右手伸到了姬峰面前。
姬峰握住王蕾的芊芊玉手,入手冰涼,姬峰把她左臂的袖子往上捋了一下,露出來她的右臂。
姬峰發現王蕾潔白無暇的小臂上有一個黑色的手印。
姬峰盯著王蕾小臂上的黑色手印,沉吟道:「王蕾,這是那個出車禍的病人抓你的位置吧?」
王蕾神色黯然地盯著她的右臂黑色手印,默默地點了點頭。
姬峰拿著紅線的另一頭,在王蕾的小臂黑色手印處,繫上了紅線,打了一個金剛結。
王蕾望著姬峰,任由姬峰在她的小臂繫上紅繩,她看到姬峰的左手小指是黑色的,而且黑色小指軟趴趴的。殘廢的黑色手指?
王蕾隨口問道:「姬峰,你左手的小指是殘廢的?我從醫這幾年還沒有見過黑色的手指呢!」
姬峰低著頭系著紅繩,回道:「聽我爺爺說,我的左手黑色小指天生殘疾,我也不知道我的左手小指為何是黑色的。」
王蕾道:「等過了今晚,你來我們東關醫院檢查一下吧。我幫你推薦一個好的醫生,看看有沒有治癒的可能。」
姬峰抬起頭笑道:「呵呵!王蕾,謝謝你了!我這是天殘,沒有治癒可能。」
姬峰不是不想治療他的殘疾,因為左手殘疾的黑色小指,姬峰遭受過很多次白眼和諷刺,姬峰沒有錢去醫院檢查啊!
再說了,姬峰也很相信爺爺「曹半仙」的醫術,爺爺說他的殘疾是天生的,他爺爺都無能無力,那麼即使去了醫院,也幾乎沒有希望治癒了。
即使有錢,姬峰不花那冤枉錢,姬峰對爺爺「曹半仙」有種莫名的信任。
王蕾又問道:「姬峰,剛才你說道你爺爺,你父母呢?」
姬峰系好了紅繩,低頭道:「我沒有父母,是爺爺把我撫養長大的。」
王蕾輕聲道:「對不起!沒想到你比我不幸多了。」
「呵呵!沒關係。」姬峰說完后,拿起床上的兩張靈符,把其中的一張貼在了他自己的額頭上。
王蕾又問道:「你的本事是你爺爺傳授你的嗎?」
姬峰點了點頭:「我爺爺不但把我撫養成人,更教我了一身本事。」
姬峰說著就順勢躺下了,王蕾也躺下了。二人肩並肩躺在一張不甚寬廣的床上,稍微一個動作,就能碰到彼此。
姬峰感受到了王蕾睡袍的絲滑,感受到了王蕾的體溫。
「姬峰,剛才你畫符的本事就是你爺爺教的嗎?」
「嗯!我爺爺教我的是古老的一門術法,名叫『祝由術』。」
王蕾躺著道:「啊?『祝由術』?我在古籍上看到過這個名字,古中醫十三科的最後一科也叫『祝由科』。這些東西不是早就失傳上千年了嗎?」
姬峰落寞一嘆:「失傳?也許吧!聽我爺爺說,他這一脈已經凋零了,大多數人把他這一脈當做『跳大神』的迷信來看。在我們那裡,只有沒有錢去不起醫院的窮苦農民,才請我爺爺去治病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