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歪主意
長貴媳婦也不是什麼好貨,她本來就是為了銀子過來的,一見著自己被帶下了水,忙不迭的就踩徐小荷一腳,根本不顧忌什麼姑嫂情意,她現在只希望齊蓁心裡頭舒坦幾分,跟這位大人說說情,將她給放了。
徐小荷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嫂子竟然會這麼對她,氣的她瞪著眼,好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後兩人都被捕快給帶到了京兆尹府。
齊蓁靠在廉肅懷裡頭,看著徐小荷的背影,心裡頭憋著一股氣,從男人懷抱里掙扎出來,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自己院子里,等到周圍伺候的丫鬟奴才全都退下去之後,這才用手狠狠擰著廉肅的耳朵,惡聲惡氣道:「你可真有本事,徐小荷這麼多年都對你念念不忘,如今竟然還找到京城來了?世子爺,今個兒她往我身上潑髒水,其中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你!」
越想心裡越怒,齊蓁手上力氣用的更大,男人疼的直皺眉,不過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小媳婦泄憤,掐了有一會,廉肅也沒個動靜,齊蓁悻悻鬆開手,紅嫩小嘴兒緊緊抿著,一看就是氣的狠了。
跟齊蓁在一起過了這麼多年,廉肅對小女人的性子清楚的很,只要她臉皮薄,又在乎名聲,現在徐小荷跟她嫂子在家門口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心裡頭能痛快就怪了,蒲扇大掌在女人後背輕輕拍著,給她順氣,廉肅淡聲道:「反正那兩個婦人現在關在大牢里,用不用我……」
「別了,好歹是徐長貴的媳婦跟妹子,他們家當年幫了我不少,這一次就當兩請了,你也不必對她們兩個出手。」
聽到這話,廉肅一把將小女人摟在懷裡,知道她最是心軟,明明徐小荷跟長貴媳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滿心滿眼都是銀子,為了銀子還能做出這種昧著良心的事情,但齊蓁仍不想對她們出手。
「好了好了,彆氣了。」說著,男人將小媳婦抱在懷裡,好生安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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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府。
廖玉兒坐在妝匣前,往手心裡倒了一些香草油,往臉上的傷疤處仔仔細細的塗抹著,別看這些花油只是小東西,但塗了這麼久,竟然真的使她臉上的疤痕顏色變淡了不少,而且用手摸起來也光滑柔軟了些,雖然這張臉看著仍不算好,但比起之前形如惡鬼的模樣,已經沒那麼嚇人了。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廖玉兒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齊蓁那張臉。每當她想起齊蓁時,都恨不得讓那個賤人也毀了容,偏偏齊蓁的運氣好,不止沒被趙恆那個瘋子傷著,甚至搖身一變成了世子妃,當年她只不過是個小寡婦,自己是榮安伯府的夫人,風水輪流轉,現在兩人的位置掉了個個兒,若她的臉沒有被毀,喜歡她的男人定然不少,哪會像現在一般?
廖玉兒的心眼小的跟針尖兒似的,對齊蓁的恨意越發濃郁,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罷了。
身後站了個小丫鬟,戰戰兢兢的給廖玉兒梳頭,一邊梳一邊開口:「姑奶奶,聽說今個兒有人去譽王府門口大鬧了一場,鬧事兒的是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說世子妃勾引了她哥哥,當時圍了好些人,後來還是老爺出動了京兆尹府的捕快,將那兩個女人關到了牢裡頭,這些人才散了的。」
聽到小丫鬟的話,廖玉兒眼神閃了閃,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大牢裡頭陰冷陰冷的,連個火盆子都沒有,馬上就要入冬了,徐小荷跟長貴媳婦姑嫂兩個在牢房裡頭顫抖著,心裡頭又驚又怕,生怕那位大人要了她們的小命兒,她們還年輕,不想死。
