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文道棋學(下)
「在看到類似的景物時會想到她,在做著一些事時的不經意間會想到她,在遭遇挫折遇到困苦時會第一個想到她,自己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她,這是不是就說明自己已經喜歡上她了呢?」——陳雲璁
「如果相互喜歡的兩個人安靜的坐在一起誰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窗外綻放、凋謝的花,望著天上舒開、捲起的雲,就這麼一直看下去、望下去,一直到兩個人白髮蒼蒼、老眼昏花再也看不到、望不到時,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陳雲璁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煩心事不能解決呢?不是我們解決不了,而是我們在想到這個問題之時就怯懦了,以至於根本就下不了決心去解決它。——陳雲璁
「她們就是有『天才少女』之稱的蘇雲雪師姐和有『天之驕女』之稱的秦煙嵐。」阮天浩道,此時他的眼中再沒那陰沉的光芒,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羨慕與崇拜。
陳雲璁聽到這兩個名字,就知道是誰了,他聽很多人都提到過這兩個人的名字。方成和徐陽甚至為了蘇雲雪還大打出手,都差點弄出血來。
阮天浩見陳雲璁不語,問道:「你不會連這兩個人的名字都沒聽過吧?」
陳雲璁皺了皺眉道:「這兩個名字當然聽過,不過這人也太少了吧,以前就沒有過?而且這兩個人還全都是女生,就沒曾有一個男生闖過關?」
「有,當然有。我記得以前有個叫李亦琦的女娃兒就闖過,第一關跟你們一樣第一次來就過了,不過第二關她好像來了好幾次才過。」老人說完后,又慢悠悠的很是享受的喝了口茶,然後放下茶杯,繼續道:「至於男生嘛,倒有一個。」
聽到老人最後一句話,陳雲璁眼中一亮,很是期待著他的下文,他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為男生爭臉;但阮天浩卻是眼中一片茫然,皺著眉頭道:「在文軒閣的歷史上有過這麼一個人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老人神秘的笑了笑,道:「你怎麼沒聽說過?而且你還親眼見過。」
阮天浩一聽下意識的朝陳雲璁看去,陳雲璁一驚,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兒問道:「不會說的是我吧?」
「就是你,小夥子啊,你算是為蜃海市的男生們爭了口氣啊!我在這兒呆了這麼多年,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才華的一個人,就算是你們的什麼師姐和秦家那小丫頭也未必勝得過你。」老人說著站了起來,拍了拍陳雲璁的肩膀道:「年輕人好好努力,老頭子我很是看好你的。現在你是繼續向上,還是回去改天再來?」
陳雲璁想了想道:「反正下午沒什麼事,我還是繼續吧。」
「你繼續,老頭子我可要走了,在這呆了一上午,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就讓那幾個老傢伙陪你玩玩吧。」老人說走就走,甚是瀟洒,頗有徐志摩那「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洒脫。
「我們也走吧,看樣子她還是不下來,在這兒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阮天浩對自己身後的那三個人道。
「老大你確定她一定在上面?」四個人出門,一個長得甚是瘦小的男生問阮天浩。
「你們知道昨天下午上官清揚為什麼那麼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顯得很是急切的樣子?」阮天浩答非所問道。
三個人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忙搖了搖頭。
「哼!那是因為他知道了煙嵐就在那上面。」阮天浩「哼」了一聲道,顯得對上官清揚甚是不屑。他又問:「那你們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兒只待了一會兒就又走了嗎?」
三個人又是搖搖頭。
「哼!那是因為我在這裡,他怕我看出破綻,所以才待了一小時不到就走了。倘若不是我在這裡,他肯定要硬闖了。上官清揚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自認為很聰明,其實什麼都不行,充其量只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只不過有王鶴鳴在,他才沒做出什麼愚蠢的事兒。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殊不知我在好幾天前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還害怕泄露秘密。哼!他其實該感謝我才對,有我在他才沒硬闖文軒閣,要不然他早沒臉見人了。」阮天浩冷哼著,眼中陰沉再起,還不時的劃過狠毒的光芒,讓旁邊跟他在一起很長時間的三個人看見了都心底發怵。
「老大,那剛才那個小子怎麼辦?我看著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另一個人說道。
「就剛才過關的那個窮小子?我還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只不過是一個學習好被誠揚特招入學的學生罷了,在誠揚他可能好混,但要在外面……不是我看不起他,在我眼裡他就是一隻螞蟻。就算他闖過關到了三樓,遇到了煙嵐又怎麼樣?煙嵐會喜歡上他?真是笑話。更何況兩人的差距是天上地下,有道是物質才是愛情的麵包,兩人差距如此之大,就算我們不說,她家裡人也不會同意。」阮文浩眼中滿是傲慢之色,對上官清揚他不放在眼裡,對陳雲璁他更是不放在眼裡。
陳雲璁走進二樓,這不見則以,一見驚人啊!只見一排排書架像一排排的樹木一般矗立著,有的書架還很高,直達屋頂。那上面陳列的皆是些古書典籍,其中大多是一些孤本、殘本、甚至還有傳聞早已失傳的絕本,像是《康熙字典》、《閱微草堂筆記》,真是琳琅滿目,浩如煙海,讓陳雲璁看得眼花繚亂。走在屋子裡,他彷彿進入了武俠劇裡面少林寺的藏經閣。
「自己會不會在裡面淘到一本武林秘籍呢?」陳雲璁心裡一動,痒痒的想著。
此時屋子裡只有稀疏的三個老人,都帶著厚厚的老花鏡認真的翻著手中的書,使得倘大的地方很是安靜。走在這麼安靜的地方,陳雲璁突然想起了早晨自己在百花園裡碰到的那個安靜、淡然如茉莉花一般的女孩兒。那恬淡的容顏,那孤寂的枯枝,無時不刻打動著他的心。他忽然想到倘若只是自己跟她兩個人就那麼安靜的坐在一起,共同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上雲捲雲舒,那應該是怎樣的一個場景呢?想起那個場面陳雲璁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很是疲憊,只有在想到那個安靜的女孩兒時才能放鬆下來歇息著。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喜歡呢?」陳雲璁心裡想著。在看到類似的景物時會想到她,在做著一些事時的不經意間會想到她,在遭遇挫折遇到困苦時會第一個想到她,自己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她,這是不是就說明自己已經喜歡上她了呢?
