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略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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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中午的陽光溫暖舒適。賣完荸薺,風小雨和荷花收拾起盆和框,放在三輪車上,王老爺子買了許多大蘿蔔,風小雨一個一個碼在三輪車一角。荷花好奇地問:「王爺爺,這是幹什麼用的。」
「雕刻。」王老爺子做了個手勢,他和兩個孩子相處十分融洽,最近也能說幾句話,可是什麼叫做雕刻荷花還是不懂,她也不問,問了王老爺子也不一定回答。
一個白胖生生的中年人走過來,恭敬地說:「您是王老爺子吧。」王爺爺看了看沒有回答。風小雨接過話:「他是王爺爺,你有什麼事。」
中年人一臉微笑:「我叫萬全福,翠雲居的大堂經理,我們老闆有請老爺子。」
翠雲居,揚州城有名的大賓館,三星級,就在附近的一條街上。風小雨每次都從門前經過,廚房裡偶爾飄出的香味,讓風小雨直流口水,所以記得那幾個鑲著鎏金大字的門匾。
風小雨羨慕地瞧著中年人,這人每天都能吃到那麼香的菜,真有福氣。他對中年人客氣地說:「老爺子反應有點慢,你有要緊事嗎?」
萬全福拱了拱手:「老闆說一定要請到老爺子。小兄弟你幫忙勸說一下。」
萬全福挺客氣,說不定能有飯吃,風小雨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對王爺爺說:「老爺子,有人請你過去一趟。」老爺子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看不出願意還是不願意。
風小雨轉臉對萬全福說:「你帶路,我陪著老爺子,他聽我的。」
或許是緣分吧,有時候老爺子發起病來滿街亂跑,王老太太沒辦法就找風小雨,說來奇怪,風小雨只要輕輕說幾句,老爺子就乖乖跟著回家。
萬全福也看出王老爺子不對勁,一邊走一邊嘀咕:「方老闆怎麼讓我請這麼個白痴老人,管用嗎?」
翠雲居不遠,拐個彎就到。門前兩個漂亮的迎賓小姐彎腰施禮:「歡迎光臨。」聲音脆嫩,如荸薺般,一口咬下去,清涼香甜。風小雨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陣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咧開嘴對著兩位姑娘拘謹地笑了笑,迎賓小姐看他手足無措地樣子,撲哧笑出聲來。萬全福瞪了她們一眼:「對客人要禮貌。」
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大堂中間鋪著一道猩紅的地毯,一直通向二樓。風小雨低頭看了看腳上滿是污泥的運動鞋,猶豫不決地左右觀望。荷花和王老爺子也停下腳步。
一位少女從吧台後面走出來。柳眉彎彎,皮膚白皙。削肩細腰,臉上有一股和她年齡不相稱的精明幹練,她叫方寶兒,方老闆的掌上明珠,年齡雖小,賓館的日常事務卻多數由她打理。
方寶兒嬌笑著對萬全福說:「萬叔叔,人請來了嗎?」
萬全福閃身指著門口的風小雨三人:「這幾位就是王老爺子和他的孫子孫女。」他忘記問風小雨的身份,隨口編了一句。看樣子也像祖孫三人。
