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甄水瑤番外(2)
齊修嚴淡淡的看了甄水瑤一眼,不清楚眼前的女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搖頭道:「不必了。」
聽到男人冷漠的聲音,甄水瑤偷眼覷著齊修嚴,只覺得能當上探花郎的人就是不一樣,她一步一步挨到男人身邊,也不嫌棄齊修嚴身上的灰塵泥巴,親親熱熱的挽著他的胳膊,撅著紅唇,嬌聲說:「廚房的熱水還沒燒好,先不急著洗澡,萬一衝了冷水受了風怎麼辦?你可是茂縣的縣令,千萬不能出事……」
女人瓷白的小手如同牛乳一般柔嫩,放在齊修嚴深色衣裳上,對比十分明顯,男人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拉開甄水瑤的手,直接坐在椅子上,正好陳嬤嬤端了烏雞湯送了過來,湯色乳白,隱隱透著幾分葯香,齊修嚴今日下田幹了一整天的活了,早上肚子里吃的那些東西現在全都消化的一乾二淨,聞著雞湯的香氣,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
聽到動靜,甄水瑤眯眼笑了,膚白面頰微微透著粉暈,用湯勺盛了湯送到齊修嚴面前,之後懶懶的站起身,直接往屋外走。
細如楊柳的小腰隨著女人邁步時輕輕擺著,好像微微蕩漾的水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甄水瑤的確是個美人兒,還是齊修嚴明媒正娶的媳婦,多看幾眼也不算什麼。
本以為這京裡頭來的嬌貴人兒回房歇著了,齊修嚴剛要端起雞湯喝下肚,鼻尖又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抬頭一看,發現甄水瑤又走了回來,手裡頭端著一隻銅盆,盆中水汽裊裊如煙,將女人的臉給遮住了不少。
銅盆被放在凳子上,甄水瑤拉過齊修嚴的手,直接放在水裡頭,打了胰子后,仔仔細細的搓了起來:「先洗洗手再吃,免得吃壞了肚子。」一邊說著,甄水瑤一邊看著齊修嚴那張俊秀的臉,只覺得這樁婚事簡直是好極了,她嫁了個這麼俊的探花郎,將來要是生了個兒子,肯定也俊的很,如果要能中了探花,那可是祖墳里冒青煙了!
甄水瑤祖祖輩輩都是山賊,打小就生在山裡頭,以至於甄水瑤一看見讀書人,就跟黃鼠狼看見雞似的,口水差不點就滴答滴答往外掉了,平時甄水瑤大大咧咧的也沒人伺候,現在伺候起齊修嚴來,倒是挺順手的。
用帕子將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指擦乾淨,甄水瑤心形小臉兒上都泛著光,眼中的欣賞幾乎都滿溢而出了,齊修嚴本就是麵皮薄的,此刻耳根不由有些發紅,惱羞成怒的將手抽了回去,若無其事的端起雞湯,咕咚咕咚的將湯水全都喝下肚,這時又有個小丫鬟進來,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甄水瑤知道齊修嚴一直在地里幹活兒,來到府衙后就只吃了些糕餅墊了墊肚子,現在還沒正經八百的吃上飯呢,拉著齊修嚴的手,甄水瑤歪著頭咯咯直笑:「夫君要是再不回來,我就餓壞了呢……」
「你可以先用飯,不必等我……」
「那怎麼行?夫君一直為茂縣的百姓操勞,我只是在府中呆著,什麼事情都沒有做,等夫君回來再吃也不算什麼。」甄水瑤以前當山賊的時候,曾經遠遠見過那縣令一眼,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老東西吃成了一副懷胎八月的模樣,挺著高高的肚皮,連上馬車都得讓小廝扶著,那副腦滿腸肥的模樣跟齊修嚴一比,甄水瑤簡直覺得齊修嚴是天底下最好的縣令了。
甄水瑤本就不是京裡頭的閨閣小姐,對於規矩這方面並不在乎,拉著齊修嚴的手,也並不覺得害羞,齊修嚴被她拉著走出了正堂,院子里的丫鬟奴才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都捂嘴直笑,那眼神讓齊修嚴彆扭的很,偏偏他又不能當眾甩開甄水瑤的手,畢竟這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只要不鬧出什麼腌臢事兒,該有的體面齊修嚴都願意給她。
現在偌大的府衙裡頭,真正的主子只有甄水瑤跟齊修嚴兩個,甄水瑤當山賊時,日子也不算好過,在剛剛清醒時,看見陳嬤嬤點菜都要點十幾道,甄水瑤嚇了一跳,下次再遇上客棧的時候,就按著人頭少點了些,免得鋪張浪費,陳嬤嬤雖然覺得奇怪,不過主子的吩咐她這當奴才的自然不能違拗,只能乖乖照做,以至於現在桌上只擺了三菜一湯,八寶鴨、蓮蓬豆腐、雞絲銀耳,還有剛才沒喝完的烏雞湯。
齊家在京裡頭也是高門,看到這三菜一湯后,齊修嚴不由有些詫異,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發現甄家廚子的手藝當真不差,比起他之前吃的清粥小菜強出了不知多少倍,加上肚子早就餓了,齊修嚴今日整整添了三回飯,甄水瑤還覺得他吃的有點兒少,畢竟之前在山寨裡頭,她手下的那些漢子們一個個敞開膀子都得用盆來吃,哪裡會像齊修嚴一樣斯文?
