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大結局篇章 緣起緣滅（一）

話落，禹弘燁用盡全身內力朝東擎蒼襲去，東擎蒼眼見著再次襲來的禹弘燁，目光一冷，轉身掌中匯聚全身真氣，朝禹弘燁奮力擊去。

「不要——！」黃鶯飛身而出，大叫道，弱小的身子奮不顧身地擋在了禹弘燁的跟前，東擎蒼掌力擊落在黃鶯身上，黃鶯瞬息間吐血倒地。

「黃鶯！黃鶯！」何樂樂眼見著黃鶯倒地，著急地跑過去。

禹弘燁懵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黃鶯竟然為自己擋了東擎蒼一掌，禹弘燁趕緊扶起地上黃鶯，讓黃鶯躺在自己懷裡。

禹弘燁看著嘴角還在吐著血水的黃鶯，不禁眼眶濕潤了，輕柔而又難受地問道：「黃鶯！你為何這麼傻！我這麼待你，你還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

黃鶯抬眼看著抱著自己禹弘燁，輕柔地笑了，無力地說道：「國主！黃鶯做的一切，只想能夠一輩子記住我！這就足夠了！」

禹弘燁聽了，甚為感動，她是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啊，可惜愛錯了人，自己的心中始終沒有她，禹弘燁更緊地抱住了黃鶯，對黃鶯溫柔地笑著，眼眶裡濕潤了，輕聲說道：「黃鶯！你真的太傻了！太傻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愛你，卻還要為我做這麼多！這輩子我欠你太多了！」

何樂樂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抽泣著說道：「黃鶯！黃鶯！你要挺住！堅持住！我輸送真氣給你！你不要走！黃鶯，我一直當你像親人一樣，藍君和綠水都走了，你要是再走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沒有親人了！你不能走！」

何樂樂緊緊地抓住黃鶯的手，準備運功輸送真氣，黃鶯一手抓住了何樂樂的手，撐著力氣說道：「樂樂，不要徒費力氣了，我全身經脈已被震斷！已經活不了！」

何樂樂看著黃鶯臉色蒼白，呼吸越來越急促，內心很害怕，抽泣著叫喚道：

「黃鶯！你不能死！你忘記我們還要回星月宮，如今真相已經大白了，我們可以一起回星月宮了！重振星月宮！你不能離開我！黃鶯，你堅持住，我帶你去看大夫!」

禹弘燁眼眶濕潤，凝視著黃鶯，手指輕柔地撩撥開黃鶯額前的髮絲，哽咽著說道：「黃鶯！你為我所做的！我都記住了！今生欠你的只能來世再還了！」

黃鶯望著眼前的禹弘燁，輕輕地柔柔地笑了，笑得那麼美，黃鶯再看向何樂樂，極力地撐著最後一口氣說道：「樂樂，我快撐不住了！臨死前，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何樂樂趕緊更緊地抓住黃鶯的手，焦急地哭著問道：「黃鶯，別說一件事！一百件我都答應你！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黃鶯喘著氣，挺著口氣說道：「樂樂！我要你護住紅葉大哥，不要讓東擎蒼殺了他！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何樂樂淚眼婆娑，不假思索地點著頭，此刻只希望黃鶯能夠安心地去。

黃鶯又對禹弘燁說道：「紅葉大哥，黃鶯要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黃鶯在九泉之下會祝福你的！」

話落，黃鶯喘氣開始越來越快，壓積胸中的血噴口而出，鮮血濺落素色的衣衫上，雙目望著頭頂的那片天，微微地笑了，慢慢地慢慢地閉上了雙眼，雙手無聲無息地垂下了！

「黃鶯！黃鶯！」何樂樂抱著黃鶯失聲痛哭，一旁的禹弘燁眼眶裡的淚水終是滴落而下，內心很是難受。

東擎蒼看著黃鶯被自己的掌力擊死，看著何樂樂哭得死去活來，禹弘燁更是抱著黃鶯和她緊緊想靠，突然東擎蒼覺得內心那麼不適！

東擎蒼上前，看著死去的黃鶯，故作淡漠地說道：「我本不想打死她！不成料她會跑出來，擋下這一掌！」

禹弘燁雙目發紅，立刻咆哮道：「東擎蒼！今日我們的恩怨今日在此了!」

禹弘燁挺起已受了內傷的身體，持劍繼續和東擎蒼相抵，何樂樂抱著黃鶯痛哭。

禹弘燁和東擎蒼過招不到十招，再次被東擎蒼擊落，俯身於地，臉色青白冒著汗，何樂樂眼見著，擦拭了眼中的淚水，趕緊扶起禹弘燁，望向殺氣騰騰的東擎蒼說道：

「東擎蒼！你停手吧！你看看地上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連黃鶯也被你殺死了，你就不能夠放過禹弘燁嗎？他的皇城都被你佔了，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東擎蒼最見不得何樂樂護著禹弘燁，掃了一眼身受重傷的禹弘燁，不悅的口氣回道：「我可以不殺他！但是他必須入天牢！你必須跟我走！」