徐小荷用力晃著木門,嘴裡頭喊道:「來人啊!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即使徐小荷叫破了嗓子,守著大牢的衙役也不會過來,徐小荷折騰的累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低著頭心裡頭十分悔恨,正在此時,她突然聽到一道柔美的聲音:「你想不想出去?」
徐小荷一愣,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六個月了,但動作卻麻利的很,兩手從木門的縫隙伸出去,想要抓住女人的手,嘴裡急急道:「你能放我出去嗎?快點放了我!」
廖玉兒眼中劃過一絲厭惡之色,看著女人指甲縫兒裡頭還帶著泥垢,不著痕迹的後退一步,開口道:「想出去的話,必須幫我辦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徐小荷眼睛里都是渴望,隱隱還透出了幾分瘋狂,現在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面前的女人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從獄卒那裡拿到的鑰匙,廖玉兒直接將牢門打開了,徐小荷跟長貴媳婦走了出來,看見這擋著臉的女人掏出了一枚銀錠子,臉上露出一絲貪婪之色。
把銀錠子往前一拋,扔進了徐小荷手裡頭,廖玉兒直接說了:「你們大灣村聽說有一座西山,山上有許多花材,要是能把那些花材挖出來交給我,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們五百兩銀子……」
守著西山的人並不算多,那裡頭的花材都已經長成了,而且還是別人家的,用別人家的東西能換五百兩銀子,這買賣當真合適極了,徐小荷跟長貴媳婦一聽,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把花材給挖出來,不過五百兩銀子實在是太少了……」
「一千兩。」
廖玉兒並不缺錢,她現在只是想讓齊蓁難受而已,畢竟玉顏坊之所以能日進斗金,都是因為京郊的那座西山,要是西山的花材沒了,她那玉顏坊恐怕也開不下去了,譽王世子跟齊蓁在一起,指不定就是看上了那幾間盈利頗豐的鋪子,毀了玉顏坊的話,一定會有一場好戲看。
徐小荷跟長貴媳婦一聽這話,喜得見牙不見眼,很快就從牢房裡走了出去,不敢耽擱直接回了大灣村。
現在地裡頭的莊稼早就收了,大灣村的漢子們一個個閑的慌,手裡頭又沒有銀子,想要弄點錢花的男人們不在少數,徐小荷偷偷摸摸的讓自己男人找了好幾個力氣大的漢子,挑了一日去打了酒,酒裡頭摻了蒙汗藥,直接往西山去了,西山守門的人並不是楊樹父子,而是大灣村裡頭的一個老頭子,最愛喝酒,一聞到酒味兒都不會動彈了,徐小荷一邊將酒壺遞給他,一邊解釋:「我想挖幾棵花苗種在院子里,大爺你就行個方便吧……」
那老頭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點了點頭,沖著徐小荷擺了擺手,等到人走了之後,端起酒罈子直接對著嘴咕咚咕咚的往下咽,酒裡頭蒙汗藥被下了不少,老頭子沒一會兒就趴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見著人昏倒了,七八個藏在草叢裡的漢子爬了出來,手裡頭都拿著鋤頭鐮刀之類的東西,順著小路就進了山,現在一天比一天冷,雖然還沒落雪,但山上的花卻不多了,開的最好的就是金菊,徐小荷想了想,便帶人直接奔著金菊去了。
這群人剛進山不久,楊樹就帶著鄭大郎過來了,看到昏倒在地的老頭子,楊樹走上前推了推他,卻怎麼弄都弄不醒,鄭大郎端起酒罈,在裡頭聞了聞,說:「這裡頭有蒙汗藥。」
聽到這話,楊樹頓時急了,當初齊蓁將西山這些花材都交到了他手裡,每月給的工錢也頗為豐厚,救了他們父子兩條命,楊樹也是個知恩的,現在有人打西山的主意,他不著急才怪。
「鄭大哥,這可怎麼辦?」
鄭大郎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鷙,整個人透出一股懾人的氣息,蒲扇般的大掌拍了拍楊樹消瘦的肩膀,沉穩道:「你去把咱們的人都給叫過來,我先在山上找找,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將主意打在了西山上。」鄭大郎早年在外頭當過兵,也學過武功,身手雖然不算頂好,對付幾個普通人還是有把握的,但人要太多就不成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有了幫手才能穩妥些。
聽了這話,楊樹連連點頭,很快就跑進了西山邊上的幾戶人家家裡,將平日里種花草的漢子們都給叫了起來,西山裡的花材都是他們精心培育的,有幾株樹齡頗大,像那株三百年的老桃樹,萬一受了傷,恐怕很難救活,即使勉強能成活,結出的花苞兒也沒有以前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