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明決伸出手,想要拉著喬挽月的手,被喬挽月直接甩開,對他道:「在生氣呢,注意點。」

周圍的弟子們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捂著嘴嗤嗤笑了起來。

明決:「……」

喬挽月向弟子們問道:「秦凡回來了嗎?」

「回家主,還沒有。」

喬挽月道:「你們現在這裡再待一會兒,我出去找找他,等人齊了我們就離開這裡。」

弟子們異口同聲地應了下來,只是聽起來興緻好像不大高。

喬挽月見這些他們一個個的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最後還是退了步,對這些弟子們道:「罷了,既然外面的火已經熄了,就一起去吧。」

弟子們興高采烈,在山洞裡憋悶了久了,他們也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剛從山洞中出來,就看著秦凡沿著山路走到了山腳,他來到喬挽月的面前,行禮道:「家主,我回來了。」

「怎麼樣?沒受傷嗎?」喬挽月作為家主,象徵性地問了一下。

秦凡搖著頭,把自己剛才在東陽丘上面的奇遇簡單地與喬挽月說了說,不過卻是將自己得了凌風君傳承的事給隱瞞下來,他現在算是喬家的弟子,偷偷學了其他門派的功夫有點不太好。

「挺好的。」喬挽月點了點頭,秦凡能有此機遇,可見他運氣不錯,日後他要是能在講學大會後的比試中打贏幾個,他們喬家也有面子。

秦凡把他得到的那些寶貝在喬挽月的面前擺開,對喬挽月說:「家主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不必,你自己留著就好。」她手裡的寶貝有的是,對秦凡手裡的這些並不感興趣。

秦凡被喬挽月拒絕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倒也不覺得失落,他把東西收起來后,抬頭往明決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默默站在喬挽月的身邊,有些奇怪,今兒個這小白臉怎麼這麼老實了?他還以為他看了自己向喬挽月獻殷勤,他得見縫插針地陰陽怪氣自己幾句呢。

不過秦凡很快就從弟子們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知道了現在喬挽月正在和明決生氣。

秦凡幸災樂禍地盯著明決看了半天,這小白臉竟然也會不聽喬挽月的話,那可真是稀奇了。

明決現在一心都想著該怎麼把怎麼把喬挽月給哄好,自然沒空搭理秦凡的。

當時他從喬挽月身邊離開后若是沒有去找秦凡,直接就回了山洞中,應該不會被喬挽月給撞上了。

想想這事還得怨秦凡,他要是老實待在山洞裡,自己至於多走那一趟嗎?

從東陽丘離開后,喬挽月並沒有帶著弟子們繼續往白雲城出發,他們在東陽丘上耽擱了太長的時間,如今天色已經暗下,晚上御劍很容易發生事故,她乾脆帶著弟子們先進了城中,休息了一晚上,明天再出發。

反正他們提前走了幾日,也不怕在路上耽擱,只是下回再找地方歇息,還是要先拿羅盤看一看風水,今天這種情況一定要杜絕。

喬挽月他們進了東陽城,城中的百姓們正在討論東陽丘上的大火,那火起莫名其妙,滅的也古古怪怪,不過都是活在修真界里的人,就算自己不會修鍊,這種稀奇事也見得多了,所以大家議論了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現在看見他們一行人,又有了新的討論話題。

喬挽月找了家客棧,讓弟子們各自安置去了,她不勒令他們晚上能不能出去,但是明天早上必須全部在客棧,誰要是找不到人了,就給扔在東陽城。

明決端著從客棧廚房裡弄來的糖水,推開門進了房間里,喬挽月正坐在桌邊看書,她剛剛洗了澡,長發隨意地披在腦後,將她的衣衫弄濕了一片,明決把糖水放在桌上,轉身拿了一條長巾過來,將她的頭髮仔細擦乾。

喬挽月從始至終都沒有跟他說一個字,明決便知道她這氣還沒消呢。

他把長巾放回一邊的架子上,來到喬挽月的面前,輕輕叫了她一聲:「挽月?」

喬挽月將手中的書翻過一頁,沒有理他,不僅沒有理他,還轉過身背對著他。

明決苦笑一聲,又喚她:「挽月?」

「娘子?」

「還生氣呢,娘子?」

明決這麼一聲接一聲地叫著她,喬挽月這個書也看不下去了,她乾脆把書本合上,放到桌子上,正過身,板著臉對明決說:「你明明答應了要聽我的話,可是結果呢?我一離開你就跑出去,那個時候山上的火還沒有熄吧?你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明決動了動唇,現在有些事還真說不清楚,只能點頭道:「是我錯了。」

喬挽月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在東陽丘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答應自己,她冷哼了一聲,對明決道:「我看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明決有些想笑,但直覺告訴他,要是現在笑了,他這娘子是一時半會兒都哄不回來了,他向喬挽月問道:「那娘子說,我該怎麼做才算是意識到錯了?要不我今晚睡地上?」

