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夫、喪夫
「什……什麼?」
南晚晚囁嚅著唇瓣,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她將視線從柳媚身上收回來,看向陸項陽:「昨晚明明是他——」
「南晚晚你要點臉行嗎?」
南柔月推了南晚晚一把:「項陽對你那麼好,你卻背著他跟別人上床了,如果不是昨晚我朋友也住同一家酒店恰好拍到你們的照片,項陽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裡呢。」
南柔月挽住陸項陽的胳膊:「我喜歡項陽這麼多年了,既然你狠心拋棄了他,那麼今後你就再也別出現在我和他面前。你髒了,你不配!」
南晚晚搖著頭,難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她昨晚明明收到陸項陽的簡訊說在酒店等她的,如果昨晚那個人不是陸項陽,那是誰?
「你剛剛說我爸爸怎麼了?」
南晚晚沒時間陷在這件事里,也沒時間咀嚼柳媚口中的「前夫」二字,她紅著眼睛看著柳媚:「說啊,他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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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晚晚衝進病房時,病床上躺著的南頤鶴已經奄奄一息。
她『撲通』一聲跪到了病床邊:「爸爸!」
南頤鶴臉色慘白,艱難地轉動著脖子回頭來看著南晚晚,慢慢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
「晚晚,你來了……」
他聲音很輕,虛弱到好像只吊著這一口氣在等她。
南晚晚抓住南頤鶴的手,眼淚就這麼奪眶而出:「爸爸,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你感覺怎麼樣?我去給你叫醫生!」
她起身要走,又被南頤鶴拉住了手腕:「晚晚別走,爸爸想再多看看你。」
眼淚止不住。
昨晚被侮辱的羞辱感,和家人男友的背叛,以及對父親的愧疚,一時間全部襲上南晚晚的心口。
她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
「晚晚,我枕頭底下……」南頤鶴示意著什麼。
南晚晚輕輕扳起南頤鶴的枕頭,從里抽出來一張銀行卡,她攥著,淚眼婆娑:「爸爸,這是……」
「這張卡里有一百萬,是爸爸之前以你的名義存進去的,你阿姨前些日子和我離了婚,這筆錢她不知道的。」
南晚晚不住地搖頭,「爸爸,你不會有事的!」
「這裡不是有錢嗎?我們拿來賠償!不夠的我來想辦法,我掙錢養爸爸,掙錢還債,只要爸爸別拋棄我,我不想一個人……」
南頤鶴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南晚晚的頭髮,「晚晚長大了,懂事了。」
「爸爸不該走捷徑害死了人,」南頤鶴紅著眼睛說,「答應爸爸,別跟你阿姨和妹妹計較太多,拿著錢出國了再也別回來,好嗎?」
南晚晚泣不成聲,眼前被淚水模糊,她拚命地點頭。
「好,爸爸我答應你!」
「爸爸……」
心電圖發出一聲長鳴,南頤鶴的手垂下去便垂下去了,再也沒能抬起來。
南晚晚緊緊地攥著銀行卡,卡的邊緣都快陷入了皮肉里去。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南晚晚哭著哭著又笑了,笑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