何樂樂聽了，不假思索說道：「東擎蒼！我可以跟你走！你放了禹弘燁！」

東擎蒼鷹眸閃過一絲狡黠，凝視著何樂樂，越看越近，吐著濕熱的氣息，在何樂樂耳邊說道：「怎麼了，現在開始想到放了他，好跟我雙宿雙棲了！想和我重溫舊情了？可惜告訴你，太晚了！我讓你跟著我，只是想讓你做我的暖床丫頭而已！難不成你還認為，你很金貴嗎？」

何樂樂水眸流轉，淚光閃閃，回過頭來，迎上東擎蒼的雙目，咽著淚水說道：「東擎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何樂樂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為何你要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

東擎蒼冷笑回道：「為何羞辱你？這還要問你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何樂樂眉頭緊蹙，大聲質問道：「東擎蒼，你有話就開門見山，我們直接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麼？」

就在這時，城主府偏殿里跑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香凝！香凝一頭的散亂頭髮，滿臉污泥，神情慌亂地跑了出來。

香凝看見東擎蒼，興奮又激動地奔過去，撲進東擎蒼懷裡，嬌聲大哭道：「城主！你為何現在才來啊！香凝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被打入天牢后，香凝很擔心你，後來國主攻打東雲城，城主府的人都死光了！香凝好怕好怕！」

東擎蒼輕輕地拍了拍香凝的後背，安慰地問道：「香凝！別怕！你告訴我！是誰殺了城主府幾百條人命？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香凝雙手緊緊地掛在東擎蒼寬大的肩上，淚眼朦朧地環顧四周，一下子就看見了何樂樂，立刻指著何樂樂對東擎蒼說道：「城主！是她！就是何樂樂！是何樂樂殺了城主府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她好可怕！」

何樂樂一聽，瞬間氣結，立刻激動地回道：「香凝，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何時殺了城主府的人！我今日才入東雲城的！」

香凝望著何樂樂，回想那血腥的一幕幕，身子不停地顫抖，怯怯地對東擎蒼說道：「城主！就是她！何樂樂殺的！香凝親眼所見，何樂樂拿著一個令牌，一邊發令，一邊殺人，好多好多血！香凝真的好怕好怕，香凝躲在了香台下，才撿回一條命！城主，你要為城主府死去的幾百條人命做主啊！」

東擎蒼目光斂聚，寒氣逼人地看著何樂樂，厲聲道：「令牌？看來是天龍令！何樂樂，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何樂樂聽著聽著，眉頭越鎖越緊了，天龍令！怎麼可能？天龍令不是在青檸手中嗎？為何會出現在東擎蒼的府邸，這怎麼回事，難道青檸借天龍令不是為了去黃沙城救情郎，而是為了來東雲城報復東擎蒼，可是為何香凝會說看到的是自己！這到底怎麼回事！

何樂樂看向東擎蒼，踟躕了片刻，滿臉躊躇地說道：「東擎蒼！這個事真的有點奇怪！天龍令早就不在我手上，我早就將天龍令借人了，城主府的人真的不是我殺的！你要相信我！」

「城主，莫要相信她！何樂樂，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明明看到的是你殺了城主府幾百條人命，我看得真真的！就是你！你別想狡辯！」香凝激動地反駁。

禹弘燁在一旁，心裡思慮著，看來是青檸這女人易容成何樂樂來城主府殺人，嫁禍給何樂樂，這樣一來，加深了東擎蒼和樂樂的誤會，對自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或許樂樂會開始接受自己！

東擎蒼回想起在天牢里，何樂樂和自己訣別時的一幕，更加相信了香凝所說的。

東擎蒼冷哼一聲，凝視著何樂樂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龐，嘖嘖說道：

「何樂樂，你裝得可真像！這做過的事想要賴掉，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生的這麼一副好皮囊，這心卻如蛇蠍一般！不過，本城主可以成全你，讓你在本城主身邊，做個陪床的女人！你看如何？」

