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
下午五點,喬濯把顧清跟王亞等人送上了返回學校的車站,看了看手機上指定的時間快到了,喬濯不由得暗暗吸了口氣,他給劉蘭香打了個電話,報備一下今晚上可能不回家的事,轉身就朝著敦煌酒店去了。
這次進去酒店房間,等候在門外的人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拿布帶蒙住喬濯的眼睛,而是直接幫喬濯開了門,就讓喬濯自己進去。
房間里十分安靜,喬濯剛過了玄關,就聽到熟悉的男聲帶著不容置喙的氣質像是在發布號令,沉著冷靜而又強悍。
喬濯心裡狐疑,提起小心地往裡面走,而後,在那酒櫃的後面,喬濯看見了一個精壯沉著挺拔的背影,正坐在電腦前,像是在開視頻會議。
他就坐在那裡,白色的襯衫襯得他的背影清俊清爽,桌上的五指節骨分明,指尖輕輕敲著桌面,整個人顯得十分優雅而又愜意,因為背對喬濯,喬濯並不能看到他的樣貌,可是僅僅只是一個背影,也顯得這人的氣質不凡,猶如無冕之王。
如果不是他的聲音透著熟悉,喬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那個花了五十萬賣自己一個月的僱主,會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個光是背影,就這麼出色的男人。
默了默,喬濯沒敢去打擾對方,他躡手躡腳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雜誌就開始打發時間。
男人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到來,在與人開視頻會議的時候,還不忘分心朝喬濯那邊看去,結果就看見喬濯坐在沙發裡面翻著雜誌的樣子。
沒有布帶蒙眼的喬濯,整個人就坐在暖色調的沙發裡面,他頭髮碎長,發梢隱約過了眉峰,一雙垂下的眼是那種漂亮的雙眼皮,睫毛很長,垂著的時候像極了一把小小的毛刷。喬濯的鼻子並不是很挺,不過就是鼻頭偏小,雙唇卻很飽滿,是屬於那種櫻桃小口,肉嘟嘟的小唇,男人沒見他笑過的樣子,但他知道,喬濯還有一對小巧的虎牙,咬起人來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這個視頻會議,進行了兩個小時,但男人卻覺得時間過得非快,等他結束會議的時候,再扭頭時,喬濯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這下子,男人有些狐疑。
而喬濯,他此刻則在洗手間裡面,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投影,喬濯心裡不由得有些慌亂,接了冷水朝著臉上拍打幾下,等喬濯再抬頭的時候,卻明顯被嚇了一跳。
他的身後,之前那還在開會的男人,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後,但因為他個子真的太高,鏡子里只反射出他下顎以下的位置,可就算這樣,第一眼,喬濯也看出來了,這人的身材真的很好,薄薄的襯衫底下,那胸肌都是若隱若現,異常誘人。
但。
喬濯卻嚇得猛然一個轉身,卻反而像是一頭扎進對方懷裡。
對方也順勢伸手,攬住喬濯的后腰。
「嚇到你了?」他低頭,貼在喬濯耳邊問,說話的氣息全都噴洒在喬濯的耳朵上,瞬間就燒紅了一片。
喬濯不敢抬頭,只緊張著推拒著對方,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但他越是這樣,男人的手臂反而越是用力,直接將喬濯箍在懷裡。
喬濯不敢再亂動,深怕惹惱了僱主,他暗暗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地回了一句:「是我冒失了。」
「你一直都很冒失。」
喬濯:「……。」
這又是什麼情況?
喬濯懵逼。
男人又問:「上次的話,你想好回答了嗎?」
上次他問的那個,願不願意做他情~~~人的話。
喬濯心裡一緊,抿了唇,正要回答的時候,卻不想,男人突然捏了他的下顎,在喬濯反應不急的時候,低頭封住了喬濯的唇。
到現在你還是不肯睜眼看我,你這是不答應我之前的話嗎?」
喬濯雙眼緊緊閉著,用了好大的膽子,才說了一句:「還請先生……不要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男人眯眼,話音里也透著危險,又問:「這是強人所難嗎?但你的身體卻不像是這麼回事。」
喬濯咬緊了唇,不敢說話。
這些日子,經過男人每一次的碰觸,喬濯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每一次,他都會在男人手裡渾身發軟,痙攣不止,那些平日沒被碰過的,或者是他自己碰了卻沒反應的地方,到了男人的手裡就像中蠱一樣,完全不由自己的淪陷。
這種情況,讓喬濯感覺害怕,卻又毫無辦法。
賣~身合同是他自己簽的,沒人強迫,明知道簽了合同會面臨什麼情況,他也沒有反悔。
現在,身體在男人的手裡變成了這樣,他除了怪責自己之外,他還能怪誰?