方寶兒打量一下衣衫陳舊的風小雨,最後把目光停在風小雨的腳上,皺起眉頭。微微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風小雨最不喜歡看人家臉色,尤其是有錢人蔑視的目光。方寶兒的神情他一眼就看得明白。心中火氣騰地就冒起來:***,又不是我們想來,是你們請我們來的。他抬腳啪的一聲重重踩在紅地毯上,高聲叫道:「萬經理,你不是說你們老闆請王老爺子嗎。人呢?」
萬全福指了指樓梯,做了個請的姿勢:「老闆在三樓恭候老爺子。」
風小雨大大咧咧地向荷花花揮揮手:「何花,扶著老爺子。」說完大踏步向樓上走去,經過方寶兒身邊,有意擺動雙手,在方寶兒翹起的**上蹭了一下,他剛剛收拾完王老爺子買的大蘿蔔,手上還有一些污泥,全部印在方寶兒的身上。
方寶兒看看紅地毯上的大腳印和**上的手印,氣得跺了跺腳,俏臉通紅。幾個服務員捂著嘴偷偷地笑起來。
三樓是一個會議大廳,一張長長的會議桌,兩邊擺著兩排靠背椅。另外還有幾個沙發和許多凳子,顯然是后加的座位。老老少少坐著很多人,大多數西裝革履,還有十幾個學生模樣的少年男女站在身後。最引起風小雨注意的是一個瘦巴巴的中年人,,穿著一身舊夾克衫,懶散地倚在一個沙發上。神情似笑非笑,目光倨傲。顯得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大廳里的人見萬全福帶來一個傻乎乎的老頭和兩個土裡吧嘰的少年男女,全都露出詫異的目光。有的人甚至厭惡地皺了皺眉。風小雨來自鄉下,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原本膽怯,但一遇到那些象方寶兒一樣蔑視的目光,那種倔強的性格又激發出來,他挺了挺胸,大步進入,有意把運動鞋踏得吧嗒吧嗒響。。
一個頜下幾縷長須的中年人迎了過來:「您就是王老爺子,我叫方建業,是翠雲居的老闆。」老爺子依舊呵呵笑著沒有吱聲。
那個瘦巴巴的中年人也起身走了過來,笑著對王老爺子說:「老爺子,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吳浩。」老人還是笑了笑,一臉茫然。
荷花小聲說:「老爺爺反應有點慢。」方建業和吳浩面面相覷,一時哭笑不得。老爺子是吳浩提議請來的,吳浩也只是在菜場偶然看到,不知他已經變成這樣。吳浩把他扶到一個沙發上坐好。方建業回到會議桌前,雙手做了個肅靜的動作,清了清嗓子:「各位都是揚州烹調界的精英。今天請各位來是因為一位法國朋友光臨本市。他也是個烹飪大師,聽說我們揚州三把刀的名頭,想切磋一下,說白了就是較量較量。」
眾人竊竊私語。風小雨低聲問荷花:「你知道什麼叫揚州三把刀嗎?」荷花搖了搖頭。方寶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旁邊,撇著嘴道:「連什麼叫三把刀都不知道,請你們來幹嗎。」
風小雨向方寶兒做了個鬼臉,湊到她耳邊說:「要早知道是你請我們還不來呢。」氣得方寶兒只翻白眼。甩手一巴掌抽過來,風小雨早就料到她會惱羞成怒,機靈地躲到吳浩的身邊。吳浩沖方寶兒一瞪眼,方寶兒平時就懼怕父親的這位朋友,立即訕訕地放下舉起的手,狠狠地瞪了風小雨一眼。風小雨假裝沒看見,頭扭向另一邊。
一個扎著大辨子的女孩站在荷花身邊,風小雨見她學生服上寫著天藝烹調學校的字樣。料想她一定知道。湊過去低聲問:「這位姐姐,你知道什麼叫揚州三把刀嗎?」.不懂就問,風小雨不是烹調這一行的,也不怕別人笑他無知。
那女孩在這幫人里地位好像不這麼樣,否則她也不會被冷落在風小雨這邊。她怯生生地說道:「揚州三把刀。全國有名。指的是廚刀、修腳刀、剃頭刀。其中以廚刀最出名。揚州菜是淮揚菜的代表,以刀工精細揚名八大菜系。刀工是學烹調的基礎,是入門第一課。」