禹弘燁一聽，怒火攻心，立刻打斷了香凝和何樂樂的對質，對著東擎蒼，喝道：

「東擎蒼！樂樂生性純良，何以會殺人！你不信樂樂也罷，但是告訴你，今天你休想動樂樂一根寒毛！」

話音剛落，禹弘燁頂著重重的內傷，持劍朝著東擎蒼再次刺去。

東擎蒼鷹眸一冷，快速避過禹弘燁的劍，冷厲地喝道：「禹弘燁，看來你今日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東擎蒼再次發力，直攻禹弘燁的丹田。忽地一道身影落下，擋在禹弘燁跟前，揮劍相抵。

「清風！」何樂樂激動地叫道。

清風迅速扶著禹弘燁，神情嚴肅說道：「教主，清風護送你回教！」

禹弘燁朝著清風點了點頭，說道：「清風！帶上樂樂，我們一起走！」

「休想走！」東擎蒼厲聲下令道。

話音剛落，清風不予理會東擎蒼，一把快速地抓住何樂樂，另一邊攙著禹弘燁，飛身而上，大聲說道：「我們走！」

東擎蒼目光一冷，立刻伸手要去抓住何樂樂，清風單手撒出無情教的迷煙霧，剎那間，迷霧繚繞，眼前一片白茫茫，東擎蒼迅速揮灑眼前的迷霧，只是待這迷霧散去，何樂樂和清風，還有禹弘燁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擎蒼看著眼前消散的迷霧，氣得握著拳頭直響，威嚇下令道：「給我去追！一定要把何樂樂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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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大雪紛飛，白雪皚皚，隱埋著一棟棟一排排瓊樓玉宇，這是無情教。

無情教里，禹弘燁躺在裘皮榻上，經過數日的調養，身體好了很多，只是內傷還沒完全恢復。

何樂樂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葯從門外進屋，何樂樂坐在榻邊，小心翼翼地吹著葯的熱氣，輕聲對禹弘燁說道：「紅葉大哥，來！喝葯了！有助於你快點恢復精氣！」

禹弘燁溫和地笑了，目光深深地凝視著何樂樂，溫柔地說道：「嗯！樂樂，謝謝你這些日子悉心地照料我，我這心裡覺得好暖好暖！這傷都傷得值得了！」

何樂樂一勺一勺地將湯藥往禹弘燁嘴裡送，淡淡一笑道：「紅葉大哥，你又說傻話了！照顧你是應該的！何況黃鶯臨終前也有託付於我，要我照顧好你！」

禹弘燁聽到何樂樂提起黃鶯，不禁感嘆道：「或許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了！」

何樂樂停下手中的動作，神情泛著悲傷，安慰道：「紅葉大哥，你不要自責了！這人都去了！相信黃鶯，也不想看見你為此難過！這條路是黃鶯自己選的，或許她自己覺得值得！」

禹弘燁點了點頭，淡然地笑著，抬眼望著無情教的四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樂樂！你說這人真有意思！我權傾天下前半生，最後也只落得一無所有！只能守在這雪山之上，守著這冷冷清清的無情教！想不到當初無心創建這無情教，卻成了我的最後棲身之地！「

何樂樂用絲帕擦拭了下禹弘燁嘴角的藥水，淡淡地神情，淡然地口氣說道：「紅葉大哥，你莫要傷感！至少你還有這無情教，還有這麼多人陪伴你！沒有了權勢，或許你可以逍遙自在一輩子，豈不更好？」

禹弘燁聽了，頓時雙目綻放異樣的光芒，一把抓住何樂樂的手，深情脈脈地說道：「樂樂！其實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對權勢我已經看開了，這天下沒了也就沒了！誰來做這個天下的王，都與我無干！如若你能陪在我的身邊，這一生，我無憾了！」

何樂樂低著頭，沉思了片刻，緩緩地推開了禹弘燁握著自己的手，輕聲說道：「對不起！紅葉大哥！樂樂今生只把紅葉大哥當成自己的大哥，其他的不想去多想了！

禹弘燁的手再次落空，心再次痛楚，為何她總是這麼拒絕自己，無論自己有權勢還是無權勢，都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

禹弘燁目光里泛著痛楚，深深地凝視著何樂樂，認真地問道：「樂樂，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著東擎蒼，你是不是要去找他？」

何樂樂對上禹弘燁那雙悲傷的眼眸，沉思了片刻，回道：「紅葉大哥，我現在不會去找他，但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終是要有了結的一天！」