吃完飯後,齊修嚴直接去洗了個澡,今日他一直在田裡頭呆著,還剩下不少公文沒有處理,等到批完公文後,天早就黑透了。
估摸著甄水瑤應該睡著了,齊修嚴離開書房往主卧走,看著還亮著燈的主卧,他心裡頭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手搭在門板上,齊修嚴心裡猶豫,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將門推開。
突然,屋裡頭傳來一道嬌軟的女聲:「夫君,怎麼走到門口了還不進來?」甄水瑤到底是武功高強的女土匪,現在雖然換了個殼子,身體還有些不適應,但感知卻比之前敏銳了不少,齊修嚴的腳步聲她聽得清清楚楚,發現那人在門口站了好一會都沒有進來的意思,甄水瑤生怕他走了,這才趕緊開了口。
開玩笑,要是探花郎走了的話,誰跟她生小探花呀?
既然甄水瑤開口了,齊修嚴自然不好轉身離開,他推開雕花木門,屋裡頭只點了一盞小燈,放在燈罩裡頭,發出昏黃的光亮。借著光往甄水瑤那處看了一眼,齊修嚴猛地閉上眼,一張俊臉漲的通紅,就連脖子也跟著紅了。
甄水瑤身上只穿了一件兒水紅色紋綉蓮花的小衣,皮肉柔膩的好比溫玉,豐厚黑髮披散在背上,那張嬌美的小臉兒泛起酡紅,水眸中清晰倒影著自己的身影,這幅模樣就算是聖人看了,恐怕都會發狂。
齊修嚴只覺得鼻子熱的厲害,轉身就要離開主卧,卻不想被一雙纖細白嫩的藕臂給抱住了腰。
「夫君別走,咱們還沒圓房呢……」甄水瑤的身子看似瘦弱,但卻能活活的打死一頭牛,像齊修嚴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自然掙扎不開,只能被甄水瑤拖著踉踉蹌蹌的倒在床榻上。
被嬌軟的身子壓在上頭,齊修嚴渾身僵硬,動也不能動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妃色的床帳突然落了下來,拔步床中的光線更顯昏暗。
齊修嚴漲的面紅耳赤,一開始還不知道怎麼做,畢竟他根本沒打算娶妻,那些上不得檯面的話本、避火圖之類的東西,齊大人也從未看過,以至於急得滿頭大汗,怎麼找也找不到地方,甄水瑤死之前同樣還沒破瓜,不過今夜為了跟探花郎圓房,甄水瑤特地找了陳嬤嬤問了許多,又看了陪嫁的避火圖,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番,此刻竟然比齊修嚴懂得還多。
女人是個沒心沒肺的,因為折騰了一通,身體十分疲憊,很快就睡著了,還心滿意足的咂咂嘴,而齊修嚴卻可憐了,此時此刻十分精神,半點兒睡意都沒有,懷裡頭依偎著一具香軟嬌軀,剛剛做過的事情如同走馬觀花般一遍遍的在眼前回放,齊大人一張俊臉不由有些扭曲,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今日竟然不管用了。
甄水瑤的睡相不好,睡著了之後整個人都貼在齊修嚴身上,胳膊環著男人的胸口,一雙細腿兒搭在齊修嚴肚子上,還不老實的蹭了蹭,小嘴兒微張,不知道咕噥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