怪這個男人?
別開玩笑了,喬濯相信以這男人的身份跟他的出色,想爬他床的人絕對不在少數,換言之,他就算不要喬濯,他也可以有很多的選擇,而就是這樣他還是選了喬濯並且還給了一筆不菲而又誘人的報酬。
所以。
喬濯怎麼可能去怪對方?
是以此刻,喬濯除了咬緊下唇,忍著男人對自己的撩撥,其他的,喬濯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不過男人的慍怒似乎只在那一瞬間,得不到喬濯的回答之後,他似乎輕輕嘆了口氣,而後就將喬濯打橫抱起,朝床那邊走去……
一個月的交易終於結束,那天喬濯醒來,房間里已經不見了男人的身影,對於他,喬濯唯一知道的就只有那挺拔出色的身影,以及……那雙神秘高貴的紫色瞳孔,其他的全都只剩下了手機里銀行的簡訊提示。
他銀行卡里,在一大早上轉入了四十萬。
合著之前喬濯拿到的二十萬,所以這一個月,他一共把自己賣出了六十萬的高價。
六十萬啊,他爸媽要存多久才能存到這麼多錢?
看著這條簡訊提示,喬濯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去浴室洗了一遍,將身體里的東西掏乾淨后,喬濯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終於結束,接下來他只要把錢取出來,拿去還給那些親戚就可以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然而喬濯不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以為的結束,實際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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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身的日子結束了,喬濯與那位僱主之間也再沒有丁點交易,一晃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喬濟州的身體也恢復了大半,喬濯當初去辦理退院手術費用的時候,醫院那邊還退下來了將近兩萬左右的費用,喬濯拿著退下來的錢,又從銀行卡里劃了十三萬出來,一起交給劉蘭香時,還把劉蘭香給嚇了一跳,對於這筆錢的來歷,喬濯的解釋就像當初對喬明說的一樣,是幾個室友一起借給他的,劉蘭香半信半疑,又問了不少,喬濯就乾脆把幾個室友的家室都解釋了一下。
比起喬濯來說,那幾個室友的家室都可以說是小康之家了,尤其是校草喻湛,當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只不過喬濯沒說喻湛家裡也出了事,還出去上起了夜班的事,劉蘭香聽著這些,雖然依舊狐疑,但想著喬濯自小老實不會拿這麼大的事說謊,也就信了喬濯。
說起來,劉蘭香讓喬濟州拿錢去還給親戚的時候,親戚們都還十分意外他居然還得這麼快,不過到底也沒說什麼,就是喬濟州的兩個姐姐又提起了讓喬濯去給他兩個叔叔道歉的事,得,這一提,又把喬濟州給惹毛了,他直接在老家,當著家裡輩分雖然不大但年紀最大的一位老大哥和其他人面前,把他在醫院昏迷時的事給說了,當著老大哥的面,喬濟川跟喬濟順想要耍賴都不成,杜珍珠就是想要胡攪蠻纏也不成功,最後連兩個姐姐都被老大哥給說教一通,喬濟州的這口氣才算是徹底出了。
回家的時候,喬濟州神清氣爽,劉蘭香看他這反應還有點狐疑,等喬濟州把事情說了,劉蘭香也笑了:「虧得現在喬正龍大哥還在,有他說句公道話,媽再胡攪蠻纏也沒用。」
喬濟州嘆息一聲:「是啊,現在老家那邊的,能說幾句公道話的,除了老四叔他們,就只有大哥了。」
兩人笑了笑,轉而說起了其他的話。
不過對於讓喬濯去給兩個叔叔道歉的事,也就這麼不了了知了,畢竟就算老大哥發話讓喬濟順跟喬濟川來給劉蘭香道歉,這兩人雖然口頭答應了,卻是不會兌現的,事實也是。
喬濯知道這些事的時候也不在意,想到兩個叔叔的尿性,他也只是笑了笑,一晃眼,到了十月,學校開始放假,不少人都紛紛打包好行禮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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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進來的,是這段時間他們都沒見過的人,那個鋼琴系的王子,校草喻湛。
見到大家都在,喻湛明顯也愣,只是那疲憊的臉上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是個什麼反應,可就算這樣,這人依舊還是十分帥氣,只是這帥氣當中,多少添幾分彷彿以往所沒有的憂鬱。
「小五?你回來了?」顧清最先回神朝他走近:「最近一直不見你人影,怎麼感覺你瘦了好多?」
喻湛勉強笑笑:「我沒事,就是工作強度有些累了而已。」
王亞愣愣問他:「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做什麼工作,怎麼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了?你家裡出什麼事了嗎?要不然你跟我們說說,我們跟你一起想想辦法?」
喻湛聞言,神色頓時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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