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親戚
「我得的是失血症。」雲萱雙手抱著膝蓋,開始發揮她爐火純青的精湛演技,一邊吐了口氣道,「每個月末的時候,我都要流上兩三天的血。」
「失血症?」龍君冽一臉凝重地看著雲萱,「怎麼會這樣?這種病我怎麼沒有聽過?」
「你當然沒有聽過了。」安雲萱瞄了他一眼,「小時候,我爹把我送到我姥姥那裡,就是想替我治病來著的。可惜,不管怎麼努力,還是沒有什麼成效。所以啊,阿冽,我也許當不了你的皇后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隨時死掉。」
「不會的,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等回了宮,我會讓最好的太醫給你治病。太醫要是治不好的話,我就向全天下懸賞,只要有人能夠治好你,我一定重重嘉獎他,哪怕是讓我傾家蕩產,讓出皇位也行。」龍君冽一邊抱過雲萱,情深款款地說著。
雲萱只覺得心裡暖暖的,看著這樣緊張和在乎自己的龍君冽,卻是說不出的甜蜜和滿足。
有這樣一個男人可以不計一切地為自己付出,死心塌地的愛著疼著自己,對於女人來說,是何等的幸福。
「傾家蕩產,讓出皇位,你捨得?」雲萱仰起頭,笑望著龍君冽。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對我來說,你才是無價之寶。」龍君冽說得振振有詞。
「說得比唱的好聽。」雲萱嗤了一聲,這個男人,沒事這麼煽情做什麼。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這個小女人,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她居然還要這樣質疑。
「噗哈哈。」安雲萱看著龍君冽一臉認真的模樣,卻是忍俊不禁。
「喂,你笑什麼?」龍君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真想把這個女人的心挖出來給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他這麼一本正經,掏心挖肺地表達自己的立場。
她倒好,就這樣敷衍了事地回報他的一片情深,這個女人,簡直是豈有此理。
「沒什麼。」安雲萱搖了搖頭,俏皮地眨眨眼,「那個,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麼?」龍君冽有些找不著北,這個女人能不能別這樣說一出是一出。
「相信你以前沒有做過那種事情。」安雲萱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當然沒有做過那種事情。」龍君冽大聲地強調,咬牙切齒地看著安雲萱,她這樣隨便污衊他,他不告她誹謗就很不錯了。
他長得這麼正氣凜然,為什麼她要把自己想得那麼齷齪。
「好了好了,不說了,早點睡覺吧,明天咱們還得趕回皇宮裡去了。」安雲萱拍了拍龍君冽的肩膀,太子幾天都沒有消息,估計皇後娘娘一定是急壞了。
護犢之心每個女人都有,估摸著現在皇後娘娘一定在心裡把她這個禍害精咒了個千遍萬遍。
在皇後娘娘的心裡,她和龍君冽的事情應該是好白菜給豬拱了,很不幸的是,她就是那頭讓唐貴妃咬牙切齒,讓皇後娘娘虛火上升的豬。
看樣子,她和龍君冽的事情還有得頭疼,首先面對的就是婆媳關係。
沒有把婆婆給哄開心,以後有的是苦頭吃,而且是皇后這麼大牌的婆婆,她要是看自己不順眼的話,隨便找個理由就給龍君冽納妃,到時候她真是頭大了。
思前想後,太子妃這個職位還真不好當,又不是其他的工作,還能跳槽看看。
一旦坐上了,她就只能往上升,不能朝下降了。
「本來還打算在宮外多玩幾天的,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儘早回宮好了,等回了宮,我立馬讓最好的太醫給你治病。」龍君冽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個,那個其實我,我的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安雲萱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龍君冽,這個男人還真是惦記她的病情啊。
自己這樣欺騙他,她良心好像有點過意不去。
「流了那麼多血還沒有什麼大不了?」
「其實呢,每個女人都會得這種病的,沒事的,沒事的,你不用大驚小怪。」安雲萱嘿嘿地笑著,帶著一臉內疚的表情看著龍君冽。
「每個女人都會有這種病?」龍君冽百思不得其解,「可我怎麼沒有聽母后提起過,她有得過這種病?」
真是敗給他了,堂堂一國太子要不要這麼單純?看樣子他的性啟蒙師父功課做得不到位啊。
安雲萱有些無語地看著龍君冽,搖了搖頭:「你母后她怎麼會跟你說這些的?真是的?」
「為什麼不能跟我說,我是她兒子。」龍君冽開始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起來。
「這種病不好意思說出口,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讓男人看到自己來這種事的。」安雲萱有些抓狂地對著手指,「我是沒有辦法,被你給撞到了。這樣吧,我純潔天真的太子殿下,小女子今天犧牲一下,言傳身教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女人了,每個月都要去見一個親戚的,這個親戚不見的話是不行的。」
龍君冽正襟危坐,耐心地聽著安雲萱的講解。
「這個親戚比自己的男人還重要?」這個女人說得煞有介事的模樣,他還不信了,會有什麼親戚比自己的夫婿更重要。
「要是沒有這個親戚的話,可就要重新估量一下自己是不是個真正的女人了。」安雲萱猛力地點頭,唉了一聲,「女人啊,真是命苦,每個月都要和大姨媽碰面。其實很不想她每個月來看自己的,但是她要是不來看自己的話,自己又要擔驚受怕了。」
「姨媽?」龍君冽一臉的茫然之態,凝眉思索,「我記得你好像只有三個舅舅的,沒有姨媽的。」
「此姨媽非彼姨媽,這個姨媽呢,還有另外一個稱呼,俗稱月事。這樣,你明白了嗎?」好吧,這樣費力地和堂堂一國太子討論姨媽的問題,實在是有傷大雅,讓人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