女孩言下之意,既然來的都是烹調界有點實力的人,風小雨怎麼會不知這些常識。她可不知風小雨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烹飪半點邊都靠不上。
萬全福和方建業低聲耳語了幾句,方建業站起來高聲說:「各位,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法國來的比爾先生和他的女兒凱琳娜小姐。」眾人一起起立鼓掌,只有吳浩依然坐在沙發上,一副看熱鬧的神態。王老爺子四處張望,滿臉好奇得像個幾歲小孩。
比爾身高馬大,披散著一頭波浪形金黃色頭髮,邁著紳士的步法昂首挺胸地走到會議桌前。,向眾人抱拳施禮。出口居然是流利的漢語:「各位好,我是比爾,我們法國以大餐聞名全球,今天有幸結識以刀工著稱海內外的揚州同行,十分高興,我女兒略懂一點廚藝,接下來向各位討教一下。」他說話直奔主題,顯然胸有成竹,同時也露出他的驕橫狂妄。
比爾有他狂的理由。他連續幾年穩居法國刀王的寶座,這也是方建業興師動眾的原因。但他讓女兒出來比試,一是沒有把在座的人放在眼裡。二是想探聽一下虛實。
比爾的女兒凱琳娜就站在比爾身邊,風小雨探頭看了看。這小丫頭怎麼跟商店裡的洋娃娃一模一樣。波浪形金黃頭髮,小嘴,高鼻樑,大眼睛,眼珠藍汪汪招人喜愛。還有那雪白粉嫩的小手,能拿得動大菜刀嗎?
風小雨浮想聯翩,其他人可不敢小瞧這位洋姑娘,沒有打虎藝,誰敢上高山。同時大家也十分為難,讓成名的人出手,贏了十幾歲的小姑娘也不光彩。少年廚師有誰能技壓對手呢?
奉天賓館的胖老闆首先站起來:「這不是什麼正規大賽,各位門下的弟子一起出來,讓外國友人指點一下。」風小雨暗暗咒罵,這個死胖子真是滑頭,話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沒有把握勝得了洋娃娃小姐。乾脆來個全面撒網。這麼多少年男女總要有一兩個出類拔萃。
大家把椅子向後拖了拖。幾個漂亮的服務小姐搬上來十幾塊砧板,奉天賓館的弟子第一個站到桌邊:「我叫秦天柱,剛剛學了六年廚藝,技術不精請各位前輩指教。」話雖然很謙虛,但神情倨傲,二十歲不到的年齡就學了六年,顯然是家傳,這一類人一般都有拿手的絕活。
風小雨身邊的大辨子少女發出羨慕的叫聲,風小雨轉頭問:「他很牛嗎?」
大辨子點點頭:「他小小年紀在揚州已是名廚,聽說他祖上是御廚。」
風小雨撇了撇嘴:「仗著祖上的威風,有什麼了不起,說不定馬上輸得很慘。」他聲音高了點,引來許多憤怒的目光。這次輸贏關係揚州烹飪界的聲譽,他這種話自然遭到眾人反感。風小雨卻毫不在乎,瞪著眼:「你們比你們的,看我幹什麼。」事不關己,他樂得看個熱鬧。
接下來又有幾個賓館的弟子登場,還有就是揚州三大烹飪學校的學生。那個大辨子姑娘也被選了過去。聽學校的老師介紹她叫張艷紅,名字挺俗氣,風小雨對她稍有好感,也擠過去站在她身後觀看。
一排年齡不大的男女站在長桌的一邊,每個人面前的砧板上都擺著一把刀,顯然是有備而來。刀磨得光亮異常。全部是方頭的大菜刀,這種刀在淮揚菜系比較常見,前面一大半刀口十分薄,用來切,後面刀口偏厚,用來砍或剁。這也是不同與其它菜系之處,別的地方切和砍都是用兩種刀具。
風小雨看了看對面桌邊孤單一人的洋娃娃凱琳娜,暗暗替她捏一把汗。凱琳娜不慌不忙,拿出一把細長的西餐專用刀,小心地在刀口上撫摸一會,神情專註,如同母親撫摸心愛的孩子。然後把刀輕輕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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