「睡什麼地上?」喬挽月白了他一眼,「你那身體今晚要是睡在地上了,明天不定要吃多少葯呢。」

明決在她面前半蹲下身,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別生氣了呀,我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嗎?我也沒有走遠,要是有危險,能立刻回了山洞裡面。」

喬挽月見他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給自己找借口,這不是明顯在告訴她這種錯誤他下次還要再犯嗎,喬挽月覺得必須得給他點教訓,可問題是明決是身體不好,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跟他送回玉京城,喬挽月自己還捨不得。

最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對明決道:「行,今天晚上我睡地上。」

喬挽月轉身從床上拿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然後盤膝坐下,開始打坐。

明決這次是真傻眼了,這叫個什麼事?

自己犯了錯,讓娘子睡在地上?

明決跪在喬挽月的面前,叫她:「挽月?」

「挽月?」

「月月?」

喬挽月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丟給他兩個字:「睡覺。」

明決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地上?」

喬挽月瞪了他一眼,催他說:「上床去,我不想再說一遍。」

明決只得委委屈屈地先上了床,他自己睡在地上肯定是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睡在地上的人變成喬挽月了,明決心裡就不那麼好受了。

他知道喬挽月作為修士在地上別說是睡一晚上了,就算是睡上一個月也不會有事的,但誰的老婆誰心疼。

堂堂天辰宗的尊上讓自己的娘子睡地上,這事要是傳揚出去,還不得讓整個修真界的道友都笑掉大牙。

見明決上了床,喬挽月將房間中的燈火熄滅,房間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明決望著黑暗中喬挽月的身影,她靜心沉氣,正打算入定,忽而聽到床上的明決開口道:「挽月,我知道我今天做的不對,但我不能一直都在你的身後,秦凡說的沒錯,我也希望我能夠和你同舟而濟,安危與共,希望能夠盡我所能地幫幫你,哪怕只有一點。」

喬挽月其實知道明決的心思,但是比起這些,她覺得更重要的是明決的安危,她睜開眼,黑暗中明決坐在床上,裡衣上的帶子鬆開了一些,有些寬大的衣服就鬆鬆散散地穿在身上,露出脖子下兩側精緻的鎖骨和白皙的胸膛,看起來有一種一折就斷的脆弱感,喬挽月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垂著眸子對明決道:「等你經脈修復好了,可以修鍊了,我帶你一起去秘境試煉,但是現在不行,我自己的修為也不大好,保護不好你。」

「你可能覺得我太膽小,太謹慎,」喬挽月頓了一頓,繼續道,「但易地而處,你若是我,你會怎麼辦?」

「我知道的,」明決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多跟了一句,「但我其實沒有挽月你想的那麼脆弱。」

「是嗎?」喬挽月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明決。

明決從床上下來,可能是因為滿眼裝的都是喬挽月,結果沒注意腳下,被凳子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隔壁房間里的弟子們聽到這動靜嚇了一跳,家主這就開始收拾明公子了嗎?聽起來好激烈啊,不是說要回了玉京城再動手的嗎?

聽這個聲音,明公子不會是被踢下床了吧?

喬挽月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房間里的燈重新點上。

明決將地上的凳子扶正,扶額勉強道:「這是個失誤。」

喬挽月嗯了一聲,順著他的話說:「我知道。」

明決覺得她不知道。

但現在估計是說不明白這個事情了,他對喬挽月說:「挽月,上床吧。」

喬挽月閉上眼睛繼續打坐,對明決道:「不上,你趕緊睡覺。」

明決算是知道今天晚上喬挽月是死了心要在地上待著了。

夜色沉沉,月色朦朧,一道流光鑽入喬挽月的眉心,明決從床上起身,將她從地上抱回了床上,喬挽月囈語了一聲,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蹭了一下,倒是沒有醒來。

將喬挽月在床上安置好以後,明決消失在房間中。

清風皓月,悠悠紅塵,明月樓樓主雲落影一身紅衣坐在明月樓頂,仰頭望著空中的圓月,腳下橫七豎八倒了一堆的酒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世人很少知道傳說中的明月樓其實是建在海上的,足有百尺之高,然四周有雲霧繚繞,所以即便有來往的船隻無意間覷得一角,也只會以為那是海面上常見的蜃景罷了。

海浪滔滔,海鳥嚦嚦,浪花翻湧如同盛開的巨大綺麗花朵,明決踏風而至,月色清淺,水波粼粼。

「稀客啊,」雲落影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明決嚇了一跳,手中的酒杯差點都掉了地上,他忙站起身向明決問道,「尊上您老人家怎麼來我這裡了?」

按理說往日里雲落影這麼調侃也沒什麼,今日明決不知怎的突然停住,轉頭向雲落影問道:「我老嗎?」

雲落影心想這是什麼鬼問題,尊上您老不老的自己心裡沒有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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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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