想到如果相互喜歡的兩個人安靜的坐在一起誰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窗外開謝的花,望著天上舒捲的雲,就這麼一直看下去、望下去,一直到兩個人白髮蒼蒼、老眼昏花再也看不到、望不到時,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又想起女孩兒拒絕自己幫她拿畫板的情景,忽的感到自己心底有些煩亂,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陳雲璁嘆氣的聲音其實不大,但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所以他的這聲嘆息就如一顆炸彈一般,三個老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唉什麼聲,嘆什麼氣啊?」其中一個老人放下手中的書道。
「就是嘛!放著大好的光陰不去解決讓自己煩心的事,卻到這兒來唉聲嘆氣。年輕人,這個習慣可不好啊?」有一個老人教訓道。
陳雲璁聽到兩個老人的話,一陣臉紅,他們說的確實對。「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煩心事不能解決呢?不是我們解決不了,而是我們在想到這個問題之時就怯懦了,以至於根本就下不了決心去解決它。想到這裡,陳雲璁心裡忽的豁然開朗,眼前的朗朗乾坤甚是明亮。他想到:自己有什麼可嘆氣的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找機會跟那個女孩兒說清楚就是了,倘若再也碰不到那也只能是有緣無分。
他朝三位老人行了一禮,謙道:「小子受教了!」
「孺子可教也。」那位始終沒開口的老人點頭道,那聲音甚是冰冷,透漏著一種不怒自威的迫人氣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陳雲璁心中暗暗吃驚,此時他聞到了強者的氣息。這到底是何許人也?自己可是好久沒碰到過這種人了。他突然抬起頭來,晶亮的雙目如利劍般盯著那位給人以威壓的老人,緊緊地將他鎖定。只要老人一動,就要遭到劈頭蓋臉的打擊。
那老人突然笑了,僵硬的臉上擠起一塊肉,讓人感到有些恐怖,他道:「年輕人這麼看著一位老人太不禮貌了吧?」
陳雲璁頓時有些尷尬,人家對自己又沒惡意,自己也太小心了點兒,忙道:「不好意思,是我太魯莽了,而且已經習慣了。」
「年輕人鋒芒畢露,有時是好事,但更多時候卻是壞事。請坐,你既然到了這裡,就讓我們先來一局吧!」說著那個極具威嚴的老人拿出一副古樸的木質中國象棋擺在了桌子上。
陳雲璁沒有推辭做作,坐在桌前與老人相對。
「執紅還是執黑?」老人問。
「執黑。」陳雲璁道。
「嗯,年輕人挺謙讓的。」老人說罷,執紅先走。
老人先上馬,陳雲璁先上象,兩人亦步亦趨,開始走的很小心,很有套路。然而下著下著,陳雲璁就發覺了有些不對勁。自己的很多棋子,兩兩為一組都被他的一個棋子給盯住了,自己所能用的棋子堪堪比老人的少了一倍。到此時他才知道自己已經在很小心中著了老人的套,棋盤上的主動權已經完全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陳雲璁想調動自己的炮進行雙跑遠程攻擊,但自己的將已經被老人的炮給盯住了,因為有自己的炮墊著才沒讓他得逞。他想動自己的車,但自己的車與馬已經被對方的一個車牢牢地拴在了一起,牽一髮而動全身,動其中的任何一個,另一個就得死無全屍。陳雲璁心中知道自己必須得想辦法打開一個關口,將主動權那在自己手中,以便讓自己有迴旋的餘地。
陳雲璁決定以殺止血,用自己的殺戮轉移老人的注意力,以阻止他對自己的進一步圍攻。炮三進二,老人好似沒注意一般恰好將自己的炮車開到陳雲璁馬蹄底下。陳雲璁很是不客氣,一腳將它踏了個稀爛,逐出局外。老人面色不改,依舊調兵遣將慢慢開進。兵五進一,直威脅老人的瘦馬。老人依舊不管,陳雲璁手起棋落,將老人的瘦馬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不消一會兒陳雲璁已經吃了老人五個棋子,老人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依舊我行我素。
所謂物至反常必有妖,陳雲璁有感覺到了不對勁,雖殺了老人不少棋子,但自己被動的局面依舊沒變。而且到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棋子處處受制於自己的棋子,以至於不能很好的自由移動,而老人的棋子已經被自己殺得很少了,移動甚是便捷。陳雲璁知道自己又著了老人的道兒了,倘若再不改變策略自己將輸得很慘,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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