「了結？你打算和他如何了結？嫁給他！做他的妃子嗎？「禹弘燁焦急地追問，心頭一陣陣隱痛。

何樂樂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紅葉大哥！我不會嫁給他的，今生都不會嫁給他了！除非他能夠為了我放棄天下！」

禹弘燁看著何樂樂堅定的神情，知道她不是在騙自己，他了解眼前的女子，對愛情的堅定，不容許一絲的雜念。

禹弘燁沉吟了片刻，繼續問道：「樂樂，那你能夠告訴我嗎？你打算如何和他了結？」

何樂樂回過頭，真誠地看著禹弘燁，啟唇說道：「如何了結我還沒想好！紅葉大哥，我們不談這個了，再過七日，就是清風和映月的大喜日子，我還要下去幫他們準備準備！」

禹弘燁淡笑道：「也是！無情教一直冷冷清清，教中許久沒有辦過喜事了，趁著清風和映月大婚，也讓無情教上上下下都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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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後，無情教上下，一片張燈結綵，紅布綵綢，鞭炮齊聲，熱鬧無比！

何樂樂背著包袱，踏上了下雪山的路。

何樂樂回頭遠遠地望著，雪山上那一簇簇人煙，淚水禁不住布滿了眼眶，輕聲自語道：

「紅葉大哥！對不起！請原諒樂樂的不辭而別！好好照顧自己！樂樂辦完事後！會回來看你的！」

何樂樂道別後，轉頭繼續前行，忽地前方的山路閃出一道紅色的身影，何樂樂定睛一看，竟然是身著新郎服的清風。

何樂樂詫異地說道：「清風！你怎麼來了？」

清風手持著彎月刀和流星劍走上前，平靜地說道：「何樂樂，其實教主早知道你要走，他知道攔不住你，卻又害怕送你離去，所以讓清風來送你！」

何樂樂聽了，不禁再次望向雪山頂，熱淚盈眶，說道：「清風，你一定要照顧好紅葉大哥，他內傷還未痊癒！」

清風淡淡回道：「這個你放心吧！教主我一定會照顧好！只是，何樂樂，你能告訴我，你這下山，是要去找東擎蒼嗎？」

何樂樂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搖了搖頭回道：「清風，我跟你們教主說過，我現在不會去找東擎蒼！」

清風低眉思索片刻，繼續問道：「那你是回星月宮，想要重整星月宮？」

何樂樂苦笑回道：「怎麼可能？我現在功力只有一成，何以重整星月宮！」

清風不禁微微蹙眉，疑惑問道：「那你這是要去哪裡？」

何樂樂淡淡回道：「清風，我可以告訴你，我去哪裡？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告訴紅葉大哥，我不想他為我擔心，也是不想讓我分心！」

清風沉默了片刻，朝何樂樂點了點頭。

何樂樂目光幽幽，說道：「我要去舞劍山莊！潛心劍術，恢復我的功力！如果功力不能恢復，我無法去找東擎蒼，了結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去了，我只能被他禁錮住，就像籠中的小鳥一樣，失去了自由！」

清風沉思了片刻，繼續問道：「舞劍山莊的譚少宇城府極深，你何以取得他的信任，他又如何會心甘情願教你劍術，助你恢復功力！」

何樂樂笑了笑，說道：「清風，這個你放心，我敢去自然有法子！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看你，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趕緊回去，不要送我了，莫錯過了吉時，到時候映月可是會生氣的！」

清風點了點頭，將隨身攜帶的流星劍和彎月刀遞上，正聲說道：「何樂樂，教主交代，這彎月刀原本就屬於你，現在歸還於你！而這柄流星劍，原本屬於東擎蒼，他說你終有一日，會去見他，所以這柄流星劍，你也收下！」

何樂樂接過彎月刀和流星劍，一股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怔怔地看著清風，咽著淚水說道：「清風，替我謝謝你們教主，他真的為我做了太多。。。」

清風立刻插話道：「好了！樂樂，謝謝的話也不多說了！如果你真的想謝他，辦完你的事，就回來看他吧！話不多說了，我還要趕著回去和映月拜堂，你也趁著天還未黑，趕緊下山吧！」

何樂樂用力地朝清風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告別道：「清風，保重！」

何樂樂背著包袱和流星劍，手持彎月刀，腳步加快，踏上了下雪山的路。

清風看著何樂樂漸行漸遠的身影，終是舒了口氣，飛身回無情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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